第二十章
國外來電
1
依凡回到家里，只見爸爸在客廳看報紙，媽媽在廚房里做飯。
依凡進門後直接往臥室里走出。
爸爸抬頭喊她︰“婷婷，上哪兒啦，回來這麼晚。你媽等你好晚了才去做飯哩。”
依凡︰“爸，我吃過飯了，你們自己吃吧。”
媽媽從廚房出來︰“婷婷你在哪兒吃的，真叫我擔心。”
依凡︰“媽，我在酒店吃的，是我請的客，朋友聚會。”
媽媽擔心地問︰“啊？什麼朋友？是男友還是女友？”
依凡:“當然是男友啊，你怕什麼？”
媽媽又問︰“是社會上的？還是學校的？”
依凡︰“當然是學校的，都是聲樂系的學生。”
媽媽放心地說︰“這還差不多。”
爸爸︰“我們的婷婷當然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怎麼會交社會上的朋友呢。”
依凡自豪地說︰“還是爸爸理解我，媽媽的擔心是多余的。”
依凡又用神秘的語氣說︰“我還告訴你們，這位學聲樂的學生還是從大山里來的，為人誠實，純樸，又有理想。”
媽媽︰“就這樣，你請他吃飯？”
依凡︰“媽，當然不只這些，最主要是上次他幫我找到了錢包，而且我在公交車上遇到小流氓，他拔刀相助。你們說我能不感謝他嗎？”
爸爸自豪地說︰“當然應該，這大山里來的小伙子真仗義，爸支持你。”
依凡︰“所以，我還推薦他成為姜教授的學生。”
媽媽驚奇地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婷婷懂得知恩圖報，媽也支持你。”
依凡見爸媽很感興趣，便繼續介紹︰“爸，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大山里來的學生有許多優良的品質值得城里孩子學習。我覺得凡是成就大業的人都是貧寒出身呢。”
爸爸︰“是啊，你應該學習人家身上的優點，學習吃苦的精神，吃苦對每個人都有好處。”
依凡︰“請爸媽放心，為了自己的理想，我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媽媽听到這里，打斷了父女倆的對話︰“婷婷，你美國讀書的同學上午給你過電話，我說你不在家，他晚上又打過來。你去等電話吧。”
依凡︰“是白帆吧？我不想理他，有了光明前程就走了，重利薄情，花花腸子。”
媽媽︰“人家現在不是給你打電話來了嗎？快去等電話，別枉了人家的好意，他心里還是有你嘛。”
爸爸問道︰“白帆就是那位財政廳洪廳長的兒子吧？怎麼弄到美國讀書去了？”
依凡︰“就是，在中學讀書時就游手好閑，國內的大學不但考不上，而且瞧不起，他老爺子把他送到美國去鍍金了。”
媽媽︰“不管怎麼說，人家回來還是個留學生嘛，這人就是要鍍金才被社會瞧得起，就像港台歌星要包裝才引人注目。婷婷，你今後也要找個有條件的男朋友，也給你鍍金才能出名呢。快去等電話呀。”
依凡︰“媽，是金子自然會發光，鍍上去的金恐怕不會發光吧？”
說完，無奈地走進臥室去等白帆的電話。
2
依凡剛坐在床上，電話“叮鈴鈴”響了，起身去接電話︰“喂，是誰？哦，白帆啊，你好，在美國讀書夠浪漫的吧。什麼？孤獨，艱苦？這樣才可以鍛煉自己呀，怎能跟你在家過公子生活相比呢？……什麼？想回來，你的學業還沒完成呀……回國辦公司？那也要把書念完了再辦公司也不遲呀，什麼？什麼？想我？別開玩笑了，在美國這個自由王國，美女如雲，信手可拈。好好念你的書吧，別再想在家過公子生活了，在美國是很現實的，又很殘酷的，好吧，拜拜！晚安！”“啪！”掛斷了，自言自語道︰“莫名其妙！在國外混不下去了，要回來又找我？沒門兒！”
依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覺，她干脆起床，拿筆和日記本寫道︰
自與陽剛相遇以來，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特別是昨天與他在公園里的那第一次親密接觸，他那笨拙憨厚的吻戲表演，讓我發自內心的喜歡。這本是個人秘密，不想告訴爸媽，讓它珍藏在心底里，讓自己獨自分享，可又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說出來也好，在爸媽面前透明一點好些，這樣才能促進母女、父女之間的感情。雖然在乎的事不願說出來，但是說了出來，就會更在乎……
繼續寫道︰
今天又同時接到正在美國念書的白帆的越洋電話，心里又生出一種傷痛。他是高中同學，是高干子弟，又是留學生，多完美啊。他在學校曾寫情書拼命追逐自己，當我情竇初開時，他又悄然離開出國，而且半字不提，一走了之，那時就傷透了我的心。
雖然現在我和陽剛是萍水相逢，但我喜歡。在我們全家人對白帆和陽剛的議論中，媽媽好像是注重別人的錢勢地位。可人的思維是各不相同的，要求同存異是很難的，難怪心理學家說父母與子女之間有“代溝”。我不應該像他們那樣勢利，否則會毀掉自己的幸福……
在宿舍，陽剛坐在床上正在給爹娘寫信︰
爹娘︰你們好。
我來省城大半年了，很想念你們。我在這一切都很好，特別是我收獲了很多。
娘，我告訴您一個秘密，我在省城遇上的那位“貴人”，她叫依凡。自從表哥到外地出差，是她給了我關懷，讓我不感孤獨，和她在一起很開心。特別是當我摟著她，把自己的嘴貼在她臉上的一剎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真慶幸自己一個放牛娃與藝術天堂里的美麗女神親吻，就像童話里的故事。
也許是娘在家中為我求神拜佛，感動了上天吧，難怪我和她遠隔千里，素不相識，卻做了個相同的夢，難怪我家的祖墳上冒了青煙……
我和她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從人生到理想，從吃的哲學，到自信的秘訣……她像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可是……她美麗，高雅，我平庸，俗凡，豈不是異想天開？我不能胡思亂想，我必須提醒自己，我是一個追求理想的人，在前進的道路上還有許多挫折等待我去克服，我的理想還是未知數，怎能讓私心雜念佔據理想的大腦？我要克制自己。
可是，為了掙學費，她又怕我與妲妮演戲時陷入泥坑，我怎麼會那樣糊涂呢？她雖然年輕美麗，氣質高雅，比我的年紀大不了多少，但她畢竟是表哥的女友啊。她還警惕我，演藝圈的男女喜歡移情別戀，提醒我這顆純潔的心不要沾染了污穢，也許這是她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