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廖紅雪在旁邊活躍氣氛,今天柳妤汐一天的興致都很高,所以硬是拖著玩到了黃昏時。
廖紅雪已經被開了竅的慕容洛帶走了。柳妤汐枕在男子懷里,指著遠處的落日,“慕容鈺,你看那邊的落日多好看!”
慕容鈺只是看了一眼便收了視線,“嗯,好看!”
柳妤汐听出了男子敷衍的語氣,有些輕笑,“你們真是不會欣賞……”,
“汐兒,我們回去好嗎?”慕容鈺很擔心女子的身體,昨日才發作,今日她又耗費了這麼多體力。
柳妤汐點頭,撐起頭在慕容鈺嘴角親了一下,聲音里早就沒了力氣,“等下你不許生氣。”
說完,柳妤汐便眼前一煙,暈了過去,今日似乎是自己太任性了一點。
慕容鈺心里一慌,扯下女子的面紗,看著女子慘白的臉色,眼角微濕,心里刺痛,自己何嘗不知道這姑娘今日撐了一天,自己不過是在揪著心陪她任性罷了。
慕容鈺抱著女子回去時,翼雷已經帶著李弼到了西閣,所以一看見主子回來,翼雷趕緊拎著李弼跟了上去。
慕容鈺將柳妤汐放在床上後便讓開讓旁邊的李弼過來診治。
李弼看著床上的姑娘面色不佳,趕緊替她把了脈。
片刻過後,李弼臉色惋惜地搖了搖頭“這,是我師父老人家下的蠱,我出師時師父還未研究出此蠱解藥,如今恐怕李某也無能為力呀!”
翼雷有些不相信,一把抓住了李弼的衣襟,有些威脅“你是真救不了我家主子,還是和你師父是一伙的?”
“不得無禮!”慕容鈺阻止了翼雷的動作,閉上眼楮有些無力,失望之感從未這麼強烈“李大夫,當真沒有一絲希望?”
李弼一看說話的男子身份就不簡單,也是十分欣賞這男子的情深意切,仔細想了想,才開口“我師父從來不會下無解藥的蠱毒,因為他不會不給自己留有余地,所以如果師父能出面解這毒,肯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你和你師父關系怎樣?可能幫忙出面求個情?”翼雷詢問。
李弼並沒有跟這個做事魯莽的隱衛計較,只是搖頭“師父他從不無緣無故對人下毒,而且他老人家性子倔強,一旦下毒,必是有很重要的原因,就算是十個李某也阻止不了。”
慕容鈺輕輕坐在了女子旁邊,握住女子柔弱無骨的手,“那李大夫可能開一副藥,讓她不這麼痛?”
李弼頓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這個辦法自己有些不忍心說,“這個,李某倒是有法子讓姑娘暫時不受這苦,只是……”
“只是什麼?李大夫但說無妨。”
“這……所謂噬心蠱是噬有情之心,只要讓姑娘暫時忘了這份情,便可不受這痛。”
慕容鈺听了,有些驚訝,望向李弼“什麼叫暫時忘了這份情?”
“老夫可配制忘憂丹,可使人忘了近三個月的事情。”李弼知道這姑娘在兩個月前還未出相府,大概那時並沒有動情,如果要讓這姑娘少受一些罪,除了師父的解藥,只有這個法子了。
忘情?慕容鈺搭在一邊的拳頭緊握,自己何嘗忍心讓這好不容易有點愛上自己的丫頭忘了之前的種種,可是看著她毫無生氣地躺在這,自己卻是更受不了的。
最終男子還是妥協,“罷了,有勞李大夫了,只是那藥對身體可有其他影響?”
“未有,只是這藥效並不強,若是姑娘在沒有解蠱毒之前記起了一切,噬心痛只會加倍。”
慕容鈺點了點頭,有些苦澀,這不是逼著自己不靠近這丫頭嗎?不過,待自己收拾好那群家伙拿到解藥後,一切就沒事了,至少這樣,自己的小姑娘不會再在自己面前隱忍著痛,還裝作喜笑顏開。
李弼為柳妤汐扎了幾針後,柳妤汐就悠悠轉醒了,女子先看了一眼在床邊坐著的慕容鈺,有些滿足地笑了笑,不過目光掃過李弼時,很是驚訝“李大夫?你怎麼在這?”
慕容鈺輕笑,知道這有可能是小姑娘能記住自己的最後一眼了,心中有些酸澀,不過表面未露一絲不妥,“這是我從 都給你請來的,听說汐兒上次的毒都是他解的,我想著,李大夫肯定也能解這毒。”
柳妤汐听見自己的毒有解,當然很是高興,“真的嗎?”
“當然,等會李大夫去配好藥,汐兒服下,保證明日就好。”慕容鈺眸子里滿是笑意,讓人很難看見最深處的痛楚。因為自己明白必須要讓小姑娘毫無懷疑。
柳妤汐總覺得慕容鈺的笑容太完美,最後也只當是這個男人听說蠱毒有解後高興的,便愉悅地點了點頭,“嗯,真是太有勞李大夫了,太好了,這樣的話,明日以後我就可以好好玩這江南了。”
翼雷望著女主子,眼眶有些濕潤,便趕緊轉過頭去出了屋子,不能讓她看出有何不妥。
“翼雷他怎麼了?怎麼就這樣走了?”柳妤汐顯然有些奇怪。
“不管他,不過是他護你有失,是時間領罰去了。”
“你真是……他又沒錯,你可不能罰我的人,我這個主子還沒開口呢。”
“好,過會我就去跟他說。”
“你這麼好說話?”
“當然,畢竟是我的汐兒開口。”
…………
“慕容鈺,我有些困了,想睡覺了,李大夫他的藥好了沒。?”
“嗯,好了,你看他不是來了嗎?”
李弼推門進來,端了一碗藥,為了不讓柳妤汐懷疑,自己特意將藥丸溶在了這碗藥里。
柳妤汐實在有些困,也不嫌藥苦,接過藥碗直接幾口就喝了,隨即就躺下了。
李弼接過空碗就退了出去。
慕容鈺親眼看著女子將藥喝下去,眼楮里的情緒有些掩蓋不住,有些濕潤,未等女子瞧見,便低頭吻了女子的眼角“汐兒,我愛你。”
這話說的柳妤汐心里麻麻的,很是甜蜜,自然抬頭回吻了男子“嗯,我也愛你。”
一會後可能是碗里加的安神藥起了作用,柳妤汐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慕容鈺踢了鞋子上了床,和著被子,將女子抱在了懷里,眼角劃過一滴淚,“汐兒,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或許沒有勇氣讓你忘了我。”
第二日正午,陽光透過窗子灑進房間,柳妤汐睜開雙眼,抬手揉了揉眸子,有些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只覺得這一覺睡得真好。不過隨即思想回籠後,環顧了四周後,滿是疑問,自己這是在哪?
自己現在不該是在白府自己的房間嗎?可是這個房間顯然不是自己的,有些苦惱地敲了敲腦袋,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柳妤汐趕緊起身穿上衣服,外面服侍的丫頭听見動靜後便推門進來了。
“姑娘,你醒了?”
柳妤汐看著她,很是陌生,“你是誰?紫馨呢?”
“奴婢是西閣里的丫頭,閣主說若是姑娘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問他,現在讓奴婢伺候姑娘梳洗吧。”
柳妤汐只好點頭,“嗯。”
柳妤汐只讓丫頭梳了一個很簡單的發髻,就讓丫頭帶路去她所說的閣主那,畢竟自己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很多事情要搞清楚,而且現在的自己總覺得心里空空的,只要使勁回想,胸口就悶痛。
“姑娘,閣主的書房就是這了,這書房,奴婢們是不能進的,奴婢先退下了。”
“好。”柳妤汐點頭,抬手敲了敲緊閉的房門“有人嗎?”
“請進。”
柳妤汐只听屋里一陣男子的聲音傳來,便推門進去了。
慕容洛看著柳妤汐,臉上帶滿了笑意迎了過來“皇嫂,你醒了?”
“皇嫂?”這個稱呼讓柳妤汐眉頭一皺,自己什麼時候嫁人了?似乎听著嫁得還是皇室。
慕容洛讓女子坐下“皇嫂不用憂思,臣弟這就給你說一說發生的事。”
柳妤汐坐下,點頭,自己很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慕容洛這才說道“皇嫂在兩個月前嫁給我皇兄,是宮里的汐妃娘娘,前些日子太後病重,皇嫂請旨前往寺中為太後祈福,可是半路被皇嫂的父親所劫,最後不知怎麼就失了記憶,前日臣弟才從柳相那把皇嫂救出來,皇嫂昏迷兩日今日才醒過來。”
慕容洛的解釋讓柳妤汐很是吃驚,原來自己是失了記憶,沒想到自己是真的嫁人了,還是嫁給了東 國君!“可是我父親為什麼要劫我?”
慕容洛笑了笑,搖頭“臣弟只是替皇兄將皇嫂救出,皇兄如今在 都很是憂心皇嫂,至于為何柳相要劫走皇嫂,這還得問皇嫂了。”
柳妤汐揉了揉手中的娟帕,低頭,“可是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無妨,皇嫂,不用深思這些,免得傷了身子。”慕容洛只覺得自己這謊話都快說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自己那位冷面皇兄在後面看著自己,自己還真想把這一切告訴面前的女子。
柳妤汐起身,神情有些恍惚,“嗯,那我先回房了。”自己真的一時半會有些消化不了這事。
慕容洛點頭,“來人。”
剛剛那位婢女便推門候在了門口。
慕容洛吩咐“好好護著姑娘回去休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