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托比突然用很低的聲音說道。
“你說什麼？”布羅基斯看向他。
“很有意思。”托比把這話重復了一遍，看向德拉斯。“你把我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對他使用了？”
“對...”德拉斯說道。“幽靈弩、那幾張寫著‘詛咒術’的卷軸、還有那個儲存法術的水晶球...都用了，但是全都沒打中。”
“那個水晶球你也對他用了？”托比的聲音中包含著幾分驚訝。“你知道那是干什麼的嗎？”
“他不知道，但我听說過。”布羅基斯說。“以前勒韋爾給我看過，是哈爾威克研究出來的，儲存攻擊類法術的道具。”
“它確實有這個功能。”托比看向對方。“但那些卷軸也有這種功能。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同時攜帶這些卷軸和這個水晶球？”
“這...”布羅基斯猶豫了片刻。“可能是水晶球能儲存更多的魔法？”
“不。”托比搖搖頭。“它是能儲存‘更大’的魔法。”
“更大？”布羅基斯疑惑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哈爾威克利用這種水晶球，儲存了某個大型魔法。”托比說道。“我在離開的時候，為了防止他利用存在里面的魔法攻擊公爵的軍隊....才帶走了這個水晶球。”
“而現在，你們對我說，你們使用了它？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一個法師的東西，你們怎麼能隨便亂動？”
托比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幾乎是在咆哮了---總算聲音還不是太大。
“還不快道歉？”布羅基斯踫了德拉斯一下，這樣向對方說道。
“對不起。”德拉斯很勉強的說道。“我們不該亂動你的東西...對了，那個水晶球里到底是什麼魔法？”
“你用過了，還問我？”托比哼了一聲。
“什麼效果也沒有啊。”德拉斯說道。“可能是和那些詛咒、以及弩箭一樣，都被閃開了。但如果是大型魔法的話，應該是對某個範圍起作用的，為什麼能指定目標使用？”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托比瞪著他，這樣說道。
之後，他連著嘆息了幾聲。“用到這個人身上...他...這里....天知道...”
“後果很嚴重嗎？”布羅基斯問道。“到底是什麼效果？能彌補嗎？”
“彌補？”托比看向他。“如果是在外面，如果是哈爾威克...教授，說不定能彌補。那個水晶球里儲備的，是哈爾威克之前進行的，某種可能把我們變回原樣的研究。”
“變回原樣的研究？”其余的兩人一齊驚訝道。“真的嗎？”
“沒有完成的研究。”托比說道。“但卻是最接近成功的一種。能短期內讓我們變回原樣。但在一段時間過後，又會重新只剩下骨頭。”
“也就是說，這種研究就快要突破了？”布羅基斯問道。
“按照哈爾威克的說法，沒有。”托比說。“但是你們想想，如果公爵帶人攻擊哈爾威克的時候，他來這麼一出。暫時變回原樣的士兵會怎麼想？誰還會攻擊他？”
“所以你才把這個水晶球偷...拿出來。”布羅基斯點點頭。“但是，這是哈爾威克研制出來的法術吧，他就不能用別的辦法施展了嗎？”
“他當然能，但是來不及了。”托比說道。“這個魔法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準備，還需要很多新鮮的材料。有些材料，整個法師團的倉庫都沒有，需要現采集回來的才好用。”
“明白了...”布羅基斯說道。“這樣說來，我們在這里使用也不完全是壞事....但是現在，沒對我們的人用，對那個契約者用了，會造成什麼效果？”
“我也沒見過啊。”托比看著他們。“剛才說過，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他看了看周圍。“我也想看看。那段時期，哈爾威克都不敢進入到這里來進行實驗了。他的那種魔法，在這里---而且還是作用到一個外來者身上，到底會發生什麼呢？”
他正這樣說著，周圍的天色驟然間開始變黑了。
凝固而又變淡。
“也就是說，老師把這次貴族大軍的來襲視作一場大型的實驗？”
喬伊，以及他身後的四五個正拿著法杖的骷髏，一齊看向唐克斯。其中，喬伊剛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對。”唐克斯點點頭，這樣說著，把手中的紙遞給喬伊。
“確實是實驗通知書。”喬伊略看了一下，把紙遞給一旁的同伴，之後又看向唐克斯。“也就是說，老師不再無條件的把那些貴族視作同伴了？”
“嗯。”唐克斯點了點頭。“老師表示，打算來攻擊他的人---不管是因為什麼，他都會先擊敗對方再說。”
“是老師的作風。”喬伊說道。“也就是說，可以隨意使用各種材料和魔法？”
“材料的話，和以前的實驗一樣，需要申請。”唐克斯說道。“至于魔法，老師已經給了授權。在戰斗中，可以隨意使用。”
“那麼，不肯參加實驗的人呢？”喬伊問道。“這次還是隨意報名？”
“不。”唐克斯說。“這次不肯參加實驗的，直接開除所有職務和資格。然後剝奪全部財產，驅逐出法師團---然後視作敵人。”
說著，他看了看喬伊背後的人。“你身後這些，都是願意支持老師的積極分子吧。”
“沒錯。”喬伊看向一旁的骷髏手里拿著的實驗報告。“如果整座城堡都是實驗場，那我們...老師打算在哪里主持實驗？”
“當然是他的實驗室里。”唐克斯說道。“你可以帶人去倉庫。我這就去找哈里森，讓他帶人去左塔樓。特里斯坦帶人去右塔樓。”
“不。”喬伊拒絕道。“我不去倉庫。實驗室樓正面的入口處，更適合我的發揮。”
“你確定？”唐克斯看向他。“貴族們的主力部隊會直奔老師的實驗室而來，你要是在那里，就會遭到第一波最強大的攻擊。”
“沒錯。”喬伊說道。“這次的實驗品，攻擊性遠超我們以往遇到的那些。但是，他們終究不過是些實驗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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