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發現目標了？
胡元打量了甦苒一下，覺得她不像是要戰斗的模樣。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站起來----需要的話，她自然會示意自己，這麼直接站起來，算什麼？
身旁的法官們並沒有在意。那位朱老師，看了甦苒的背影一眼，繼續講起他受邀赴宴的事情。
“據說，宰輔大人剛登上這個位置的時候，處處都很為難。在和某位高官吵了一架之後，對方耍了手段，連國宴的錢都不肯撥給他。”
“真的？”一旁有人問道。
“那高官現在怎麼樣了？”另外的人問道。
“別著急，听我慢慢說。”朱老師說。“宰輔大人為了挽回局面，對漢國的下層官員，主要是縣令和縣丞們，發出了邀請，請他們到燕京去赴宴。”
“當時，他發出了四百多份請柬，只去了一百二十四人，其余的都借故推脫了。”
“這個我知道。”大曹說。“這一百二十四人大部分現在都身居要職。”
“是啊。”朱老師笑道。“這些人當時都是沒什麼背景，沒什麼依靠，覺得收到宰輔大人的邀請是三生有幸，能吹一輩子的事情，就都帶著家眷去了。”
“據說當時有人還當眾辱罵大人來著？”有人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朱老師。
听到這話，許多人滿臉都是不可思議。朱老師則點了點頭，“這個，確實是有。”
人群中響起一陣喧嘩聲。“有瘋子闖進了宴會場嗎？”
“是某位高官的佷子。”朱老師說。“在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闖了進去，先是罵來赴宴的這些人，然後指著宰輔的鼻子罵了起來。”
“為什麼呢？”
“我听說，因為宰輔拒絕批準他的某個項目。”朱老師說。“一直卡著，不肯下令。結果那個人就借機發作，打算羞辱宰輔大人一番。”
“最後怎麼樣了？”李文書問道。
“當時，宰輔大人什麼都沒做，任他罵。在他罵完之後，大笑起來。”朱老師說著，看了看周圍的人，停頓了好一會兒。“三年後，那個高官先是被提前退休，然後全族死光，連家里的蟑螂都死的一干二淨。”
說著，他看了小蒙一眼。
“宰輔大人就是這種人。他慷慨豪邁、光明正大，實實在在的為大家著想，做了很多有益的事情的人。是個推出動態律法，讓漢國的威名遠播四方的人，但他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這樣的人嗎....
胡元想起之前在果剛看到的學校和醫院，想起在蘭克烏看到的那些女人，想起主動出擊，消滅火車旁邊駐軍的漢國士兵。
確實，這些事情，是真正的強者才能做出來的。
“對了，朱老師，第一次宴會上還發生了什麼？”一旁，有人這樣問道。
“當時啊，宰輔大人說了很多。工作有很多，但大家的精力卻有限。再努力，也只能做好某一部分，至于是哪一部分，一定要慎重考慮---這種大原則；權力的核心就在于建功立業，把工作做好，對國家負責、對民眾負責----做好了這些，比耍那些小把戲，在那里勾心斗角要有效的多。”
“就這些？”有人問道。
“當然不止了。”朱先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還有就是有關行事的原則。大方向要站穩了不能動，為國為民。但是具體行事的時候，就需要各種靈活的技巧和手段了。漢國人的利益要保障，但是那些洋鬼子，搶了我們一百多年的強盜，我們有什麼資格去保障他們的利益？”
“我們弱的時候任由那些洋鬼子來搶！洋鬼子弱了，我們強了就要和平共處？沒有這麼一回事！”一旁，大曹這樣說道。
“為了滿足自己那渺小的道德感而讓國家和種群讓步的，都是罪犯。”那文書接道。
“後面這句，大人沒在這次的宴會上說。”朱老師說。“他當時說的就是大曹的那句。還有，‘國外有很多女性在受苦，身為漢國男兒，我們要從水深火熱里拯救她們...這句’”
周圍許多人都笑了起來。
“那時候，大人就在準備這個計劃了？”有人問道。
“是啊。”朱老師說。“現在想想，真是這樣。”
“在那之後，這些官員就都開始支持宰輔大人了？”另外的人問道。“但如果這樣，為什麼前幾年沒有開始推行這些？”
“哪有那麼容易的？”一旁，李文書這樣說道。
眾人一齊看向他。見狀，李文書賣弄也似的繼續說了下去。
“有不少縣官和縣丞，當面這好那好，什麼都答應了。但離開宴會之後，回頭就去找別的官員，匯報宴會上的情況。”
“真的？”有人質疑道。
“當然！”李文書絲毫沒有介意這質疑繼續得意洋洋的說著。“我有個遠方叔叔，當時是縣丞的秘書，陪著他一起去的！”
接著，他講出了一些頗為浮夸的劇情。他那位叔叔雖然沒能參加宴會，但一直等在外面。在縣丞回來後，叔叔發現同來的一名官員正鬼鬼祟祟的試圖外出。
叔叔心中懷疑，就跟了出去。結果發現那人私下里到了巡撫秦大人家。
秦巡撫是什麼人？那肯定是大大的奸臣啊。他們祖上害死過岳飛的！叔叔果斷的在外面觀察了一陣，發現對方還沒有出來，便果斷的跑了回去，把消息匯報給了縣丞。
而後，縣丞果斷的去報告了宰輔大人。宰輔大人當即下令士兵出動。第二天，這位秦大人就死于車禍。
周圍，少數人被李文書唬的一愣一愣的，眼中都是崇拜。但也有一些，似乎是不相信他，提出了質疑。
“要真是這樣，那縣丞現在應該至少是省布政使一級的團員了，你怎麼還在這里？”
“誰稀罕他？”李文書哈哈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憑自己的本事也能建功立業...誰說我一定比他差了？”
一旁的人拍著李文書的肩膀，說什麼的都有。李文書笑著，爭辯著，顯得輕佻而隨性、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樣。
這種聊天胡元很熟悉。朋友們在一起，很多人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吹牛，躺下去就說自己要日天，趴在地上就說自己在強奸地球。說的人固然不會當真，听的人更是完全不會在意。
圖的就是個開心、放松、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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