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對外界的普通人泄露空間的情況，而沒有干掉所有目擊者，會被抹殺的。”甦苒說道。“你也要小心。沒有合適的隱藏身份的話，到時候我可以幫你準備一個...”
“你不懂我的意思嗎？”王洛看著她。“為什麼要隱藏？”
“不能對外界透露空間，但我又何必遮掩？透露點似是而非，半真半假的消息不就行了嗎？為什麼我要躲躲藏藏，而不是充分利用這種力量？利用好它，完全可以獲取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資源，乃至于走上巔峰。”
甦苒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走上巔峰？”
“對。”王洛點了點頭。“掌控最高的權力、最多的資源、最龐大的隊伍。到那個時候，其余契約者的身份什麼的，就是予取予求的事情了。”
“可是契約者的能力有極限。”甦苒說。“就算不介意暴露，有人甚至能和軍隊正面抗衡，也做不到正面擊敗他們...”
“為什麼要擊敗？”王洛輕嘆了一聲。“空間里不是有偽裝成他人的道具嗎？去暗算那些居于高位的掌權者，然後偽裝成他的模樣，不就完事了？”
甦苒一時間目瞪口呆，沒能找到什麼話來反駁。
“然後，充分利用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獲得的資源，找到別的契約者。找到之後，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這樣....好像並不是不可行。”甦苒說。“但之前為什麼沒人這麼做呢？”
“我不知道契約者們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思維都被捆住了。像夜神月，掌握了這種力量的人，在遭到偵探威脅的時候，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政府和警察局︰請立刻逮捕這偵探，然後處死他----不然就從政客開始屠戮。”
“先是總統，然後是總統，然後是諸位副官和秘書；如果這還不夠，那就接著就是干掉三軍總司令，以及各位將軍；再然後，是各大公司的老板...”
“總之，所有真正掌握了社會資源和權力的人，把他們都置于死亡的危險下。這種行為---都不需要去做，只要說出來，把可能性展現出來---之後，那些有勢力的人，自然就會干掉那個傻瓜偵探，然後想辦法安撫他。”
“什麼罪犯，愛怎麼寫怎麼些，想寫死多少寫死多少。在權力的天平上，罪犯的命有何價值？在能隨意處死人的實力面前，一名偵探，不管有多聰明，並不比一坨米田共更有力量。掌握了強大力量，為什麼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畏畏縮縮呢？”
“我想，是因為某只大螃蟹的力量吧。”甦苒為難了一陣，這樣說道。
“這個需要敬畏。”王洛說。“但它的力量，能波及到黑色小本本的創作人那里嗎？”
“怎麼說呢？你之前提及的那只大螃蟹，在這方面應該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但更關鍵的，是捆在契約者們思維上的繩索。”
“也許，有很多發展和這螃蟹有關。但這件事，和它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單純的，只因為那位拿到筆記的人是個渺小的弱者、卑微的小市民，僅此而已。”
“而你不是這樣的人。”甦苒笑道。“我能看的出來。”
“你想怎麼做，去做就好。我會支持你的。”
她這樣說著的時候，閉上了眼楮。露出一幅很放松的模樣，像是睡著了一般。
你能看的出來？未必吧。
你只是在期望而已。
也不知道劉邦看到呂雉在自己懷里睡著的時候，是不是自己現在的這種感覺？
王洛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這種想法流露出來。畢竟，現在還沒脫離危險---他並不認為，發生了這種關系就能讓自己多安全。
她說的可能是真話，可能是假話，可能是一廂情願的話---只有一種事可以確定，現在，自己並沒有脫離危險。
她不想死，所以，這個選擇並非是完全不能解釋的。但是，王洛還是覺得很有壓力。
看到自己和袁森互相戰斗，她會很高興吧---雌性生物看到雄性生物為了爭奪自己而彼此爭斗所帶來的，基于本能的興奮。
但在爭斗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就很難說了。
王洛再看向她時，她好像已經睡著了。
一直被壓著是很難受的。于是他輕輕的掙脫開來，把她放在那里，為她蓋上衣服。然後自己穿上衣服，走到一旁。
袁森的事情需要盡快解決掉。自己在獲得了暫時的安全之後，在和大家匯合之後，可以針對袁森精神上的弱點，逐步的摧垮他。
袁森這種人，弱點是什麼？
對細節的觀察能力很強，還很喜歡分析---很好，那就給他細節來分析。
這個人運氣很好，在場景里，有時候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是在依從他的喜好而展開一般---很好，那就給他有利的展開。
他還經常能獲得收益。好啊，那就給他收益。
這些欲望都得到滿足之後，再讓這位袁森先生失去它們。這個得到了強大力量，本質上卻依舊是個卑微小市民的人，能忍受得了這種事嗎？
這樣做，是能贏的。但是，會不會她正期望著自己這麼做？
在上個場景里，最後對付B&B團隊的做法，是不是被她知道了？所以，她才這麼選擇？來透露各種情報，好促使自己對王牌團隊也這麼做？
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這次不能去這麼做了。如果王牌團隊了解了這種做法，而自己再去這麼做，那麼走上的會是一條不歸路。
從其他角度---對自己那些部下的影響上來說，也不適合再搞這種小把戲了。
行為的慣性需要擺脫，不能讓部下們認為，這種做法是團隊的慣用手段和勝利的關鍵；
也不能讓這個女人認為︰她是這場對抗的焦點。這會讓她產生不必要的狂妄心理，會變的驕橫，從而成為團隊的負面因素。
來一次︰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吧。
空間也許是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麼，才把自己送到這個場景里來。2012...還真是個好地方。
王洛回過頭，看了仍在熟睡的甦苒一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