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賢干笑了兩聲,心說我又不是陪酒的,你要找不找別人去?
楚檀看出杜雨賢心中不情願,眼神陰郁了幾分,面對穆青的時候她就那麼自然,到了自己這里她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他想不出,穆青那種人到底有什麼好,全天下的人都要圍著他轉。
也罷!”楚檀將手中的那壺酒放到杜雨賢手上,“既然你不肯陪我,那本宮就將它贈與你了。”
杜雨賢有種他下一秒就會說,還不快謝恩?的既視感。
不過楚檀沒有讓她謝恩,而是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本宮還會再來找你,”
他頓了一下,“到時候,我真想看看,穆青是什麼反應。我很期待,你呢?”
他嗓音本就有些喑啞,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杜雨賢耳邊,讓杜雨賢,打了一個寒顫。
尼瑪這也太嚇人了。
杜雨賢一手拿著酒壺,愣在原地,楚檀離開了一會兒之後,夜風襲突然來,她打了一個激靈。
不行,她得喝杯酒壓壓驚。
穆青跟秦楓站在遠處,一順不順的望著這里發生的一切,他的目光清幽,靜靜的。
老大,你說雨賢妹妹會不會把持不住,被楚檀那小子誘惑了去?”
穆青轉頭過去,眼楮靜靜的看著秦楓。
他有我帥嗎?”
秦楓被他這樣子弄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沒有。”
他有我聰明嗎?”
沒有。”
那不就對了。”
秦楓覺得一陣涼颼颼的風從他面前刮過,“穆青老大,你這話,一點都不好笑啊。”
嗯,那又如何?”
秦楓正等著穆青問他,賤嘻嘻的與他商量道,“不如你把我放開,我教你如何泡妹子。”
泡妹子?”穆青一听這詞肯定是從嘴里來的,秦楓準備開跑,又被穆青給抓了回來,“你倒不如先去把楚綰儀泡到手再說。”
高芊芊懷里抱著玉琴,往一處幽靜的涼亭里踏入,草叢里清脆的蟲鳴聲在此處顯的格外清晰。
她把玉琴扔在涼亭里的石桌之上,生氣的坐在石桌旁。她覺得胸口氣悶的很,轉身過去想彈奏琴曲發泄。
一個白色的身影先她一步飄然而至按住了那把玉琴,順便把她穴道也給點上了。
高芊芊本來是會一點武功,可是這人來的時候她竟完全沒有察覺,而且那點穴的手法快如鬼魅。手法雖快,但並不凜冽。
你是誰?”高芊芊保持著要側身的樣子,她的腦袋向前,目光斜過去,卻只能看到那潔白如雪的長衫在動。
她看不到來人的樣子,但仍能確定這是個男子,還是一個很溫潤的男子。
那男子並不回答她的話,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那把玉琴,淡淡的眸光寧靜而又悠遠。
這把琴,是誰送給你的?”他的聲音低而柔和,听上去像音樂一樣,令人舒心。
這人竟然對她的琴有興趣?
高芊芊瞟了一眼那把玉琴,剛好能看見他潔白而修長的手指放在琴弦之上,另一側袖口白衫掩映下,露出半截玉蕭來。
你是今天那個跟我和琴音的人?”高芊芊瞳孔放大了幾分,“你究竟是誰?”
這個世上,能尋求一個知己,對于有共同愛好的人是莫大的幸事。高芊芊也不例外,她心里有那麼一刻是興奮的,可是下一刻,她卻又覺得恐懼。
她的琴音本是純澈的,後來因為楚檀,她擅自學習了用琴音蠱惑人,殺人的方法。但是今日這個人的蕭聲,寧靜空曠,里面滿含著一種寧人心緒平和的悠遠的感情。
跟她滿懷著一種扎根在心底里的執念,是完全不同的。
那人還是沒有回答她,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低頭道,“你今日這首回夢曲彈的不錯,只是還是少了一些韻味。”
他聲音低低淡淡的,聲線溫潤,“你心中的執念太深,跟姜皇的思想完全不同。”
你怎麼知道我師,”高芊芊立馬住了嘴,她才意識到這人明顯是在套她的話。
然而那個字已經說出口了,她也不能再隱瞞些什麼。
那白色的身影,移到她面前,月光之下,那人修長的身影,潔白的衣袍,宛若不染一絲塵埃的仙人。
他果然是你師父。”楚沐立在她面前,淡淡柔和的聲音里已經染上了一絲別的情緒。
高芊芊抬眸,映入她眼瞼的容顏,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詞句來形容。
只有一雙淡如水的眸子,不笑,不怒,卻那麼平和的看著她。
高芊芊因他容貌愣了幾秒,好看的男子她不是沒有見過,即便是穆青,也沒有到這人讓人驚艷的地步。
不,他的樣子跟穆青是截然不同,穆將軍征戰沙場,他的容貌俊美,但眼里是帶著淡淡的嚴肅沉穩,身姿尊貴,是一個軍人和一個站在高處的人身上散發的特有的氣質。
而眼前這人,你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別樣的氣息,即便他武功高強,眼神里也沒有絲毫殺伐之氣。
你,”高芊芊還想問他是誰,可顯然他不會回答,所以她再問這句話就顯得的多余。
她的目光又轉到他手里的那支玉蕭之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支玉蕭和她的玉琴都是同一種冰泉玉打造的,這種玉,是世間僅有的東西。她心里隱隱猜到,這人可能是和姜皇有關系的。但是這世上與姜皇有關系的人並不多,高芊芊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楚沐居高臨下,目光淡淡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子。
我不記得,姜皇收過徒弟。”
姜皇死的時候,他也知道他有沒有收過徒弟。那人一心守著回夢閣,醉生夢死,活的比他還自在,又怎會跑去收了一個女弟子。
可是高芊芊的玉琴和她彈奏的回夢曲,與他曾經的音律是相差無幾的。
高芊芊淡淡一笑,“我會這琴曲,卻並不能代表我與那人有什麼關系。況且,姜皇已是已是已死之人,公子現在提他,究竟有何用意?”
她方才還承認姜皇是她的師父,現在卻直呼起了姜皇的名字。
已死之人?”楚沐淡望著她,眼里盛著輕輕的笑。
高芊芊有一種被他的淡淡目光看的透徹的感覺,一下慌了起來,皺眉問他,“他已經死去多年,公子即是他的故交,又怎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