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沿著一條山野小道,少年一路狂跑,時而跳上樹借著樹枝縱躍,時而腳踏草葉向前,朝著遠處一座最為高大巍峨的山峰奔去。
開始之時,天氣尚晴,周遭花香撲鼻。
待他蹦到那座高峰山腳處,天卻陰沉起來,之前那副風和日麗的景象轉眼消失不見,變成了細雨綿綿,霧氣蒙蒙。
上山的道是一條亂石鋪就而成的狹長小徑。
此時已經被籠罩在水霧之,不甚清晰。
少年卻一點兒也沒被難住,對于這條小道,他實在太過熟悉,上上下下走了無數遍了都。
盡管因為落雨濕滑,他照樣抬腳就走。
只見他一邊將巨蛇尸身像皮帶一樣系在腰間一邊腳不停步向上攀登。
雨霧漸濃,兩邊的林木花草都淹沒在朦朧。
蹦兩縱之後,少年很快便置身在山頂,站在了這條上山小徑的盡頭。
山巔的氣候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依舊有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少年展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便邁步朝前行去。
前面是一個院子。
院子四周是木頭圈成的柵欄,入口處立著兩扇半米高的木板,此時正關閉著,木板被繩子連著拴在柵欄上。
這是個不大的院子,稍微一瞥就能將整個院子看完。
院子間是一條長約十米的石板路,石板路兩邊,一邊是菜地,另一邊則是藥草。
最後那一片區域則蓋著一間小木屋,也不大,大約兩米來高,二十平米大。
用“陋室”或者“寒舍”形容它,絕對沒錯。
“秦老頭,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得跑路啦!”少年人還站在柵欄門外,大嗓門卻早他的雙腿進去了小木屋。
少年說著就推開柵欄木門,跨進院子。
沒見到有人回應,他有點奇怪,邊朝里走邊又開口叫得更大聲道︰“死老頭,我跟你說話了!沒死你就吱一聲!”
正當少年要推開小木屋的門,出來一個老頭。
老頭看起來六十上下,模樣很平凡,就跟普通山民一個樣。
里拿著一根木棍,穿著一套深色毛線衣褲,不高不矮,皮膚黝黑,頭發幾乎沒有,胡子花白,還顯得很稀疏,牙齒泛黃,後背有點微駝。
只是那一雙精光閃閃發亮的眼楮,讓人一見就知道這老人不是想他樣貌那樣平凡。
“吱!你爺爺我正燒火等你的野味下鍋了,咋了就要跑路?死大孫子。咦,好大條蛇,嗯,收獲不小啊!快拿來!”老頭伸就去搶奪少年已經提在左上的巨蛇。
“還燒什麼火啊?這火都要燒我們屁股了,趕緊收拾跑了再說!”少年一邊抓緊巨蛇尸身閃身躲避,一邊催促道。
“啥都等吃了飯再說!再說了,不吃東西哪有力氣跑路啊?”老頭邊說邊一個箭步向前,將木棍敲向少年的頭。
“跑了再吃!”少年一面躲閃一面堅持道。
“吃了再跑!”老頭也挺倔,邊追邊打邊說道。
就這樣打打鬧鬧小半天,最終以老頭被撤掉幾根胡須,少年的頭上腫起好幾個大包,老頭微勝而結束。
大約又過去半個小時,老頭忙活完了,將飯菜一齊端上一方小木桌。
“死小子,你不吃我就全吃了!”老頭自己坐下,先吃上了,看見少年還在門外蹲著生氣的揉著頭,便笑罵著催促道。
少年立馬起身,跨坐在老頭對面,端起碗就悶頭大吃起來。
“喂喂喂,別光顧著吃飯,你小子剛才叫老子跑路,為了啥啊?來來來,吃塊大補的蛇肉,給我好好說說!”老頭知道少年在怪他總是打他的頭,便有意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而微笑著夾了一塊蛇肉到少年碗里,小聲問道。
“死老頭,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打頭別打頭!你還打?”少年抬起頭,怒視著老頭,大聲吼道。
“呃,爺爺老了,總是沒記性嘛,再說了,你這個臭小子不也拔了我幾根胡須麼?我攏共也沒幾根胡須了啊!”老頭又是賠笑又是訴苦,樣子很是滑稽。
“哎,好了,原諒你了,不過了,老頭,我警告你這是絕對是最後一次!”少年嘆息後又狠狠瞪著老頭說道。
“行行行,對了,你到底是為啥要我們跑路啊?”老頭有意岔開話題。
“陳輝和他那個小魔女來了!你說我們跑不跑?”少年說完,趕緊吃光了自己的飯菜,一下子掀開裝衣服喜細軟的木箱子。
“都十幾年了,你怎麼還能認出他們?你是在哪里遇見陳家父女的?”老頭放下飯碗,轉頭向少年淡淡問道。
少年一邊頭也不回不停的翻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頗不耐煩的回答道︰“跑了再說吧,路上我一定跟您好好說道說道!”
“秦歌,你給我回來坐下!”老頭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陡然高聲嚴厲道。
老頭這一舉動,讓少年頓時蒙圈,因為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爺爺發這麼大火,也是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的叫他的本名。
別看秦歌平時跟老頭打打鬧鬧,沒大沒小,其實他還是在心里停敬畏這個老頭,只是他從小被老頭寵著,大大咧咧慣了,所以才漸漸忘了害怕和畏懼。
此時此刻,他被老頭來了這麼一下,瞬間就乖乖的扔下了東西,回到了桌子旁的自己的木凳上坐著。
老頭接著教訓道︰“你今年怎麼說也是十六歲的男子了,該慢慢學會穩當些了!一天到晚像個瘋子,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爺爺,我”秦歌似乎想為自己辯解,可話說一半,硬是說不下去。
“好了,別的暫時不扯了,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老頭揮打斷秦歌的話,讓他講述事情的經過。
秦歌便詳詳細細將怎麼追野豬,又怎麼救下陳茜茜,接著遭遇襲擊最後打敗敵人,再知道那對父女就是陳家父女,而且陳家兩父女是沖著他們爺倆而來的一切情況告訴了老頭,當然這過程他自然少不了有故意隱瞞調戲陳茜茜以及炫耀自己神勇聰慧的部分。
到底還是少年心性,愛在親人面前炫耀。
“嗯,在救人和對敵上,你這次做的不錯,點昏那些殺就夠了,切記不要妄自殺生多造殺孽!照你說的,他們父女這會兒應該還在林子里瞎轉悠。”老頭贊許了一句後,推測道。
“對呀,我救下他們後,知道了他們的來歷,我就趕緊跑回來報信啊!不過,我們再不走,他們終歸會找到這里的!到時就遲了!”秦歌一心還在想著躲開那個小魔女陳茜茜。
老頭沒有理會秦歌的勸說,反說道︰“將你的拿來看看,槍傷要不要緊?”
“槍傷?”秦歌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看著對面的老頭問道。
“是的,傷了你背的就是槍,那是一種殺傷性較大的熱/兵器。”老頭一邊介紹一邊朝少年伸出。
“哦,還挺厲害,看來以後的防著點,不過我已經沒事了,就當時疼了一下,過後它自己就好了!我想可能是‘混元勁’起了作用!”少年伸出已經好了那個背給老頭看了看。
老頭微微點頭,面帶微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最近修煉‘混元勁’進步蠻快啊!都能做到傷口短時'復原如初'的地步了!”
“嘿嘿,這還不是老頭,不,爺爺您教的好哇?”秦歌臉上訕訕一笑,左不自覺的摸著下巴說道。
“好了,你小子少給我灌**湯,走!現在跟我去接陳家父女。”老頭故意板起臉,站起身說道。
“不跑了?還要去接他們父女?不要吧?!他們很麻煩啊!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請我們幫忙啊!”秦歌極不情願的坐著不動,嘴里反對著。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做,何況我們老秦家還差著他們老陳家一個天大恩情,得還啊!雖說你點了那四個殺的‘昏睡穴’,使得他們很難在4時之內甦醒,可畢竟深山老林里面還有著很多猛獸,陳家父女又不像你我能自己保護自己,不去接他們,難不成坐著等他們被吃掉?”老頭眼神堅定,面帶笑意,輕言細語道。
“什麼情什麼債,我不管!要去你去,我不去!一想到那個小魔女,我就頭大!”秦歌拼命搖頭,依舊坐在木凳上,像是被釘子釘在那木凳上面。
“放肆,你這是人說的話嗎?做人可以無情無義嗎?”老頭猛然訓斥道。
秦歌見老頭又發火,心里陡然發 ,不再作聲。
“雖說茜茜小時候住在山里那幾個月,總是愛惡作劇作弄你,但那只是四歲小孩子天生愛玩嘛,再說了,誰叫你那個時候太笨,連個小女孩也應付不了呢?還說你是我秦一龍的孫子,說起來我這張老臉都燒得慌!”老頭見秦歌乖了一些,便繼續半開玩笑半認真勸說道。
“說什麼也不去!打死都不去!”秦歌態度堅決,咬定不去。
“那打不死呢?”老頭逼近秦歌,微怒道。
“也不去!”秦歌昂著頭硬著脖子說道。
“好好好!老頭我自己去,哎,你翅膀硬了,叫不動你了!等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萬一甩下山崖去,你小子就更加自由自由無拘無束了”秦一龍邊故意這麼說邊往外慢慢走去。
“夠了!大不了,我豁出去了,不就是見那個死丫頭嘛,沒什麼不得了!老頭,你也不要跟我演戲裝可憐!煽情!老不老套?”秦歌一把扒開秦一龍,率先沖出了院子。
爺孫倆一前一後,影如閃電,踏草躍樹,很快就來到了之前那片林子。
“歌兒,你發現他們了嗎?”秦一龍來回望了四周,並沒有看見陳家父女也不見有什麼響動,便開口問道。
“奇了怪了,我也沒看見啊!去了哪里了,莫不是迷路走到別的地方去了還是被”秦歌胡亂猜測道。
老頭刷刷幾下,如那猿猴一般,輕松爬上最近的一個大樹頂上,站在頂尖俯視周圍。
就在秦歌也打算爬到另一顆高大樹頂上觀望時,“啊”的一聲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