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老太太下意識看封瑾顏。
什麼叫問我啊?又不是我弄出來的,明明是她那個奸夫……”忽然對上封行烈警告的冷眸,封瑾顏噤若寒蟬地聲音低了下去。
心里則是憤憤不平,明明犯錯的不是自己,為啥她卻成了炮灰?
嗯?我沒听懂。”老太太一頭霧水。
沒事,我也听不懂。奶奶,你檢查得怎樣了?”
封行烈一臉從容地扯謊,看得封瑾顏心下都佩服不已。
偏偏,老太太信了,還被封行烈成功轉移了注意力。“醫生說恢復得挺好的,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拆石膏了。”
嗯,那就好。”
烈啊,你這衣服上的血跡怪嚇人的,你先去換一套衣服吧。”
就算不是他的血,老太太看著還是 得慌。
封行烈低頭,是腹部那一塊的位置,因為打橫抱著宋輕舟,而蹭到了血跡。
想到宋輕舟,他的心情又隱隱的不快,然而在老太太的面前,他精湛的偽裝術,讓她們都沒有看出來封行烈的真實情緒。
好,我這就去。”
老太太連忙點頭,“去吧去吧,你要是真喜歡那個女孩,改天就帶回來給我看看。”
只是,葉家那邊,怕是不太好交代了。
孫子也是,這時間掐的……簡直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封瑾顏睜大了眸子,她是不是听錯了?奶奶說帶回家?
顏顏,發什麼呆?快送奶奶回家。”封行烈的聲音將封瑾顏驚醒。
回過神,對上他微涼的眸子。
清晰地看到了大哥眼底的警告。
封瑾顏氣悶不已,臉色拉了下來,語氣硬邦邦的。“知道了。”
————
回到凌霄閣,宋輕舟猜測不久之後,封行烈估計也要回來了。
便沒有上樓,直接在沙發上等。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等得宋輕舟長長地睡了一覺,那個男人還沒回來,宋輕舟頓時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張嫂,麻煩你扶我上樓吧。”宋輕舟抱著一條小毯子,打著呵欠道。
然而剛到樓上,院子里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
宋輕舟猜測到可能是某個人回來,單腳跳到陽台上,往下一看,可不正是封行烈的車麼?
看了一會兒,她正準備跳回房間,房門卻被人打開了。
封行烈帶著一身的寒意走進來的那一刻,剛好看到宋輕舟跟青蛙一樣跳著。
額,你回來了?”宋輕舟表情訕訕。
你在做什麼?”
男人微涼的語調帶著沒有消退的怒意,宋輕舟撇撇嘴,“我剛才在陽台上坐了一會兒,準備進來呢。”
才不會告訴他,自己是去確定一下到底是封行烈,還是封瑾顏來。
坐好。”他皺著眉命令了一聲。
宋輕舟立刻挪到小沙發上,正襟危坐。
等了一天,終于等到算賬的這一刻。
從今天開始,不準出門。”男人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聲音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宋輕舟猛地抬頭,不準出門?意思是被禁足了嗎?
她的小心髒一陣打鼓,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憐。“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門?”
他環著雙臂,冷硬的側臉被陰霾籠罩,不答反問她︰“你覺得,以你的所作所為,你什麼時候能出門?”
宋輕舟深思熟慮後的疑惑,就這麼被他輕飄飄的一個問題打發了回來。
還沒意識到你的錯誤就跟我談解禁,宋輕舟,誰給你的膽子?”封行烈幽冷的嗓音牽扯出一絲嘲諷。
宋輕舟從他的話中,听出了作為上位者的獨裁和霸道。
而她如同一個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螞蟻。
大概是無知吧。”宋輕舟幽幽嘆了口氣。
可不是無知麼。
不止忤逆他,早前還敢砸破他的腦袋,就是因為她太無知了。
在封行烈听來,這幾個字,更像是反諷。
怎麼?不服我的決定?”封行烈眯眼,起身,走過來。
站在她面前的封行烈高高在上,彎腰,指尖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
在看到封瑾顏發過來照片的那一刻,他手里裝咖啡的杯子直接被他捏碎了。
封行烈自己都驚訝于到此刻為止,他對宋輕舟沒有做任何實質性的懲罰。
我哪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會,對麼?”封行烈輕而易舉地的抓住了宋輕舟話里的漏洞。
你這是咬文嚼字啊!”宋輕舟有些不服地說。
自己沒學好語文,還怪我咬文嚼字?”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刺痛襲來,宋輕舟擰了擰眉,下意識要退開男人鐵鉗般的大手。
然而,卻發現本該無暇如美玉的手掌處,竟然滲出了斑斑血跡……
封行烈,你的手怎麼受傷了?”宋輕舟猛然抬頭,一雙睜得圓溜溜的眸子,帶著驚疑不定。
受傷?”
對啊,你看看。”宋輕舟將他的手掌反過來,越看越是心驚。
上面的皮膚被刺破了不說,個別地方,竟然還有極其細微的碎瓷片。
然而,上面的血跡已經干得差不多了,說明這個傷,不是剛剛才有的。
宋輕舟看得懵了,“你這手到底發生了什麼?流血了不說,還有瓷片在里面……”
她又急又怒,也不管以下犯上了,立刻將封行烈用力一拽,命令他坐好。
宋輕舟!”
知道啦知道啦,你有的是時間跟我算賬,但能不能先將傷口處理了再算?”宋輕舟翻了個白眼。
礙于行動不便,她干脆拿座機給樓下打了個內線。
讓張嫂將藥箱送上來。
無意中透露出的擔憂和緊張,神奇般地撫平了先前封行烈的震怒。
他沉默地坐在旁邊,听著宋輕舟一個人獨自碎碎念。
你該不會到醫院之前就受的傷吧?既然受傷了干嘛不處理它?別說你一下午工作就頂著一雙傷痕累累的手,難道你的痛覺跟普通人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