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琛,我會娶孟瑾,這你知道。”他把話挑明了。
孟琛笑著︰“你當然會娶,你們已經訂婚了,不是嗎?”
是。”方征秋妥協,沉沉的道︰“沒人會成為我跟孟瑾的阻礙,你抓喬蕊,根本沒意義,她跟我什麼關系都沒有。”
說到這兒,方征秋明顯感覺到旁邊男人狠辣的視線,他看過去,直視他的眼楮,沒有懼怕。
景仲言強迫自己冷靜,必須冷靜,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沖動的好時機。
哦,什麼關系都沒有?”電話那頭,孟琛笑得更深了︰“她那條手鏈,就在我手上,你說,為什麼我在手鏈里,發現了你的名字?”
呵,這個問題,只能問方寶珊。”方征秋的語氣也不好,加上景仲言的視線,他壓力倍增︰“這件事,是個誤會。”
可我覺得不是。”孟琛獨斷的冷笑一下,啪的一聲,毫無預兆的掛了電話。
听筒里傳來忙音,方征秋放下手機,對上景仲言仿佛已經瘋狂的黑眸,抿緊唇瓣。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沒什麼。”
那條手鏈,是你送的?”想到那條最近一直被喬蕊掛在手腕上的紫水晶鏈子,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不是。”方征秋側過眸子,簡短的將事情解釋一遍。
听完,景仲言非但沒有冷靜,臉還更黑了。
你知道孟琛盯上了她,但你沒提醒過,你也沒保護她。”男人一躍而起,捏住方征秋的衣領,目光發狠︰“方征秋,你真要逼我殺了你嗎?”
前面的秦顯嚇了一跳,趕緊制止︰“景總,你冷靜一下,市長不是沒有準備,他打算今晚就通知家里,明年年後就結婚,只要婚禮時間定下,孟琛肯定不會節外生枝,但是沒想到,只晚了一天,那邊動作會這麼快。”
景仲言沉默一下,手指這才緩緩松開,口氣,卻依然冷硬︰“我不管你娶誰,總之,不要連累喬蕊,如果喬蕊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頓了一下,眸露寒戾︰“你們方家,看著辦吧。”
他這回事威脅,是挑釁。
可偏偏,他此刻的語氣,方征秋和秦顯都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自己新婚妻子遭到綁架,甚至遇害,這種情況下的男人,什麼做不出?
喬蕊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房間里沒有鐘,沒有時間,窗外是馬路,這里是臨著馬路的一棟房子,粗略估計,她現在應該在至少二十樓。
喬蕊仔細辨認幾十米下那車水馬龍的馬路,看了好一會兒,也無法確定這到底是哪條路,這是,好像不是慕海市。
她被帶到外地了嗎?
這個認知,讓喬蕊一下慌了。
唐駿到對她做了什麼,他又有什麼本事,能把一個大活人,無聲無息的帶到外地?
勉強鎮定了心神,喬蕊又走到門口,剛想再次敲門,只听 嚓一聲,房間被扭開。
她後退一步,順手拿起旁邊的水壺,抱在懷里,看著那門。
門,慢慢打開,外面,一位看著有些消瘦的男人,站在外面,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他的身邊,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個個肌肉發達。
他們是誰?
這是喬蕊躍到心里得一個問題。
接著,她將水壺報警,臉上明顯慌張了︰“你……是你綁了我?你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男人緩緩走進,他步履優雅,英俊的臉龐上,有一些可見的蒼白,看起來,似乎不太健康。
他越走越近,喬蕊也步步後退,最後,眼看著她已經退到了牆角,那男人還在走近,她忙舉高水壺,警告︰“不要過來,否則我就砸了。”
呵。”男人嗤笑一聲,卻真的停住了。
他揮手,對後面的肌肉男示意一下。
幾個肌肉男沉穩的退下,反手關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一男一女,喬蕊評估了一下打過這病弱男的可能性,最後還是沒沖動。
就算看起來病怏怏的,但她相信,只要她一動,外面的男人立刻會沖進來,她一樣跑不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我?”她盡量緩和了聲音,好聲好氣的問。
孟琛瞧著她,這女人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努力做出一副鎮定的表情,樣子看著有點好笑。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身子靠後,看起來閑適優雅︰“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殺人,可是犯法的。”
殺人犯法,綁架就不犯法嗎?
喬蕊被他的邏輯炸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小聲說︰“我是不是無意得罪過你,我道歉,我都道歉,求你放了我好嗎?”
好。”孟琛低笑,眸里閃過一絲趣味︰“玩過密室游戲嗎?”
游戲,喬蕊從來不玩,她抿抿唇,搖搖頭。
沒管過沒關系,現在玩玩。”男人的聲音一直很輕,就像他的身形,很輕,很淺,給人的感覺,卻極度危險︰“一個小時時間,找到藏在房間的鑰匙,找到了,就可以開門出去。”
鑰匙?”喬蕊從今天一醒來,就把這間房來來去去翻遍了,當然,她是為了找趁手的兵器把門砸開,但是也算了解了一遍,這房間,哪里有什麼鑰匙。
如果找不到呢?”她問。
找不到當然不能出去。”男人陰沉的臉,又扯出一絲笑痕,笑得卻古怪極了。
喬蕊身子一顫,咬著牙,看看四周。
五十九分二十七秒。”男人盯著自己的手表,計時。
喬蕊握了握拳,抱著水壺,趕緊尋找。
水壺是她的武器,不能放開,但是水壺里面至少有半壺水,真的很沉。
喬蕊抓緊時間,不放過房間任何犄角旮旯,最後,目光定格在那男人坐著的椅子上。
她退後幾步,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想看看椅子下面。”
男人漫不經心的瞧她一眼,淡淡“嗯”了聲。
嗯完之後,他卻不讓開,喬蕊深吸一口氣,慢慢走過去,蹲下身,試探的往椅子下面看。
身子伸手摸了摸。
這一摸,卻只听 嚓一聲,接著,她大叫︰“啊--”
她拿出手,看著上面夾著的老鼠夾子,一下子都要哭了。
椅子上的男人,卻似乎被逗笑了,撲哧一聲,原本蒼白的臉,也因此多了一番趣色。
喬蕊癱坐在地上,發現只是短短一秒鐘,手背已經紫了。
她臉色難看的掰開老鼠夾,趕緊將手解脫,捂著動彈不得的小手,控訴的瞪著那男人︰“你是故意的!”
男人笑得冰冷︰“既然是游戲,當然有懲罰項目,沒買帶齒的夾子,你該高興才是。”
如果是帶齒的夾子,她的手,不會只是青腫,大概,會立刻血流不止,說不定還會刺傷里面的血管。
喬蕊顫抖著手,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時,男人起身,揚揚手腕︰“一個小時到了,你輸了。”他緩緩勾唇,從她身邊走過。
房門開了又關,喬蕊癱軟在原地,鼻子一下紅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景總,你在哪兒……
手上的傷,沒有要給她擦,那個男人出去後,便再沒進來,過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有人丟進來兩塊面包,一盒牛奶。
喬蕊撿起來,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已經腫的不像樣子的手,眼淚又一次止不住了。
那個男人,說什麼游戲,分明是在耍她。
這房間,哪有什麼鑰匙,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戲弄她。
可是,喬蕊真的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人。
窗外的光線越來越沉,直到房間徹底黑下來,喬蕊開了燈,呆呆的坐在床上,床頭櫃上的面包和牛奶,都吃完了,她捧著自己的手,小心的給傷口吹著氣,希望這樣,就能沒那麼疼。
傷口沒有包扎,沒有得到適當的治療,她疼得睡不著,並且連手上連力氣都使不出。
一整夜,她幾乎沒睡,等到第二天,門又開了。
喬蕊瑟縮的靠在床上,整個手,都跟豬蹄似的了。
進來的還是那個男人,他瞧了眼喬蕊攤放在旁邊的手,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要繼續嗎?”
繼續什麼?”
游戲啊,繼續找那枚鑰匙,找到了,給你療傷。”
不是出去嗎!”昨天明明說,找到了可以出去!
男人似笑非笑,慢慢靠近她。
喬蕊往後縮,男人定在床前,俊朗的臉上,露出一分與平日所不符合柔和︰“賞罰分明,能出去的那場,昨天就結束了,今天,你要爭取的是健康。”
他說著,伸手踫了踫她的手背。
喬蕊吸了口氣,往後一躲。
男人收回手,目光淡淡︰“現在開始?”
喬蕊很想治療,她不想手斷,不想當個殘疾人。
她點頭,下了床。
所謂的鑰匙,到底有沒有,喬蕊不知道,但是她今天格外小心,手里拿著支筆,不敢再用手去踫任何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喬蕊找累了,看了看桌上的水壺,到底還是去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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