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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眼珠都沒轉，換好鞋子後，把禮品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老實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上樓吧。別站到那里了……”凌母扭頭招呼著江山，雖然語氣還算和氣，不過眼底的那抹濃濃的失落，卻被江山捕捉的清清楚楚。
一樓的格局很小，幾張沙發椅子，一些保存櫃擺放的整整齊齊。
揉了揉鼻子，江山和煦的一笑，看著凌菲……
畢竟是第一次登門，總不能凌菲還沒上樓呢，自己一個人先冒冒失失的沖上去吧。上去後說什麼？
凌菲抿嘴，一臉冷淡的模樣，一拉江山的胳膊，朝著樓上走了去。
已經帶著他回來了，想的太多，糾結太多也是沒用，順其自然吧。沒什麼大不了，了不起和家人吵一架，再回去s市就罷了。父母總不能把自己捆在家里吧。
打定了主意，凌菲一臉淡然，眼中沒有任何的神采，整個人完全變成一潭死水般，上到了二樓的客廳。
“爸……”凌菲沖著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古籍的老人招呼道。
“三姨，小姑，姑父……”凌菲分別的和眾人問好，回身抿嘴看著江山，暗自吞了下口水後，指著眾人，開始給江山介紹。
原本抬起頭還算和氣模樣的凌父，整張臉頓時拉的老長，皺眉，不怒自威的模樣，極為不悅的打量著江山。
“等下……菲菲，這是誰啊？”大概的在心里猜到了江山的身份，不過凌父依然要先確認一下。
“這是……我男朋友。”凌菲淡然的說著，直視著眾人。
“男朋友？”凌父的臉上寫滿了不悅，重重的嗯了一聲後，再次低頭翻看起了那本古書。
其他幾個凌菲的親戚，在江山打招呼的時候，也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打量江山幾眼後，都是選擇了無視的模樣。
隨意的站在凌菲的身邊，江山歪頭打量著凌菲家的客廳。
“菲菲，來，上小姑這里坐。”
凌菲點了下頭，回神捅了一下江山的胳膊︰“去那坐吧。”
江山儒雅的一笑，輕聲的嗯了一聲後，緩步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接下來，整個客廳內的人們相互閑聊了起來，竟然沒人理會江山，沒人和江山說半句話。
凌母端著水果放到茶幾上，剛回神招呼江山吃水果，凌父就皺眉抬起了頭，瞪了凌母一眼。
如果不是礙于情面，沒辦法發作，凌父現在早發飆，把江山轟出去了。開什麼玩笑，一個高中生，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孩子。女兒這樣的男朋友，簡直是兒戲一般。
雖然以前的那些老部下竭力的夸贊著這個小伙子，不過在凌父理解看來，這些人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說著客套話而已。指不定掛斷電話，在背後怎麼笑話自己呢。
養個女兒，已經二十五歲了，找了個比她小了近十歲的學生做對象，荒唐，甚至是恥辱！
“菲菲……在t市工作怎麼樣啊？很辛苦吧？”凌菲的小姑握著凌菲的小手，輕笑著問著。
“還好啊……就是教教書，上上課，沒什麼累的。”凌菲抿嘴輕笑，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完全是人家問一句，她答一句。沒人問，就垂著眼瞼，好似老僧入定一般，與對面坐在椅子上的江山，竟然無比的協調。
江山也是，規規矩矩的兩手放在膝蓋上，淡然的看著地面，一言不發，既不去抬眼四下觀望，也不去刻意的與人攀談。對于眾人的淡漠，無視，江山絲毫不以為意。
畢竟，這情形與自己當初所想的，完全算是好的了……沒被凌菲的佳人轟趕出去，就算是不必難堪了。
對于凌菲家人對自己的態度，江山完全的可以理解。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過去，凌菲的父親把這本古書翻看了一遍後，見江山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凌父不由的有些詫異，抬眼瞟了一眼江山。
低著頭的江山靜靜的權衡著山海幫目前的局勢，對于凌菲幾個親戚和凌菲的對話，直接忽略了過去。
“爸。小姑。你們先聊，我回我房間收拾一下。”凌菲輕聲說著，站起身，沖江山一努嘴，返身就要領著江山去自己房間。
“等下，先別走。我問你們點事情。”凌父正色招呼著兩人，把手中的書放在茶幾上後，身子向後一仰，兩手交疊在一處，橫在腿上。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以前的老太師一般的模樣，渾身的氣勢壓蓋全場。
單單從凌父這幅模樣來看，江山心里大致的可以猜到一些端倪。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老家伙以前應該是官場中人，而且，位置應該走的很高。
客廳內的幾人都靜靜的默不作聲，而江山把身子一側，側身坐在椅子上，兩手放在膝蓋處，恭敬的看著凌父，一副虛心受教的後生模樣。
看江山這樣，凌父對江山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觀。起碼沒有像有人說口中說的那樣，完全是一副街頭混混，不良青年的模樣嘛。
“菲菲，這男孩兒，是你的學生吧。”
凌菲挑了下眉頭，嗯了一聲。
“你怎麼想的？他還是學生！你作為一個老師，怎麼還能和自己的學生產生感情呢。”凌父眉頭緊鎖，連聲喝問道。
凌菲撇了撇嘴︰“這個有什麼嘛。他馬上就要高三畢業了。上大學去，這根本不耽誤我們倆的交往啊。”
“可問題是，他還是個孩子！”凌父氣憤的一拍大腿，粗聲呵斥道。
“你問問他，他知道什麼叫責任，什麼叫社會麼……他這個年紀，對世界的認識，都是虛幻的，都是美好，像夢一樣的……怎麼？你也跟他一樣？你也不知道什麼是生活？”
江山挑眉眨了眨眼楮，咳嗽一聲，沒開口。
凌菲撇了下嘴，正色的看著凌父︰“快二十的人了，怎麼可能像您說的那樣，什麼都看不清呢……”
“現在的孩子，在父母呵護下，他們能接觸什麼。社會上一些殘酷，一些丑的，骯髒的東西，他們接觸的到麼？以後結婚後的責任，賺錢的艱辛，這些他們體悟過麼？包括你都在內，還憧憬著童話般的美麗生活？愛情？”凌父皺眉連聲喝問。
江山無奈的輕嘆了口氣……丑惡，骯髒的東西麼？貌似自己就是在這攤泥水中摸爬滾打的……至于賺錢，好像，沒有他說的那麼艱難吧。因人而異的問題，有的人為生活，艱辛奔波，最後依然窘迫，潦倒……而自己，好像與這樣的情況，完全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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