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大貴從妹妹大翠口中得知,曹 少爺最近一段時間對她比往常好多了,大有要收她為屋內人的趨勢。大貴跟他妹妹差不多,都毫無自知之明,也不想想憑大翠的長相模樣,曹 能納她為妾嗎。他只想到了一條,妹妹能被 少爺收用,他也就跟著一步登天了。曹 身上寄托著他兄妹的大好前途,誰敢對曹 不利,就是他今生今世最大的敵人。听說曹 派焦二到曹 身邊臥底,要對付他,大貴不敢得罪曹 ,一個二管家還不放在他眼里。他決定跟隨焦二一起去曹 身邊潛伏,找機會將此事稟報曹 ,讓曹 除了此人。
大貴留了心眼,沒有把自己的真實意圖告訴抬送焦二的兩名家丁,只是告訴他們,自己無事可做,是幫他們忙的。兩名家丁抬著重傷的焦二,連個替換的人也沒有,樂得有人幫忙。沒做多想,就答應了大貴。
大貴說服焦二,沒有將他放在曹 宅第的不遠處,而是直接抬送他到了大門前。二人一打听才知道,曹 根本沒回來。
在沈啟的強烈挽留下,曹 、于成龍留在了按察使衙門吃了一頓午飯,三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在席上沈啟弓腰塌背親自給曹 敬了一杯酒, 著臉向他求情,他們現在已是把兄弟的關系了,沈廉既然是他的佷兒,那麼也就成了曹 的佷兒,看在叔佷一場的份上,該把他放出來了吧。
昨夜強搶民女,真凶是劉煥,沈廉不過是敲邊鼓的,劉煥被整死,他們犯罪事實並不成立,按照古今中外的法律,沈廉早該放了。但把沈廉繼續關在應天府大牢,曹 是有自己打算的,當然這個打算只是為了將來未雨綢繆,不能告訴沈啟于成龍二人。
曹 毫不客氣接過沈啟的敬酒,知啦一聲一飲而盡,向沈啟亮了一下酒杯,才道︰“我曹 向來釘是釘鉚是鉚,今晨咱們說的明白,抄了苗玉春的家,才能放了沈廉,二弟怎麼一轉眼就忘了。”
沈啟不顧年長三十多歲的差距,拜曹 為兄,實指望能討點好處,沒想到曹 根本不喝他這一壺,竟連他個親佷兒都不願意放。沈啟苦臉道︰“八王爺昨天就去了甦州,弄不到他的手諭,小弟如何去抄苗玉春的家啊!”
至此曹 才清楚胤 離開了金陵。自從那日被程繼訓在胤 面前狀告他對英琦格格圖謀不軌,英琦為了避嫌,就沒敢再找他,今天英琦突然派了嫣兒到他的私宅前來尋他,是否是因為胤 外出,英琦認為機會難得,要與他私會?
曹 酒喝不下去了,叫道︰“不喝了,不喝了,我該回去了。”沈啟請二人喝酒的目的,是為了套交情好營救他的佷兒沈廉,剛說到點子上,豈肯放他走,勸說道︰“為了八王爺,大哥整日勞神費力,好不容易八王爺去了甦州,大哥難得有偷閑的機會,還是再喝兩杯吧。”曹 推開他繼續斟酒的手,臉上充滿無限的曖昧道︰“大哥我暫時不願放沈廉,還不是為了你,與他老婆卿卿我我之時,別忘了大哥的恩情喲!”
沈啟與沈廉老婆偷情之事,于成龍並不知道,但他也是個中老手,一听便知是怎麼回事了,一邊幫腔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沈二哥原來還有這種癖好,敬仰敬仰。”
沈啟臊得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想惱又怕連曹 一起得罪了,只得 著臉道︰“ 大哥純粹是拿兄弟取笑,三弟豈可當真。”
一番說笑過後,曹 想到抄沒苗玉春的家不可再等下去了,搞不到胤 手諭,他不想陷入其中,不如就把此事交給沈啟于成龍二人去辦。向沈啟正色道︰“沈大人,雖然八王爺不在金陵,但我跟你的預定沒變,只要抄了苗玉春的家,你絕對可以將沈廉領回去。”
佷兒媳婦整日跟沈啟哭鬧要他救出沈廉,沈啟因為佔了她的便宜,不敢不答應,借助請曹 吃這頓飯,本想他能手下留情,他卻仍以抄沒苗玉春家產作為條件。沈啟為難道︰“弄不到八王爺手諭,如何能夠抄苗玉春的家呢?”曹 笑道︰“以你堂堂江南按察使的身份,沒有八王爺的手諭就辦不成事了?”
沈啟回答︰“苗玉春是現任官員,雖然品秩低,沒有聖旨或欽差八王爺的手諭,兄弟我是不能動的。”
曹 問道︰“現任官按察使不能抄他的家,難道沒有特例?”沈啟連連搖頭。
“怎麼沒有特例?”于成龍自斟自飲干下去一杯酒,端著酒杯道︰“大哥年輕,沈二哥別想騙他。兄弟我雖是一介武夫,卻也清楚,現任官因為企圖謀反等十惡不赦之罪被抓,為了避免毀滅證據,一時搞不到旨意,上司衙門是可以便宜行事的。”
“原來還有這些說道。”曹 向沈啟呵呵冷笑道︰“別看你一口一個大哥,論對我的感情,你比于三弟可是差遠嘍!”
曹 對他有這樣的認識,沈啟嚇了一大跳,急忙辯解道︰“三弟說的確是事實,但苗玉春所犯不過是貪腐之罪,並不是企圖謀反等大逆不道,咋能便宜行事。”
“俗話‘飽暖思**’,苗玉春把銀子撈足了,誰敢保證他就沒有不臣之心?”曹 起身,拍了拍于成龍的肩膀道︰“于賢弟,你說愚兄這番話有沒有道理?”
于成龍抱定一個宗旨,今日絕不忤逆曹 的心思,曹 的一番親昵動作更讓他受寵若驚,急于向曹 表達自己的忠心,用筷子指著沈啟道︰“大哥說的當然有道理,照兄弟的想法,即便苗玉春沒有謀逆行為,為了有理由抄他的家,咱們不能給他造一個?”
在曹 的啟發下,于成龍說出了他想說而不願說出的話。曹 沒有接言,拿眼楮緊盯著沈啟。沈啟被他看得直發毛,想到今天于成龍為了討好曹 ,把話都說盡了,他不想再被動,咬咬牙道︰“既然大哥三弟都覺得可干,咱們就一起干。”照他的心思,給苗玉春制造謀反偽證,要是將來一旦東窗事發,三個人一起承擔。他的那點小心眼,咋能逃過曹 的眼楮,于是向于成龍道︰“你上午到按察使衙門找我,好像是為了英琦格格,八王爺不在家,估計是格格有重要事情急需辦理,她的事如同王爺的事,大哥哪敢怠慢。我先回去伺候格格,抄苗玉春府邸的事就拜托二位賢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