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我下來!”左沐不能接受自己居然被一個男人給打了屁股,黑著臉命令道。
權宇梵被掐斷了話頭,訕訕地把懷里的人往顛了顛,快步朝著臥室走去。
“我讓你放我下來!你耳朵聾了嗎?”見這人一點都不為所動,左沐頓時氣結,不管不顧地大動作掙扎了起來。
權宇梵一時不察,抱著左沐的手松了松,人就脫手而出,眼見著就要去跟地板親密接觸,他心中一驚,連忙矮下身體,墊在左沐的下面。
“唔!”左沐摔下去的瞬間,額頭磕了權宇梵的下巴,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頭微微有些發暈。
權宇梵忙抬手捧起左沐的臉,擔心地問道︰“沐沐,你沒事吧?都讓你不要亂動,你偏要動!”
“閉,閉嘴!”左沐強忍著暈眩的感受,冷斥了一聲權宇梵,他以為這是誰害的?要不是權宇梵,她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事!
“好好好,我閉嘴。”權宇梵無奈的妥協,扶著左沐站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她的額頭。
左沐的額頭大概是撞得有些狠,紅了一個清晰的印子,看起來有些好笑。
權宇梵心中盡管擔心著左沐的狀況,但看到這個印子,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唇,嗔怪地給了左沐一個白眼。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總是那麼大的反應做什麼?搞得我好像要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你一直想逃一樣。”
可不就是想吃了我麼?
左沐推開權宇梵扶著自己的手,抬眼看著他道︰“權宇梵,我沒有那個精力來跟你玩追求的游戲。”
“以你的條件,有的是女孩願意跟你玩,我拜托你,不要再纏著我了行不行?”
“你以為我是在玩?”權宇梵臉色沉了沉,心中忽然就有種想要把這人的腦袋剖開看看,里面裝著的到底是什麼的沖動。
他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這麼大的執念,這女人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他不是認真的,而是在玩?
“難道不是嗎?”左沐不答反問,可目光卻不敢再看著權宇梵。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遲鈍的人,權宇梵對她的認真,她不是看不到,她只是不想,不想跟任何男人再牽扯。
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僅此而已。
“沐沐,你听清楚了,這些話我只說這一遍。”權宇梵勉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火,抬手抓著左沐的雙肩,讓人看著自己。
左沐直覺接下來的話,自己要是听了,那麼這一輩子都會跟這個人沒完沒了的糾纏了,想也沒想地就掙開權宇梵抓著自己的手。
“我不想听,你不用說了!”
“不想听也得听!”權宇梵再度把人禁錮進懷里,不給逃脫的機會。
“我告訴你,左沐,從我進醫院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認定你了,如果不是孫景堯自己作死,我也會動手讓你們分開!”
“孫景堯那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能夠托付終身的人,你是我認定的人,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說完了?”左沐低下頭,掩住自己眼中升騰而起的驚詫,有些懷疑這一刻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錯。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交集是從那一晚開始的,從來就不知道,權宇梵進醫院的第一天開始就盯了自己。
權宇梵點了點頭,見左沐低著頭,這才想起來自己點頭,左沐也看不見,只好開口應道︰“說完了。”
“我想靜靜。”左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鴕鳥般地想要縮著,不去面對,不去想權宇梵那些話里的深意。
權宇梵在意了左沐這麼久,不說已經非常了解左沐,但他比左沐更了解她自己。一听左沐這麼說,就知道這人想要逃避。
“沐沐,你想靜靜也沒用,你逃不開的。”
“你……”左沐瞪圓了眼,有心想要反駁,出口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權宇梵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急,有些人逼得越急,能得到的效果就越不好,他不能把左沐逼得太急,也不能把自己逼進死胡同里。
“你先坐著,我去給你盛粥。”說著,權宇梵抬腳便往廚房而去。
左沐張了張嘴,可望著權宇梵往廚房而去的背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好閉嘴,拋開腦中的雜念,什麼都不想。
散發著濃郁鮮香的粥,吃起來的味道應當會是很好的才對,可經過了剛才的事,左沐只覺得送進口中的粥似乎都失了本來的味道。
一頓本該溫馨的晚餐卻硬生生地吃出了郁悶,權宇梵心中堵著一口氣,看著左沐吃得差不多了,便動手給收拾了。
收拾完了,也沒吭一聲,就徑直打開大門離開了。
左沐瞪眼看著被關的大門,直到自己的雙眼都泛酸了才收回目光,頭重腳輕地回了臥室。
重重地把自己甩柔軟的床,左沐把臉埋進被子里,腦子里剛才暫時被壓制的紛亂念頭一下子就又涌了出來。
它們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任由左沐怎麼拉都拉不回來。
左沐迷迷糊糊間再度睡了過去,只不過因為心中裝的事情太多,睡到了半夜,措不及防地就被噩夢給驚醒了。
醒過來之後,她就再也睡不著了,只能抱著被子,睜著雙眼發呆。
晨光一點一點地爬了來,從落地窗調皮地鑽進了屋里,左沐動了動,從床坐了起來你。
維持一個動作發呆得久了,右半邊身體有些僵,左沐皺了皺眉,舒展了幾下,直到感覺不再那麼僵之後才離開床去洗漱。
她暫時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權宇梵,可在醫院里,他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想要避開有些困難。
看來先前考慮過的那個選擇,是時候要正視起來了。
左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點了點頭,心中仿若已經下了某個決定,快速地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門。
“沐沐,早好。”一出門,左沐就對了權宇梵的笑臉,一如這人第一次出現在她的公寓門前的時候。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這回權宇梵的手還提著疑似早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