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家8歲的楊智興正得意洋洋的對自己做鬼臉，他身旁一幫小娃鬼哈哈大笑著。
智鳴見狀就要沖過去，子茹一手拉著他搖搖頭，智鳴只好站著瞪著楊智興。
“哈哈啊！啊！”正得意忘形仰頭大笑著的楊智興，踩到腳下的圓石頭失去重心跌了個狗吃屎，啃了個滿嘴泥。“呸呸呸”他趴在地上猛呸呸吐口水。
眾小娃鬼一看，更抱腹大笑。
“哇哇”楊智興突然大哭。
小娃們忙圍過去看，楊智興滿嘴泥血，看著很是嚇人。全嚇得收了笑聲，茫然不知所措，楊智興的弟弟楊智和也嚇得大哭著。
四房的楊智強面色發青轉身跑回家，邊跑邊大聲叫喊︰“二伯娘，二伯娘。”
混亂下子茹向二弟打了個眼色，一同走回家中。
正在廚房做飯的周氏早已听到兒子哭聲，慌慌張張跑出來和正跑來的楊智強撞了個滿懷，“哎喲！”周氏痛得捂著肚子就要發火。
“二、二伯娘，智興哥流血了。”楊智強揉著撞痛的鼻子道。
周氏一听兒子流血也顧不得肚子痛，飛快地跑了出去，在後院門又差點撞著回家的子茹姐弟，幸好二人閃避得快。
子茹低聲跟智鳴耳語了幾句，智鳴點頭提著兩個竹壺回娘親房中。
“楊子茹你給老娘滾出來。”周氏怒氣沖沖的拉著楊智興進院子就大聲嚷嚷。
蹲在井邊洗野菜的子茹頭也沒抬一下。
“作死啊！大喊大叫。”崔奶從前院轉出來劈頭就罵。
大房黃氏和四房陳氏正在院子翻曬要腌制的芥菜。
“喲！咋出血了。”黃氏看見揚智興滿嘴血快步走了過去查看。
“給誰打了？”崔奶抬起三角眼看向周氏。
“就是被這個賤丫頭打的，看我不打死你。”周氏沖過去要擰子茹耳朵。
子茹一矮身像泥鰍一樣從周氏身邊滑了出去，站定後也不說話只盯著揚智興看。
揚智興不敢與她正視，只哭。
揚智強要站出來說話，被母親陳氏拉著。陳氏低聲道︰“不要多事。”
周氏撲了個空大怒，轉身又要抓子茹。楊老頭父子幾人正擔著菜從後院進來，
子茹忙躲到楊老頭背後。
楊老頭看到楊智興滿嘴血將菜卸下看向崔氏︰“咋啦？”
跟在揚老頭身後進來的子 和智聰也卸下裝滿菜的背籮。
周氏氣喘喘地指著子茹道︰“公爹，這死丫頭打到興兒吐血。”將楊智興拉到楊老頭面前。
“快幫娃兒洗下臉，看像啥樣子。”楊老頭看了眼楊智興責怪地看了眼周氏，轉頭目光不善地射向子茹。
眾人看向楊智興，正抽咽著，那兩條鼻涕吊到下巴，滿身滿嘴臉都是泥血，活像個泥猴。
周氏訕訕地拉著兒子到井邊洗臉。
楊學光和楊學祖卸下菜皺眉看著子茹。
子 要將子茹拉到身後，子茹沒動搖搖頭示意沒事，智聰還是向前一步用身體護著她。
崔氏一把將在智聰身後的子茹扯了出來，罵道︰“出來，你這賠錢貨，還敢躲，敢打到弟弟吐血，看我不打死你。”說完抬手揮下。
子茹那會由著崔奶打，一撇頭避過。
智鳴撥開人群大聲道︰“奶、爺，我二姐沒打興哥。”沖到子茹身前張開雙手攔著還要打人的崔奶，就像母雞護小雞樣。手指著楊智興，仰頭看著奶爺道︰“是他自己摔倒，很多人都看到。”
崔氏和楊老頭皆一愣。
楊智強掙脫開母親陳氏的手也站出來。道︰“茹姐沒打興哥，是興哥拿石頭扔茹姐，還把茹姐臉劃傷。他大笑時自己不小心摔倒流血，茹姐離他那遠，咋能打到他。”還跑動比劃著距離有多遠。
眾人還有什麼听不明白。
“拉他過來。”楊爺暴喝一聲。
揚智興縮在周氏身後不敢出來。
周氏訕訕道︰“興娃門牙本就松動要換，摔倒掉了出來流血才嚇哭，又沒說清，只說了茹姐兒名字，我我、我呵呵沒事了沒事了。”
“這多大的事，男娃那個不皮。”崔氏瞅了眼楊老頭。指著子茹罵道︰“你這死丫頭又沒傷著，弟弟只是和你玩，你嚷嚷個啥。”
“沒事都散了，吃飯去。”楊老頭向眾人揮揮手。
奶奶的，冤枉了人就想這樣算了，當本姑娘好欺負？
“爺，奶，是二伯娘不問青紅皂白沖進來就要打我。”子茹哽咽道。眼淚在眼眶打轉，硬是沒掉下，樣子很是委屈。
子茹的意思揚老頭听明了︰爺、奶你們也都是不問青紅皂白冤枉我。
揚老頭下不了台，老臉微紅，正要張口之際。
“茹妹。”一聲嬌脆女聲響起。
一群女孩子向這邊走來。
一陣香風飄來，一雙雪白的縴縴玉手手握住子茹的手。嬌聲嗔道︰“茹妹，弟弟流血嚇得說不清楚話，我娘親關心則亂罵錯你，是她們不對，大堂姐代她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她們可好？”退後兩步作勢福身。
“環兒，跟這個賤丫頭道啥歉，她跟你提鞋都不配。”崔奶厭惡地刮子茹一眼。和謁拉著楊子環的手小聲說道︰“大響午的，太陽大著呢，快跟老姑回屋吃飯去。”
子茹抬眼打量眼前含笑的少女，兩個字“美人”。
大堂姐楊子環十四歲，很高挑，和自家大姐差不多高，淡綠色衣裳配搭著月白色羅裙，裙擺繡了淡綠色小花呼應著衣裳，細腰系著打了蝴蝶結的深綠色腰帶垂落到膝蓋處。頭發扎了個垂掛髻，只帶了兩朵粉紅色娟花點綴，後腦的頭發自然垂落在後背。標準的瓜子臉，五官很精致，肌膚白里透紅，眼波流動，耳墜帶著銀白色丁香花耳環，隨著走動一防一防的，整個人看上去像出水芙蓉。
听說這個大堂姐比年輕時的太祖母還要美幾分，身材比太祖母要高挑，五官更精致。
忍不住瞄了眼周氏︰周氏雖不丑，但是個大骨架大臉膛，二伯相貌也是幾兄弟中最平凡的，怎生出這麼標志的閨女。
楊子環被老姑拉著走，還回眸對子茹歉意一笑。
子茹看著楊子環背影︰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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