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听到一男孩帶著哭腔道︰“二姐不哭,吃了藥你病就會好的,”邊說邊笨拙幫楊慧茹拭去眼角的淚水。
我這是做夢嗎?可感受很真實。“二姐是誰?”楊慧茹心想著就問出聲來,但聲音一出自己也嚇了一跳,沙啞如蚊子叫,分明是個小孩的聲音,想睜開眼楮但卻沉得睜不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楊慧茹心突突跳。
“二姐你是要喝水嗎?”還沒等楊慧茹回答,男孩已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很快端著一碗水回來,將水放在床頭上,又爬上床托起楊慧茹的頭靠在自己懷里。
楊慧茹身體軟得一點力也使不出,任男孩扶自己,頭抬起時一陣暈眩,胸口悶悶又想嘔吐,緊緊閉了閉眼楮拼命忍著才沒吐出來。
男孩端起床頭的碗送到楊子茹嘴邊︰“二姐快喝,水是溫的,大姐說二姐病著不能喝冷水。”
楊慧茹實在渴,“咕咕咕”幾下喝完。
男孩扶楊慧茹躺下,還細心蓋好被,端著碗出去了。
喝完水後楊慧茹喉嚨痛緩解許多,慢慢睜開雙楮,眼楮定在一雙小手上。“啊”楊慧茹嚇得尖叫一聲,快速拉了棉被連頭帶身裹個嚴實,身體卷縮一團不受遏制像篩糠似地顫抖著,心“撲通撲通”狂跳不止,牙齒“咯咯”打戰。
‘深呼吸,深呼吸,要鎮定要鎮定。’楊慧茹不斷安撫自己,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壓著內心的恐懼,慢慢揭開被子再次睜開雙眼,慢慢轉著頭打量房間,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錯,這房子就是夢境中小女孩楊子茹姐妹的閨房。房間是正方形約20多平方,屋頂是茅草搭的,牆壁是泥做的沒有用石灰粉刷過,牆角放著一個帶蓋的木痰盂罐。自己睡的床對面還有一張床,說是床就是兩張長木登橫放上面放兩塊木板,床頭放著一個箱籠,窗台下放著一張桌子兩張木橙。摸摸蓋的被子硬邦邦的,被子補著補丁但很干淨,爛草席下是厚厚的茅草。
“嘶!”楊慧茹倒吸一口涼氣。‘天啊!不會這麼恐怖吧!’
這時听到有腳步聲向這邊走來,趕緊閉眼裝睡。
一只略為冰冷的手摸向她的額頭︰“終于不燒了,二弟出去吧,讓二妹好好休息。”楊慧茹有原主記憶,听出這是楊子茹大姐楊子 的聲音。
“大姐,二姐中午喝的粥都吐出來了”
兩人邊走邊說出了房間。
“呼”楊慧茹輕呼出一口悶氣放松下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飛機墜毀後魂穿到這古代時空的小女孩楊子茹身體里?真尼馬的匪夷所思。自己人生第二春才剛開始真見鬼
楊慧茹在胡思亂想中沉沉入睡,畢竟發燒身體消耗過大。
這一覺睡到夜幕降臨才醒來,是餓醒的。想吃東西是好事,證明發燒好了大半,爭扎著坐起來,甩甩頭已不暈了,喉嚨也沒火辣辣的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嚇出了一身汗,病才好的這麼快。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扭頭一看是二弟揚智鳴。也許是血緣使然,楊慧茹已沒剛開始那恐懼情緒。
楊智鳴看見楊慧茹坐在床上就露出了個大笑臉︰“二姐你睡醒了?餓不餓?大姐煮了香香粥給你吃哦。”
二弟是個陽光男孩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酒窩,看見他笑人都覺得開朗起來。記憶中男孩已經7歲。圓臉,瘦,大眼楮,面帶菜色,前額留著一小綽頭發,頭上扎著兩個包包頭。上身穿的是補了幾處的灰色長袖衣,下身褲子膝蓋兩處補著補丁,看不出是那個年代的衣服風格,打赤腳。
楊慧茹還未回答,肚子就“咕咕”代答了,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楊智鳴也笑了,道︰“我叫大姐端粥給你吃。”話還沒說完人已跑到沒影。
楊慧茹望著門口笑了笑,真是個活潑的孩子。
很快進來好幾個人,端著粥走在前頭的是大姐揚子 。
大姐13歲,身材很高約有165米,她有這樣的身高很正常,畢竟父母都長得比較高,爹爹身高有182米,娘親身高也有165以上,加上女孩子發育又比男孩子早。她頭上扎了兩個包包頭,臉很小,瘦得下巴尖尖的,顯得眼楮很大,臉也是菜色。上身穿著件很大的藍色長袖衣服,明顯是大人衣裳改成的,下身膝蓋補了一大塊補丁的灰褲子,她人又瘦,感覺就象根竹竿,腳上穿著藍布鞋。
13歲女孩子還很青澀稚嫩,雖然五官還沒長開,但也看得出是個很柔美恬靜的少女。
4歲的三妹楊子瑩掙脫開二哥牽著的手蹬蹬蹬跑到床邊︰“二姐,頭還痛痛嗎?”
楊慧茹看著小女孩純真的大眼楮,母性被激發,摸著小女孩的頭微笑道︰“二姐頭頭不痛了,已好了。”
三妹長相跟二弟有五六分象,笑起來大眼楮像彎彎的月亮,圓臉上現出兩個甜美小酒窩,頭上扎著兩條羊角辮,雖然臉菜黃,卻擋不住她的漂亮,身上穿的也是有補丁的紅色衣裳。
“噢!二姐頭頭不痛痛咯,不痛痛咯。”子瑩蹦跳著高興地拍著手。
“二妹,你沒事就好了。”懷里抱著小弟的大哥楊子聰走到床邊欣喜道。
“大哥,別擔心我好了。”楊慧茹微笑著不著痕跡打量大哥智聰。
11歲的大哥長得很象爹爹,稜角分明的臉配上一雙大眼楮,等長大後絕對比老爹還要帥氣。身高也有160米,略顯沉穩、憂郁,作為長子,他肩負太多,爹死母病、弟妹又年幼,他一夜之間長大。
大哥懷抱里的小奶娃焦急的向揚慧茹伸出雙手,嘴里發出︰“二姐、抱抱。”
大哥哄他︰“壯壯乖,二姐頭痛痛不能抱壯壯,等二姐好了再抱抱哦。”
只有兩歲三個月大的小奶娃大名叫楊智謙,因出生很弱小,取小名壯壯。奶娃身上穿的紅棉襖也補了幾個補丁,瘦小瘦小的,頭帶一頂老虎帽看起來很是可愛。
楊慧茹的心早已軟成一灘水了,沙啞著聲音哄他︰“等二姐病好了再抱壯壯哦。”
小奶娃很乖咬著手指頭撲閃著大眼楮。
楊慧茹看著兄弟姐妹暗贊一句︰這一家子果然顏值高。
楊學耀遺傳了祖父高大的身材和父親的漂亮五官,李氏只算是清麗佳人,但她的眼楮很大很漂亮,楊學耀這個美男第一眼看到李氏,就是被她的大眼楮吸引,對她一見鐘情,他們所生的孩子又遺傳了父母的最好基因。
“餓了吧。”大姐輕吹著勺子的粥水。
楊慧茹點點頭,看到是碗煮得很稠的米粥,疑惑問︰“姐,那來的米粥?”
自從爹爹去世後原主從沒吃過一頓飽飯,更不要說這麼稠的米粥了。
“大姐、哥哥和我在奶那跪了半天,奶才給的米。”二弟搶答道。
楊慧茹眼眶紅了。
“都過去了,沒事。”大姐楊子 溫柔地安慰慧茹。“來,姐喂你。”
這幾天吃的東西都嘔吐出來了手腳發軟沒力,任由大姐喂自己。米粥很香,很快就把一碗粥喝完,雖然只有七成飽,楊慧茹滿足地嘆息一聲。
大姐拿手帕細心幫楊慧茹擦去嘴角污跡問道︰“還要吃嗎?”
楊慧茹搖搖頭,道︰“我吃飽了,剩下的分給弟弟妹妹吃吧。”
她早留意到自己吃粥時二弟和小妹也在猛咽口水。
加上病才剛好是不能一下子吃得太飽,這點常識楊慧茹還是有的,好歹前世她也是個母親。
“好!那二妹再好好睡下,明天身體就棒棒了。”大姐微笑著要扶楊慧茹躺下。
楊慧茹卻扭扭捏捏小聲道︰“姐,我要尿尿。”
“好。”子 點頭,轉頭對弟妹道︰“都出去玩吧,讓二妹好好休息。”
等弟妹都出去,大姐將牆角落的痰盂罐提放到床邊,扶著楊慧茹下床,幫她脫了褲子扶著她坐在痰盂罐上尿尿。
農村的茅坑是建在屋外頭很遠的地方,夜尿去那很不方便,所以家家都會在房子角落放一個痰盂罐(小孩子用)、尿桶或尿缸方便夜尿,第二天再倒進糞坑。
楊慧茹倒也不覺得別扭很快解決了生理問題,大姐扶著她上床躺好細心蓋好被子,才提著尿桶出去倒尿。很快又提著痰盂罐回來放在角落,又出去端了一盆熱水進來。道︰“洗洗再睡。”
熟練地幫楊慧茹擦臉擦身擦手腳邊道︰“晚上要尿尿、喝水就叫姐啊,今晚還是姐陪你睡,小妹小弟還是睡在大弟屋里,等你好了她們才回來睡。”
“嗯。”慧茹點頭。
看著大姐出去的背影,楊慧茹很心酸,13歲的丫頭就要照顧一家大小,別說現代的獨生子女還在父母懷里撒嬌,當年的自己還是父母懷里的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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