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老公怎麼還不死?

163.湘雲冒險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天日月 本章︰163.湘雲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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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王氏的奶娘──周嬤嬤頗有不舍的摸著那套赤金紅寶石頭面, 心疼的勸道︰「太大, 這套頭面可是老太太給�的嫁妝體己, 且不說這是赤金打的, 現下那兒找著成色這麼好的鴿血石呢。」

    所謂鴿血石也就是最上等, 色澤最為濃艷的紅寶石,其色如鴿血,鮮紅欲滴, 故名為鴿血石。紅寶石大多是淡紅色居多, 色澤如此濃艷,且有大姆指般大小的紅寶石甚為稀少, 能收集如此之多的上品鴿血石並溱出這麼一套鴿血石頭面也是極為不易之事, 若非王家本家管著海運司,他們那能截留下這麼好的鴿血石,現在聖上禁止海運, 想要再弄到那麼好的鴿血石可就難了。

    周嬤嬤說的這話史王氏又怎麼會不知呢, 可現下有什麼要比大嫂的喪事還來的重要的,史王氏亦是不舍的看了好幾眼道︰「咱們也不是死當,等手頭松了就贖回來便是。」

    周嬤嬤不贊同道︰「那開當鋪的那有什麼好的,說不得以次換好, 到時換回來怕也是不全了。」

    像這般淪落到典當頭面的, 大多是沒落的人家, 稍微要點臉面的人家, 斷是不敢讓人知曉自家窮到典當頭面,是以往往被當鋪以次換了好,也不好說嘴去,更別提告官吵鬧了;再則,有膽子以次換好的,大多是背後有幾分勢力的當鋪,自是不怕人來告。

    史王氏也有些心疼,但不當了頭面首飾,這銀子從那里生出來?難不成要她回娘家借銀嗎?那才真是鬧笑話了。

    史王氏無奈道︰「這麼多雙眼楮瞧著,大嫂的事要是辦的差上個一點半點的,我和老爺以後還能出門見人嗎。我和老三家的壓箱銀子都盡數用上了,真真是掃不出半點銀子了,但凡手里還有半點銀錢,我又何必去當頭面呢。好在眼下守孝中,也用不上這般鮮艷的頭面。」

    大嫂的喪事,府里的月錢,樣樣都得要銀子,偏生為了爵位一事,府里的現銀都盡數用掉了,接手保齡侯府不過才短短數日,她的頭發都愁白了好幾根。

    周嬤嬤眼楮一轉,建議道︰「大太太進門時應該也陪嫁了些壓箱銀子吧,何不先調過來一用,先解了這燃眉之急?」

    史王氏心中一動,她一個次子媳婦都有三千兩的壓箱銀子,想來大嫂那兒只會更多,只要借上個二、三千兩左右周轉,不但喪禮的事能辦成了,就連這幾個月的月錢都有了,只要先混過了這幾個月,待租子收上來了,這日子也就緩了。

    史王氏雖然心上意動了,但嘴里仍嗔道︰「雲丫頭也就剩那麼一點子東西了,我這個做嬸娘的,那好要了她的。」

    「老奴想來雲小姐必是肯的,橫豎是用在她親娘身上的,也算雲小姐盡了一份孝心。」本來是借來周轉,但被周嬤嬤這般一轉,倒成了給了。

    史王氏極好面子,又心知雲丫頭的東西都是由大嫂的奶娘──張嬤嬤收著的,這事說好听了是雲丫頭為親娘的喪禮盡一份心力,但雲丫頭還是個吃奶的娃娃,那懂事兒;只怕傳了出去怕是會成了她一個候府太太和一個奶媽子要大嫂的壓箱銀子了,那她還有什麼臉面出門子走動。

    但見著那套鴿血紅頭面,史王氏心下卻又是萬分不舍,這套頭面上的鴿血紅寶石顆顆都有姆指大小,色澤鮮紅,瑰艷動人,現下那能找到這般大小品級的紅寶石,要是被當鋪偷換了一顆兩顆都能心疼死她了。

    「雲丫頭還小,大嫂的東西都交給了張嬤嬤收著,可……」史王氏嘆了口氣,卻言又止。

    見史王氏已然心動,周嬤嬤再進一步勸道︰「太太也是為了雲小姐著想,叫一個僕婦收著大太太的遺物總不是個事。」

    這東西進了二太太的手,二太太怎麼挪移調用,難道還要征求一個僕婦的同意嗎?

    二太太心中一動,「咱們去點點大嫂的東西,莫讓一個僕婦給貪了。」

    至于雲丫頭那,雲丫頭出門子還早,十來年後,她們史府怎麼會溱不出一副像樣的嫁妝給佷女兒呢。

    且不論史王氏的打算,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史張氏過逝的刺激,史湘雲可以感覺得出來自己的五感發展的極早,她的五感︰眼、耳、口、鼻和皮膚都比正常的嬰兒的發展要快速許多,就眼楮而言,不過才滿月就隱約能看得清東西了,而且听力更是快和正常成人差不多,若是還能繼續發展,她的耳力只怕會是最出眾的五感。

    嘴是沒啥好說的,畢竟她的食譜只有人類的奶水這一項,而且預計這份單調的食譜會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她可以隱約從奶媽的奶水中喝出奶媽大致上的吃食,呃……在某方面來講,這也算是一種悲傷的天賦。

    不知是不是古代已經知道過咸的食物對嬰幼兒不好,奶媽平日的飲食也大多是白水煮的菜和肉,而且吃的最多的是白水煮豬肉,試想一下這白水煮豬肉的味道,那怕它已經變成了奶水,但那味道還是……每次吃奶之時,史湘雲只能不斷用著前世的美食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小心髒了。

    觸覺的話,因為目前也沒摸到什麼特別的東西,不好評論,但應該是比尋常嬰兒好些。嗅覺的話,她大致能分得出張嬤嬤和其他人的氣味,不過這也是因為張嬤嬤是真心為她娘親守孝,莫說是脂粉了,連保養的脂膏都不曾上過,這身上的氣味自是與旁人不同。

    也因為張嬤嬤身上沒有令人難受的脂粉味,平日里史湘雲也最喜歡和張嬤嬤親近,越發讓張嬤嬤心疼了,總覺得人人都虧待湘雲,幾乎是日日抱著她不放手,平日晚間也大多歇在湘雲屋的外間處,自個兒的家都不顧了,好在張嬤嬤的夫君早亡,子女也各自成家,倒也無防。

    大凡奶娘都把奶大的孩子看的比自個的親生子還要重要,張嬤嬤也不例外,更別提史張氏自幼聰敏,又生的嬌艷動人,比張嬤嬤親生的呆蠢兒子要好上千萬倍,張嬤嬤是真心把史張氏當成眼珠子般疼愛,史張氏過世時,張嬤嬤更是當場哭暈了過去,要不是念著史張氏所留下的史湘雲,只怕張嬤嬤當真是恨不得也跟著去了。

    正因為心疼小姐留下的小小嬰孩,這幾日張嬤嬤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史湘雲身邊,食衣住行,無不親自看顧著,深怕有人苛待史湘雲,一听到史王氏要將史張氏遺留的嫁妝收到公中的庫房,莫說張嬤嬤了,連史湘雲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這嫁妝進了公中庫房之中,再拿出來就不是那回事了,赤金成了鎏金,什麼紅寶石換成紅珊瑚,綠寶石成了綠松石之類亦是所在多有。原本上萬兩的嫁妝,出來後頓時整整少了一半有余。

    張嬤嬤臉上青白一片,萬沒想到小姐都把收益最好的兩間商鋪都給了史王氏和史秦氏還是填不了她們的貪婪之心,雖是氣惱,但張嬤嬤知曉自己不過是一個僕婦,主子待�好是給�面子,可不能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張嬤嬤取下自己腰間鑰匙,恭敬地遞給史王氏道︰「除了一些常用之物,大太太的東西都收在小庫房里。」

    另外又從一旁的小箱子中翻出一本帳冊道︰「這是小庫房里東西的清單,還請二太太過目。」

    史王氏微微點了個頭,示意周嬤嬤把鑰匙接過,讓周嬤嬤帶幾名丫頭去清點嫁妝。

    雖然目的是為了大嫂的嫁妝,但史王氏也不好讓人抬了嫁妝就走,隨手逗弄著史湘雲,問著一些零碎小事,像孩子吃了沒?最近還哭鬧嗎?……之類。

    張嬤嬤恭敬的一一回了,還不忘夸獎自家小小姐的乖巧,不哭不鬧又愛笑。

    史王氏微微一笑,倒沒怎麼相信,她自己也生育了一子──史秉靖,今年已經有五歲了,因為是嫡長孫,一出生便特別受到全家人的重視,特別史秉靖出生後沒幾年,公婆連接過世,史家三房人因為連接守孝之故,前幾年無論正房太太還是侍妾通房都無人妊娠生子,整個史家三房里就這麼一根獨苗苗,那個人不是把他夸的像花兒一般的,就算是哭鬧也被人說是康健的象征,那怕後來大嫂懷了雲丫頭,幾位爺還是疼愛靖兒多些。

    想到自家才五歲的調皮孩子,史王氏母性大起,對史湘雲也有了幾分溫柔之色。

    史王氏難得的抱起史湘雲,隨手摘下手上的瓖珠銀鐲逗弄著她,史湘雲一雙眼楮緊盯著那銀鐲,小手捉啊捉的。

    這銀鐲上的珍珠可是天然珍珠吧,那麼大一顆,讓人好想咬一咬。

    史湘雲突覺得牙床癢癢的。

    小庫房里的東西不多,周嬤嬤一會子就點完了,隱晦的和史王氏搖了一下頭。

    史王氏臉色當下一沈,頗有深意的瞄向一旁伺候著的張嬤嬤。

    時下女子的嫁妝大概可分為五大類︰田產和房產,家具,古玩書籍,陪嫁丫環或陪房,和一般日常用品等。

    壓箱銀子雖是重中之重,但因為壓箱銀子不上嫁妝單子,一般是不算在嫁妝之例的,其中的水份也大的多,像她當年出嫁時壓箱銀子就有足足三千兩,而老三家的卻只有二千兩。

    大嫂的田產大頭為那七百畝京郊良田,其他的良田大多為三、四十畝左右不連片的田產,值不上多少銀子,史王氏壓根沒看在眼內,況且大嫂是個精明人,所有的房產與田產均上了紅契,史王氏也不好挪用。

    至于家具一類的更不可能拉出去變賣了,上好的家俱雖然值錢,但若讓人知道保齡侯府窮到賣家俱了,那他們全族都沒臉見人啦,再則家俱太佔地方,一般當鋪亦是不收的。

    古玩書籍這玩意值錢是值錢了,可惜她們都不懂行情,除非請了賈家表兄幫忙掌掌眼,不過這事大伙恨不得𩑈黎D浪賴模 怯懈酥 睦恚 荒蘢靼樟恕br />
    至于嫂子的那些陪房……

    呵呵……

    她除非腦子燒壞了才會做出發賣嫂子的陪房之事。

    唯一能典當的就只有日常用品中的金銀首飾,或是直接挪用嫂子的壓箱銀子了。

    女子出嫁的嫁妝自然不可能一成不變,難免會走禮和花銷用去部份,像大嫂病了多年,嫁妝里的藥材也用去了大半,庫里只剩下少許沉香、冰片、和當歸之類的藥材。什麼人參、雪蓮當年都拿去配藥用掉了。

    除去這些部份之後,放在小庫房中的也不過是些家具,古玩書籍,和一些雲丫頭眼下還用不到的日常用品,如頭面首飾和布料、藥材之類的罷了。

    整個小庫房都被周嬤嬤清點過了,除了四十來套嫁妝單子中的頭面首飾之外,壓箱銀子是半點不見,雖說和嫁妝單子也大致上符合,只是候府按例太太每季一套頭面,嫂子嫁進來都有七年了,少說也該有二、三十套頭面了,更別提老太太過世後,分給他們三房的私房,大房可是佔了大頭的,怎麼全都沒了?

    這麼多財物,就算賞人也不會盡數賞掉了,還有每個月二十兩的月錢,多年累積下來,怎麼可能沒半點銀錢!

    史王氏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嫂子的壓箱銀子呢?怎麼沒記錄上?而且怎麼只剩下這麼幾套首飾了?老太太給的,還有以往打的首飾怎麼都不在小庫房里?」說著,一雙美目頗有深意的瞄向張嬤嬤。

    張嬤嬤怎會不懂史王氏之意,氣的臉色都發白了,但心知這事如果解釋不清,怕是免不了被人按上一個偷竊主家財物的罪名趕出,她年紀一大把了,死就死了,但小小姐該怎麼辦,她還不過是個只會吃奶的嬰孩啊。

    為了史湘雲,張嬤嬤強忍著氣從內室的明式甦作百寶櫃中取出一只雕刻著雪中寒梅的花梨木盒道︰「大太太剩下的銀子都在此了。壓箱銀子當年盡數借給了大爺,老太太給的東西也大多進了大爺的庫房,以便大爺走禮,其他的……唉……」

    小姐和大爺的感情是真好,小姐進門六年無所出,大爺都沒想過納妾,兩人的私房也素來是混在一起,不分你我的。

    說到此處,張嬤嬤黯然長嘆,說話便有些吞吞吐吐的,史王氏好奇心大起,問道︰「還不快說!」

    「唉……」張嬤嬤無奈的一指那花梨木盒道︰「二太太看了便知了……」

    史王氏打開盒子一瞧,花梨木盒內散亂放著一些銀錠和銅錢,底下還壓著好些銀票,粗略一數約只有七、八百兩,里頭還有一個繡著丹鶴雪梅的荷包,荷包異常精致,區區幾針勾勒,確把整個意境帶出,史王氏一瞧便知道是大嫂親手所制。

    丹鶴雪梅荷包之中是一張借條,和好些當票,借條上書保齡侯史與史張氏借銀四千兩。史王氏雖認不出大爺的字跡,但那保齡侯的官印還是認得的,想來是當年為還欠銀時,大哥一時溱不上手,和嫂子借了嫁妝里壓箱銀子用用。

    至于那些當票,史王氏翻了一下,大致上是五年前和四年前再來便是半年前的當票,特別是半年前的那次,一口氣當了足足十一套頭面。

    五年前老太太過身,一年後老太爺也去世了,還有……半年前,正好是大哥死訊傳來之時……

    想著那三次極盡哀榮的喪禮,史王氏心中一動,莫非是……

    張嬤嬤低聲道︰「老太太和老太爺走的匆忙,還有大爺那時的事……大太太那時銀錢實在溱不上手了,只好當了這些周轉一下了……」

    這當家太太那有那麼好做呢,家里的雖有固定的田產商鋪進項,但也剛好夠花銷罷了,人情往來,婚喪喜慶,加上上下人等的月錢,那個不需要用錢呢,略出一點子事情便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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