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老公怎麼還不死?

151.徒時之死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天日月 本章︰151.徒時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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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著床上美婦的咳嗽聲,張奶娘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勸道︰「太太,再加個火盆吧。」

    「何必呢。」美婦身形削瘦,一身素衣,頭上還綁著月子帶, 可見她產女還不滿一月, 雖是剛生下幼女,但巴掌大的小臉上卻毫無血色,雪白的可怕, 絲豪不見做母親的喜氣,她淒楚一笑, 「這上等的銀霜炭豈是那麼好得的, 我也沒多少活頭了, 何必給二位弟妹添麻煩呢, 倒時又惹人閑話就不好了。」

    張奶娘抹著淚,「這群該死的奴僕, 怎敢如此輕賤太太。」

    銀霜炭雖然難得, 但對保齡侯府而言算得了什麼,說到底還不是那群小人見大爺戰死了,太太也沒多少活頭了, 就開始輕賤起人了。

    見美婦臉色慘白, 張奶娘咬牙道︰「我去求求二太太。」雖然候府眼下光景不好, 但想來二太太斷是不會吝嗇這一點子銀霜炭。

    「且慢!回來!」美婦厲聲道︰「不許去。」

    「小姐!」張奶娘著急之下,竟用起美婦末出閣前的稱呼了,「�身子不好,再受𠗊G嗽蹩墑嗆謾!br />
    「不過是小小春寒罷了。」美婦低聲道︰「我的身子都這樣了,再壞還能壞到那去?但我的雲兒以後還得在她們手底下過活,�若為了一點子炭得罪了她們,那我的雲兒怎麼辦?」

    她和二弟妹做妯娌那麼多年了,對二弟妹的性子不說把握的十足十,也能猜得到七分,二弟妹絕不至于苛刻她這麼一個將死之人的炭火,這事十之八九是她那些貪錢的陪房做的。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她若是跟二弟妹要炭,無疑于落了二弟妹的面子,二弟妹又是個極好面子之人,不與那些陪房算帳才怪。

    這敲打的好,讓那群人不敢再伸手也就罷了,偏生二弟妹心氣高,手段卻粗糙的很,向來不過略罰了罰那些陪房罷了,不痛不癢的,那些下人不敢與二弟妹置氣,反而怕是會把失了的面子從她的雲兒身上討回來,她的雲兒不過才一小小嬰兒,那能禁得起。

    想起襁褓之中的小小姐,張奶娘一時語塞,沒了爹,沒了娘,若兩個嬸娘也不理不睬的,只怕能不能長大成人都懸了。

    張奶娘盯著那幾個低頭做著針線活的丫環們,怒道︰「沒眼力勁的小蹄子,還不去要點熱水給太太暖暖手。」

    「是!是!」幾個二等丫環飛快的閃了。其實要點子熱水,一、二個丫環也就夠了,只是人人都知大太太如今也不過是在熬日子了,連身邊幾個大丫環都被大太太速速配人了,無人不想著先去二太太和三太太處打點打點,只待大太太死後,能被安排去個好一點的去處。

    幾個小丫頭陸續找了理由散去,見屋子里沒人了,張奶娘才抹了淚悄聲問道︰「太太,契書都辦好了,鋪子和那京郊的小莊子都轉成紅契,掛在小小姐名下了,鋪子也全租出去了,簽的是十年契,一年一清。」

    「好。」美婦似乎松了一口氣,「雲兒長大成人前,這鋪子和莊子就勞煩奶兄打理了,所有收益的十分之一就算是奶兄的辛苦錢。」

    這些鋪子、莊子的收益不高,但也夠雲兒在候府里過活了,收益的十分之一不多不少,剛好夠讓奶兄多用點心打理,但也不會挑起他的貪婪之心。

    再則,奶娘一家對她忠心耿耿,二個奶兄娶的也均是她從娘家帶過來的大丫環,交給奶娘一家子,她也放心。

    「是!太太放心,我那小子讀書不成,跑跑腿還行的。」談到自家小子,張奶媽愁苦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她頓了頓,遲疑道︰「太太為何要把收益最好的二間鋪子給二太太還有三太太?剩下的這幾間鋪子和莊子的收益合起來,都還不及那二間鋪子呢。」

    「不給她們,難道我的雲兒保得住嗎?」美婦淡淡反問道。

    張奶娘語塞,二太太雖無什麼壞心,但畢竟是小家子出身,貪心的很,不過才掌家未久,便從公中搬了好些東西到她房中,三太太進門不滿半年,這性子還摸不清楚,不過眼下瞧著倒是個粗心大意的,連自個的陪房都管不好。候府里誰人不知,三太太最是手松的,每個月的月錢都存不住,每每要跟公中預支著。

    況且二太太和三太太暫且不論,二爺和三爺卻不是個好相與的,大爺才死了沒多久,都不知道進出過大爺的私庫多少次了,次次都不空手。

    張奶娘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美婦自言自語道︰「怎麼說雲兒是候府大姑娘,二爺又繼承了大爺的爵位,如果他對雲兒不好,人人都會戳他的脊梁骨,他終歸是要在朝堂上立足的,這將來的嫁妝總是虧不了雲兒的,加上這些鋪子和莊子的收益累積也盡夠了,就怕……」

    就怕她的心肝寶貝兒活不到長大成人的那一日。

    美婦長嘆一聲,她自付算無遺策,無論是夫君的心,還是史家家業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偏生沒想到這意外是永遠計算不到的,還賠上了自個性命。

    「我娘家人何時來?」

    張奶娘有些尷尬無奈道︰「老奴沒見到舅老爺,只見到了舅太太,舅太太說老太爺和老太太近來身子不好,怕是得過兩日才得空來。」

    美婦輕嘆一聲,原本平靜的面容上露出一絲苦澀之色,最後無奈苦笑道︰「�瞧瞧,我都成這樣了,大嫂還是不見待我,不就是七百畝的嫁妝田嗎,讓她怨了我那麼多年,�說我怎麼敢讓雲兒帶太多嫁妝出門子,若不是我娘家人這樣不見待我,次次推脫不肯見我,那些下人又豈敢……」

    既使含怨,美婦仍不願口出惡言,只能化為一聲長嘆。

    張奶娘亦陪著嘆了口氣,誰能想到老太爺和老太太的一番愛女之心,反倒成了她們姑嫂之間這麼多年的心結,也沒人想到舅太太眼皮子這樣淺,為了這七百畝的嫁妝田妒恨了那麼些年,偏生老太爺和老太太年事已高,又礙著幾個表少爺,對舅太太的行為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憐她的小小姐兒,沒了親爹娘,舅家也不可靠,這將來怎麼辦呢?

    「勞煩奶娘今晚宵禁前再去一趟吧。」美婦苦笑道︰「奶娘也不必多說什麼,一進了張家的門就哭,也不必哭的人人皆知,低頭抹淚就成,更不必多待,若她再拖說難以分/身,不肯親自見�,奶娘也無需跟其他人等交待些什麼,直接趕回來就成。」

    有時什麼都不說,比說了更加有用。

    張奶娘有些不明白,叫她去張家一趟就只是哭,而且還不是大哭,哭的人人皆知,也不去求求舅太太,怎能讓舅老爺和舅太太來史家一趟呢?

    不過張奶娘知曉小姐素來聰慧,如此行事定有其深意,便準備晚點再跑一趟張府。

    「勞煩奶娘先請二太太和三太太來我房里一趟吧。」美婦琢磨了一會兒後道︰「趁我走之前先把嫁妝的事處理了,免得張史兩家再生嫌隙。」

    「是!老奴就去請二太太和三太太來一趟。」

    美婦點了點頭,交待完畢之後,又摸起針線籃子里的東西做起針線活了。

    見著美婦病著還做著針線活兒,縫沒兩針就冷的直搓手,奶娘不忍道︰「太太,�就歇歇手吧,這些活計交給下面的丫頭做就好了。」

    美婦淒然一笑,「我只剩下這些可以給雲兒留做記念的了。」

    什麼金銀首飾,什麼地契房契,等她死後,真能有多少能落到她女兒手上?唯有這些她這個生母親手所做的衣裳才有可能真正會落到她手上。

    美婦手上的活計不停,指著她先前收舍好的一個又一個的小箱道︰「我都按著年歲排好了,從周歲一直到她及笄,每年生辰時,勞煩奶娘到了時日就代我拿出來給雲兒,我這個做娘的身子不爭氣,也就指望著這些衣服能代我陪她長大了。」

    「是的!老奴記下了。」張奶娘抹淚應道。

    待奶娘走了之後,美婦才悄悄把手里用油布包裹的好好的幾封書信縫進衣服里。

    美婦痴痴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紫白的嘴唇輕輕地在嬰兒柔嫩的臉頰上磨蹭,「雲兒……娘的小雲兒啊……」

    既使在半夢半醒之間,意識還有些迷糊著,但她仍能感受到美婦對她的憐愛,她閉著眼,啊啊了好幾聲,伸出手想觸摸著此時此刻這唯一的溫暖。

    「雲兒……雲兒……我的雲兒……」

    水珠子滴到她的臉上,柔嫩但帶著少許冰涼的吻再度落下。

    「我的雲兒,�要記住,這世上什麼感情都是假的,兄妹親情也好,主僕之義也好,全都是假的,不背叛只是利益不夠罷了,只有娘是真心愛�的,以後娘不在了……」

    少婦越哭越是難過,她女兒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這世上已無人真心疼愛她,萬一要是這性子像她太過算計,惹得叔嬸不喜……

    少婦話風一轉,「乖孩子……�要乖乖听話啊,听叔嬸們的話,莫爭莫搶,切莫妒嫉堂妹堂弟們,�只要乖乖長大就好了。好好保住娘給�的東西,雖然不多,也夠�過活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乖乖的,叔嬸們會疼�的。」

    人只要活著,比什麼都強。

    她……從不賭人性!雖然她的女兒現今得依賴著兩個叔叔嬸嬸的一點子良心過活,但誰敢傷她女兒,她就要剁了誰的手!

    只是史家之前連續幾年守孝錯過了史王氏的青春年華,眼下史王氏已經有二十四歲,按虛歲都有二十五了,在這三十就等著做祖母的年級,這般年級已是有些大了,雖然還未絕了女人的紅事,但史鼐也越發不愛去她房里,除了初一、十五外,幾乎都留宿在夏姨娘房中,既使來了她的房里,也是蓋棉被純聊天居多,甚少叫水。

    見夏姨娘房里夜夜叫水,還有夏姨娘來請安時那一副腰肢酸軟,疲憊無力的嬌俏模樣兒,眉眼間隱隱帶著受過雨露滋潤的春意情,更讓史王氏暗暗咬碎了銀牙,狠不得把那張小臉蛋給刮花了,不過好在先前的藥下的足,雖然夏姨娘甚得二爺歡心,但始終沒有懷孕的跡象。

    史王氏一邊惱恨著夏姨娘佔住了二爺,一邊也好生調養身體,這助孕的苦藥汁子不知喝了多少,只是她再怎麼想生孩子,這男人不來她房里,她自己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啊。

    「嬤嬤,我老了嗎?」史王氏看著自己在銅鏡里的容顏,低聲問道。她指腹不斷按著眼角,想把眼角的細紋壓下,終究是老了,要不二爺怎麼連踫都不肯踫她一下呢。

    一夜一夜的枯等干坐,望著日起日落,夜夜搬著手指等著初一、十五,什麼時候她的日子竟干涸成這樣了?白日還不覺得,但到了晚上……這夜晚……漫長的可怕。

    「太太還年輕呢,怎麼算老。」周嬤嬤連忙安撫道。

    「那爺怎麼總是去了夏姨娘房里……」

    周嬤嬤暗嘆了口氣,自出孝後,這般的對話也不知重復了多少次。

    按她說,這二爺也實在太過了,以往沒出孝之前也沒像現今這般除了初一、十五之外,幾乎都是宿在夏姨娘房里了,這也太不給太太面子了,太太怎麼說也給二爺生了嫡長子呢。

    周嬤嬤心念一動,想著夏姨娘也只比太太小了幾歲,怕是也急著生孩子呢,周嬤嬤低聲道︰「太太,這夏姨娘該不會是故意勾著二爺,想趕緊生個孩子吧。」

    而且二爺恐怕也有這個意思,要不怎麼會日日宿在夏姨娘房里,連太太的面子都不顧了呢。

    「�!」史王氏眼眸微冷,冷笑道︰「喝了那麼多年的避子湯,那有那麼容易生孩子的。咦!不對……」

    那怕是配方再上等的避子湯都極為傷身,喝久了甚至會讓胞宮受損,一般女人只要喝過避子湯,少說也要調養個大半年才敢生育,否則,若硬是懷胎,胎兒極易流產不說,就算勉強生下了,孩子的身體也不會好,難以養活。這可以說是高門大戶里婦女的常識。

    史家之前連年守孝,夏姨娘可說是連喝了好幾年的避子湯了,那怕她沒做啥,喝了這麼多避子湯後,這夏姨娘沒養個三、五年怕都生不了孩子,夏姨娘的母親好歹是二爺的奶娘,也是個家生子出身,怎麼說都是候府里出來的,豈會不知這事,除非以前送進去的避子湯她壓根就沒喝過……

    史王氏暗暗心驚,急急問道︰「嬤嬤,當初給夏姨娘的避子湯,她是真喝下了嗎?」

    「自是真的,老奴可是讓綠珠親自盯著她喝下了。」周嬤嬤保證道。

    「綠珠!?」

    「是啊,綠珠父母都是咱們帶過來的陪房,身契都在太太手上,是咱們的人。」說到最後一句,周嬤嬤的聲音壓的極低。

    知道有人盯著夏姨娘喝下避子湯,史王氏略安了安心,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事不對,她自夏姨娘進門起就和她斗著,若不是她先生育了一子,又佔著嫡妻身份,二爺怕是被勾的連她這個人都忘了。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這話用在史王氏和夏姨娘身上是最最恰當,史王氏深知這夏姨娘可不是這般愚蠢之人,只知光顧著勾引爺,趕著生孩子而不顧自己的身子。

    「可我這心總覺得有些不對。」史王氏在屋內打著轉,她心里一急就會在屋內繞著桌子打轉,這毛病既使出嫁了也沒改過。

    一旁吹著奶泡泡玩的史湘雲瞧了史王氏一眼。笨!喝了藥也可以吐掉嗎。中藥藥效緩慢,只要催吐及時,古代的避子湯根本沒啥用處的。

    實在看不過去,史湘雲在床上搖啊搖的。小孩愛動,史王氏和周嬤嬤也沒當一回事,突然听到史湘雲的奶嬤嬤驚呼著,「哎呀,雲小姐吐奶了,快拿巾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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