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襲虎可沒了之前的老實性子，稍稍整了整衣領，睥睨地看著甦復道“告什麼？我說了什麼？”
“你覺得我會認？”
“這麼荒唐的事，你覺得母親她會相信？”
甦復是真想揍楊襲虎一頓，但他又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所以只能將氣忍下，至于告狀，那更是不會了，除非他自己找死。
“得了，別跟我嘰嘰歪歪的了，之前你傳信，那曹全的死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
敘舊結束，甦復將楊襲虎拉回正式中道。
提到曹全，楊襲虎面色就有點為難，因為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查出來。
“從南斗軍回來以後，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去暗查曹全幾人。”
“可東西一點沒查出來，反而是曹全因為養外室的事和自己發妻爭吵不休。”
“一次爭吵中，曹李氏失手用筆洗砸到了曹全，使其不治而亡。”
甦復眉頭皺起，他不信有那麼多的巧合。
因為曹全等人發現了慕容俊杰的尸體，讓甦復誤以為慕容博遠身死，所以他便放松了江南府的管控。
若不然，以甦復性子，知道慕容博遠在外，他哪怕不讓楊襲虎同行，也勢必會讓洪玉山或者宋沭帶兵護送一段路的。
只要離開江南，來到陸路之上，靠近豐京的地方，甦復相信，現在大周里面有能力設伏的人也絕對沒有這個膽子。
自己一行人就不必死的死，擒的擒，逃的逃。
現在，曹全以這麼一個看似合情合理的滑稽方式死去，這讓甦復如何願意相信？
“那曹李氏確定沒有半點問題？”
“我查過了，曹李氏出生一個小吏之家，生活圈子簡單，就是一個簡單婦道人家。”
“因為失手殺死自己夫君的事，被擒的時候，精神都有點失常了。”說到這，楊襲虎頓了頓，繼續道“我請母親看過了，曹李氏沒有問題。”
甦復沉思許久，腦海中又不自覺地浮現出某些夢境中的片段，但卻沒有一個人的臉可以看清。
晃了晃腦袋，甦復將曹全的事拋之腦後，太平公主都查不出來問題，甦復自然不會自信到自己就一定能查出來。
于是轉口道“這次去楚王府怎麼樣？”
“你和嬋姑娘的事定下來了嗎？”
說到楚王，楊襲虎面色便有點僵硬，以前他也就听听楚王的“英勇事跡”，直到這一次，他才明白，為什麼是自己母親帶他去楚王府提親，而不是自己父親。
那老流氓，當真只有自己母親能制住！
“事是定下來了，但楚王那老流氓竟然想玩買一送一，讓我再娶一個和家的嫡女。”
“害我母親直接提劍堵了這老流氓兩天門，這老不要臉的才松口！”
甦復面色古怪的看了楊襲虎一眼，他說今天楊襲虎怎麼腦子被驢踢了，拾掇他對楊綺南先上車後補票。
原來啟發點是在這里。
“所以你自己不爽，你就來禍害我了？”甦復聲音陰森森地說道。
楊襲虎臉色一僵，立馬岔開話題道“今晚皇宮的夜宴，你可要收著點脾氣。”
“有些家伙對你可是嫉妒得很，想給你使絆子呢。”
甦復任由楊襲虎岔開話題，他這段時日在外面，偷偷觀察他的人可不在少數。
最開始，甦復以為只有啟明皇帝的人，但是後面眼線雜了以後，他才知道，對他上心的可不止啟明皇帝一人。
“你怎麼知道？”
“他們聯系你了？”
楊襲虎不屑一笑，目光陰冷道“這些權貴子弟，但凡見誰揚名立功了，勢必要使些小手段，我見的太多了。”
“哪里還用他們聯系。”
說著，楊襲虎微微一頓，看著甦復繼續道“先前你也就些文名，後面你辦的那點事，都是在朝廷‘用你’而沒給你權力。”
“有束楚在前面幫你擋著，他們也不會太為難你。”
“但江南之事不同，哪怕你……因為身份無法實際掌握權力，但還是給了相權一系的人不少期待。”
“讓這些權貴子弟們感覺到自己未來的權力被侵佔。”
“再加上在江南府，我們兩人手下死的那些官員或者世家之人，這些權貴家中失了供奉，更是對你恨之入骨。”
“所以這一次皇宮夜宴，他們勢必要將你打壓下去。”
甦復眉頭一挑，他來大周這麼久，除了那次四海商行的拍賣行見多了點權貴子弟外，其余時候，他和那群人根本就沒有半點往來。
除了楊家兄妹外，稍稍熟悉點的慕容檀和慕容俊杰，兩個人的死又和他脫不開干系。
想起四海商行那有意思的一幕，甦復嘴角露出些許壞笑地打量著楊襲虎。
“我的宗師大人，你不介意我借你虎皮扯一扯吧？”
楊襲虎神色頓時端正起來，輕咳一聲後拿捏著聲音道“給我的賀禮準備好，那些家伙，只要不死，你打個半身不遂我都幫你扛了！”
“可以，但是你要忍不住先出手的話，那這條件可就不算，那就當我為你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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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襲虎大笑著咧開嘴，和甦復一對掌道“沒問題！”
……
也不知道這些姑娘家怎麼就有那麼多話好聊的，在顧毓和舞花語加入之後，甦復和楊襲虎就好像成了擺設，根本就沒有人想起來。
直到午後，楊綺南和嬋寒仙需要先回去準備皇宮夜宴之事，這些姑娘家們才得以暫時停下。
頂著楊綺南那復雜的目光，甦復擠著笑將幾人送出蕭家以後，才輕松地長出一口氣。
除了見面和送行外，楊綺南並沒有如楊襲虎所說那樣，單獨與甦復談論什麼詩詞。
除了那偶爾的復雜目光外，並無再多贅言。
“嘻嘻，夫君若是有意，我幫你牽牽線如何？”
和甦復一同走向長平郡主府的大狐輕雪看著甦復那輕松模樣揶揄著說道。
剛剛在那場女人之間的聚會中，楊綺南話里話外，可沒少拿話擠兌她。
別看楊綺南看著素靜，但她讀的書卻不是白讀的，那引經據典的話里藏話可讓她很是吃力地應對。
大狐輕雪說不過，那自然是想找能治她的人來了。
甦復很是心累地嘆息一口，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要撮合他和楊綺南。
不可否認，從男人的眼光去看，甦復挑不出楊綺南半點不是。
但……怎麼也得考慮下他身體和感情不是。
“行，等會進宮，我帶著你去和楊老太爺或者太平公主前面，你若敢說，我吃點虧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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