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這麼多功夫，就听了這麼幾個含糊不清的字，張漢東很不滿，這兩張人皮唐卡的價值早已經不能簡單用金錢來衡量，經歷甦拜瑪喇嘛的一番操作，上面的惡靈應該是被清理掉了，哪怕再想請人出手也不行了。
剩下的一幅也只有一次機會。
也許一開始自己就找錯人了，請一位活佛出手的話結果會不會更好些？
會這樣想是在懷疑老喇嘛剛才沒出全力，或者說是故意不讓惡靈開口，為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可是說過惡靈是個好東西，只是好處在哪里，可完全沒看到，想去質問一番，老喇嘛現在滿頭是汗，滿身疲憊的樣子也完全不像是裝的。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所有猜忌的小心眼還是收起來吧，劉軍和老喇嘛這回都動不了，不論下一步想做什麼，都要等他們恢復過來才行。
腳下的篝火還在燃燒，劉軍和老喇嘛分別坐在一左一右，剛才的那張唐卡還放在箱子里，惡靈尖利的聲響一直還在耳邊回響，站起來走到箱子前面，伸手想去抓起那張唐卡，卻又膽怯地收回了手，人類對未知的鬼怪的懼怕，是來自靈魂深處的。
“你現在可以放心拿了，惡靈沒了。”
老喇嘛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張漢東回頭看去，只見老喇嘛已經睜開了眼楮。
“老喇嘛你現在怎樣了？”
“我沒事，你把唐卡拿過來。”
“不然你還是休息一會，別的事回頭再說。”
“我沒事了，還是把這件事的經過說給你听，省得你看完了還什麼都不明白。”這個喇嘛的責任心還很強。
“我剛才確實沒看明白，喇嘛你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甦拜瑪站起身來，走得近了張漢東被他地樣子給嚇了一跳，要說烏斯的僧侶著實詭異的很，剛才他的臉還是飽滿的血肉，現在卻眼窩凹陷，臉瘦成了皮包骨，血肉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樣。
剛才在黑暗處坐著看不真切，現在看簡直就是一個骷髏，不禁脫口而出說“你怎麼變成這樣？”
減肥如果能有這麼容易，估計某位明星也不用花那麼多錢去瘦一百斤了。
老喇嘛說“不用大驚小怪，黃教驅魔消耗的是血肉，我只要連吃七天就能回來。”
“真沒事嗎？如果不行的話等你休息好再說好了，我先給你找個地方休息，說這些不用著急。”
看到老喇嘛這副樣子，心中的猜忌也都消失了，看來他真的是盡全力了。
老喇嘛一派疲倦模樣，臉上卻泛著喜色說“不用，就在這里說好了。”
既然說到這里，張漢東想起剛才的情形又惱了“喇嘛上師，咱們事先的條件是怎樣的，你要讓我看見惡靈，還讓它跟我說話”
“你沒看見它嗎？沒听見它說話？”
這話沒毛病，不過老喇嘛的說法和張漢東的本意可是差著十萬八千里，
他想要的是和惡靈對話，是了解它的死因，跟它交談人死後的狀態是怎樣，而不是像剛才一樣，只有幾個含糊的詞，和惡靈現身時現場的恐怖氣氛，差點把他嚇尿。
想要知道的東西，一點都沒有。
老喇嘛繼續說“惡靈已經失去了做人的靈性，它變成了純粹的惡魔，它的唯一念頭就是殺戮，殺死面前所有的人和牲畜，吃光他們的血肉，它還無形無質，我但凡一絲放松，它就會掙脫束縛逃跑，如果讓它跑了，這方圓十幾里將沒有一個活物，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用最快的辦法殺死它。”
“既然這樣的話，做這件事之前喇嘛你為什麼不說？明知道自己力量不夠還硬要做，要是害死我們怎麼辦？”
雖然喇嘛盡力了，現在還很可憐的樣子，但是剛才不僅差點害了人，還沒達到客戶的要求，這是貨不對板。
甦拜瑪完全沒有抱歉的樣子，他臉上又掛上了譏諷的笑“你是不是又要說去找活佛來做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的這兩幅人皮唐卡到他們手上，他們絕不會讓你看見怎麼驅魔。”
“為什麼？”張漢東愣住了。
“你知道什麼是惡靈？”
“這是什麼問題，惡靈難道不是人死後精神不滅，才形成的鬼嗎？”
甦拜瑪搖頭說“普通人死後精神會在幾天之內完全消失，他們沒有機會變成惡靈。”
張漢東指著唐卡說“那他們是什麼？”
老喇嘛卻又說“他們是各種機緣巧合才形成的，所以才十分珍貴，你知道烏斯的教義為什麼會殘酷，崇拜的神看起來也一般凶狠凶惡？我剛才驅魔時為什麼瞬間的功夫血肉就消耗了一大半？因為惡靈這東西雖然凶狠殘暴，但是它有兩個非常大的作用。”
“什麼作用？”手上還有一幅帶有惡靈的人皮唐卡，這個消息對張漢東來說自然很重要。
“惡靈可以轉化為私有神靈。”老喇嘛淡淡說道。
“什麼？”這個消息太震撼了。
“只要給它足夠的貢品叫喚，它就能幫人完成心願，就像你之前看到的老巴依供奉的大黑天，本質上也只是惡靈，所有的供奉其實就是交換。”
神居然是惡靈轉化來的，這難道就是佛家經常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過為什麼他們前面還在行凶作惡，轉頭就能享受人們的供奉？
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沒想到吧？”甦拜瑪打趣問道。
“何止沒想到，簡直就是刷新三觀。”
“這還不止，如果除掉了惡靈，其實還有一個好處。”
“是什麼？”
“惡靈還是補品啊，靈魂最好的補品，每個僧侶都想得到的好東西。”
“那東西還能吃？”
“不然我怎麼說惡靈是好東西？”老喇嘛看著眼前的唐卡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惜這張唐卡的惡靈在世間停留的時間太長，已經非常強大，我只能把他滅了。”
他說完眼神看向了另外一個箱子，張漢東像是沒看出他的渴望說道“喇嘛上師，你消耗太大，需要怎麼才能補回來，如果需要的話我幫你安排地方住下養身體，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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