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想都沒想便急切說“你傻呀，不僅要去，你還不能做出這副不情願的死樣子，你知道多少人一輩子等不來這樣的機會。”
“呃……”
“呃什麼，你明天一早就該主動去找董先生，先把事情答應下來，再跟他說怕做不好，畢竟誰都不是生來做官的料，給自己留後路，做不好他們才不會怪你，大人物看得上你，願意抬舉你，你不要不識抬舉。”
王老頭很少對什麼有興趣，可听到這個消息一反常態的激動，比張漢東掙了多少錢都看重。
“如果只是這個理由還是算了，我不需要這樣的機會。”張漢東兩輩子都是平民老百姓，早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平凡，老百姓掙錢過好自己小日子，不給社會添麻煩，就已經足夠了。
“糊涂，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破家縣令，滅門府尹，有錢了不起？得罪了他們，縣官一句話讓你家破人亡？商人再有錢，又能有多少地位？你看歷朝歷代，誰有錢了不想當官？”
王老頭激動到唾沫星子狂飛。
張漢東不屑地說“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抱著這種封建思想？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天真，你幾次差點出事都忘了，如果不是你姐的干娘，還有你身邊那丫頭，你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人情是有限的，他們救你一回不會一直無條件幫你，
等哪天有大人物看你不順眼，就會有人來殺肥豬了，到時候你就是擺在案板上的脫毛豬，你以為的幫手誰會冒著得罪大人物的風險幫你？人能靠的只有自己。”
“這……”
張漢東並不是真的十九歲，他在底層摸爬滾打多年，見慣了太多齷齪，王老頭的話讓他不由打了個冷顫，堅定的想法也因為這些話開始動搖。
畢竟公平，只會出現在傳說里。
人所處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總有局限，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為了賺錢，為了家人，就已經精疲力盡。
實際上當初在京城做電視機、在香江拿到富豪保鏢合同，每次都是有人出手，自己才能全身而退還獲取巨大的利益，這就是權力帶來的便利。
就像王老頭說的，這種幫助不會永遠是免費，他付出的代價在有些人看來遠遠不夠。
王老頭死死盯著他的表情說“想通了嗎？”
張漢東艱難地點點頭。
“這次是你表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也是表現出你有保護自己財產的能力的時候，誰敢伸爪子，你都能毫不客氣地砍斷，自己還能平安無事。”
張漢東想了好一會才慢慢說“老頭，你提醒的對，不過你的很多想法已經過時了，這個世界當錢多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你想不到的量變，我不需要跪舔誰，也不需要低三下四，既然他們想讓我試試，那我就用我的方法試試。”
老頭老懷安慰地笑說“看來是真的想通了，我就喜歡你這股自信的勁，放心大膽的去做，哪怕稍微犯點錯也沒什麼，反正有人給你兜著，去當這個官吧，你這個官比普通的官要好做的多。”
“老頭，你現在的樣子，真像古裝電視劇里的狗頭軍師。”
“你”王老頭氣急。
決定去做官，張漢東忽然發現手頭的很多事都變得急切起來，灤洲貸款和土地問題唐懷藝一直沒搞定，本來打算慢慢處理，現在也等不了了。
京城灤洲辦事處，李市長听說有人在找自己，好奇地走出來看時，高興地說“小張同志，怎麼是你？”
張漢東笑眯眯說“市長，我可是有耳報神的，你來京城可是我的地盤，我怎麼能裝糊涂不來。”
李市長和唐懷藝是親戚，惠達陶瓷廠他幫忙不少，和張漢東也很熟悉，熱情招呼他進去，張漢東說“李市長，咱們都不是外人，你來京城要辦的事我也有所耳聞，還沒有眉目吧？”
李市長苦惱地說“市里只有兩家電廠，生產的電力嚴重不足，現在已經影響到工業的發展，我們打報告申請，上面一直都不批，市里換了幾個人來求告無門，我這次也是硬著頭皮來的。”
“市長，這批文卡在什麼單位？”
“下屬的一個司，司長叫楊乃文，這個人還是從灤洲出去的，可是根本不講情面。”這句話的意思太多了，從一個地方出來，卻專門卡那里的項目，誰听這里面都有恩怨。
不過張漢東解決問題的思路不同，他並不在意楊司長的態度“想要發展經濟，電力不可少，市長，正好我今天要去一個重要部門，你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過去？”
李市長驚喜地說“那太好了小張同志，這件事不管成不成，我都要代表灤洲的父老鄉親謝謝你。”
領導總是喜歡站在大義上，張漢東似乎沒听出他的意思說“市長你真是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好領導，要是全國的干部都像你這樣，四個現代化早就實現了。”
李市長指著他無奈地笑。
兩人上了張漢東的轎車，車子直接開到一個沒掛牌子的小樓前停住，張漢東招呼李市長下來，就看到一個中年人等在門口說“張先生，你們到了，領導在里面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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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沈處長，這位是灤洲的李市長。”
那位沈處長熱情地招呼了李市長一句，就把注意力放在張漢東身上，邊走邊交代實情說“領導希望你能早點過去，那邊已經鬧得雞飛狗跳，整個縣里的干部拿掉了三分之一，眼看著都要停擺了。”
張漢東听完停下來說“沈處長謝謝你提醒，不過那里情況太復雜了，我怕自己干不好呀”
沈處長笑說“領導說，他相信你能處理好。”兩人這才繼續往前走，張漢東說“領導給我的壓力太大了。”
李市長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听兩人的談話也稀里糊涂，小張不是大老板嗎？怎麼听著要當官？他被帶進客廳，沈處長讓他先坐著等，自己帶張漢東進了辦公室。
李市長正襟危坐，一會兒沈處長走出來叫他說“李市長你進來一下。”
李市長走進辦公室，里面看起來也很簡單，坐在後面的領導隨口吩咐沈處長說“你給委員會打個電話，讓他們來個人帶李市長一起過去，把他的事給辦了，電力發展刻不容緩，這種事怎麼能因為私人恩怨被卡脖子，亂彈琴。”
沒多久，楊乃文滿頭大汗跑進來，對沈處長一個勁賠禮道歉，沈處長說“楊司長，灤洲建電廠這件事領導發話了，你回去就給辦了。”
“是是是。”楊乃文擦著頭上的汗，招呼李市長說“李市長對不住，前陣子工作忙耽誤了，你跟我走吧，我這就給你辦。”
沈處長說“李市長你跟楊司長走吧，張先生有事今天不能陪你了。”
稀里糊涂中，楊乃文給辦了所有手續，還一個勁的道歉，希望他能在沈處長那邊給自己美言幾句。李市長震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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