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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甦心染一定能攔住她，但皇後也害怕她突然撲到自己臉上嚇唬自己。
她發誓，她一點都不想看這些東西！
屋內的丫鬟嬤嬤，瞬間走得一干二淨。
只剩下甦心染站在屋內，和被她嚇出來的魂魄相視無言。
甦心染︰她發誓，她那聲出來，喊的是宋凌……
那魂魄在她無形的威壓下，不敢作祟，被她嚎了一嗓子，連忙出來，跪在她面前，老老實實的。
連哭都不敢哭了。
甦心染壓下氣的突突直跳的額角︰
“宋凌，你最好現在就給我進來。”
宋凌遠遠地站在外面，九歲的孩子，已經長的極高，將近一米六的個子，又常年練武術，看上去十分有威嚴。
可那一米六的漢子此刻卻若柔柔弱弱的說︰“我不敢。”
“三、二……”甦心染咬著牙計數。
不等她數到一，宋凌硬著頭皮，咬著牙進來了。
卻依舊不敢靠近甦心染︰“它在哪里？”
甦心染恨鐵不成鋼︰“你日後跟在我身邊，要見的看的多了去了，區區一個魂魄就把你嚇成這樣？”
那一米六的漢子柔弱無骨地點頭︰“害怕。”
甦心染道︰“你自己就當過一陣的魂魄，你也害怕？”
此時此刻，就差給那一米六的漢子配個粉色的手絹了︰“我就是因著先前的事，才害怕的。”
他這一番話，直接給甦心染氣笑了。
“你，現在，上前，把它送去投胎。”
“你強人所難。”宋凌企圖和她講理。
甦心染道︰“我不是要和你講理，我是在獎勵你。”
依照她的認知，確實不理解宋凌為何害怕一個籍籍無名，一吹就散的魂魄。
不論前世今生，她一概是打著這些東西長大的，在她眼中，這些就是她的玩具。
為何要害怕一個玩具？
且宋凌送走一個魂魄，陰差那邊便會給他記上一筆功德，俗稱陰德，待日後，他會因此飛升也說不準。
甦心染道︰“我教你怎麼做。”
宋凌見逃不過，便換了個法子，預先問道︰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能看見它了？”
甦心染點頭。
“那我要踫到它嗎？”
甦心染點頭。
宋凌都快哭了︰
“它嚇不嚇人啊？”
甦心染看了眼面前的魂魄，仔細想了想。
什麼叫嚇人？
缺了胳膊少腿算嗎？
上一世，她睜開眼打的第一個，便是沒了頭的。
這種的，還有頭。
只是口鼻有些流血，臉上白了些，頭上有個窟窿罷了。
應當……不算吧。
甦心染道︰“不嚇人。”
她歪頭，一雙杏眼轉了轉，仔細想了下，道︰
“和咱們沒什麼兩樣的。”
“好……”宋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心直冒汗，心中虛極了。
“那我試試。”
“這才乖。”甦心染微笑著，眉眼彎彎，像沒事人一樣。
“我來教你。”
以他現在的境界，是看不見那些東西的，許得借助外力。
甦心染是不打算割自己的手指了，她的血，宋凌也承受不住。
她道︰“就用最簡單的法子。”
“去取些牛的眼淚來。”
皇後用手帕捂著嘴，忙吩咐宮女︰
“快去。”
快點，趕緊把人給她送走。
太嚇人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宮女連忙取了牛眼淚，端了滿滿一碗，大著膽子送進來︰
“小郡主，是您要的牛眼淚。”
宮女渾身都發著抖，抖得說話都發顫︰
“奴婢……奴婢先告退了。”
甦心染點頭︰“下去吧。”
牛眼淚舉到宋凌面前，她道︰“用食指點了，涂在你的眼皮上。”
宋凌又深吸一口氣，擦了擦手心的汗，終于下定決心，一鼓作氣，點了牛眼淚涂在自己眼皮上。
是很奇怪的感覺，牛眼淚已經涼了，可涂到他眼皮上後，瞬間開始發熱，縱然閉著眼楮，眼前也開始出現虛影。
“睜開眼楮。”
宋凌緩緩將眼楮睜開，他站在甦心染對面前，一睜眼開眼，便能看見眼前的東西。
……
屋內靜了下來。
那魂魄似乎察覺他的目光，身子不動，卻幽幽將頭轉到背後，靜靜盯著他。
宋凌面無表情。
宋凌開始慌張。
宋凌睜大眼楮。
“啊啊啊啊啊！！！！”
宋凌慌忙將眼楮閉上，將手擋在眼前，可是，他依舊能看見眼前的那道灰色的影子。
清晰無比。
宋凌哇哇地叫著︰“不是說不嚇人嘛！！！”
甦心染低頭看了看它，很是無辜︰“是不嚇人啊。”
“多乖巧啊！”甦心染甚至夸它︰“現在，很難見到這麼乖的了。”
現在見到的，都是想變著法子嚇唬她的。
雖然都沒成功過。
宋凌叫得嗓子都啞了，睜眼閉眼都沒用，終于認清了事實，認命地將手放下，催促道︰
“我應該怎麼做！！”
“快，送走它，送走它！！”
甦心染不緊不慢地說︰
“不用什麼口訣。”
這是修為高的神仙用的東西，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宋凌這種低級的，得用手和心中的信念。
甦心染道︰“你伸出右手食指，點在她的額間，口中說三遍……”
她說著，忽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仰頭對外喊︰
“皇後娘娘，她叫什麼名字啊？”
皇後突然被點了名，生怕甦心染也叫她進去，忙叫宮女回︰
“回甦小郡主，毓妃名喚趙毓華。”
“哦。”甦心染道︰“你說，趙毓華，吾今借上古天神甦心染之意，命你速速歸府投入輪回。”
她說一句，宋凌的臉就白一分。
還還還……要點在它額頭上……
宋凌真的很想說一聲︰它在故意嚇唬我。
但宋凌忍住了，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上前伸出手點在它眉心，由衷地說︰
“趙毓華，吾今借上古天神甦心染之意，命你速速歸府投入輪回。”
趙毓華混沌的眼中閃出一絲清醒，仿佛听到什麼召喚，輕揚起頭，微微張開了嘴。
見她動了起來，宋凌忙看向甦心染。
甦心染點頭︰“繼續。”
宋凌心中逐漸安定下來，語氣堅定了些︰
“趙毓華，吾今借上古天神甦心染之意，命你速速歸府投入輪回。”
這次，趙毓華眼中的血淚止住，卻嗚嗚地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