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薩爾瓦多雷已經決定了要把切利尼娜和湛月一塊兒送去敘拉古,但這事暫且不著急,畢竟這會兒家族還沒有公開薩爾瓦多雷已經得到王冠的事,西西里夫人沒有任何理由來攻擊德克薩斯家族。
但是,這事也推遲不得,于是合計了一番,干脆就定在了切利尼娜的生日,也就是六月一日,到時候,薩爾瓦多雷為他的小孫女過完三歲生日後,馬上便讓湛月帶著切利尼娜去敘拉古。
現在正是三月份中旬,離那天還有兩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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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
兩月半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湛月感覺只是在德克薩斯家族的駐地和各種產業園區里晃了晃,兩個半月便已經過去了。
明天便是離開德克薩斯家族的日子了。
湛月光明正大地抱著小切利尼娜,坐在特里蒙街道的長椅上,思索著。
當然,周圍少不了家族成員晃來晃去。
倒不是說薩爾瓦多雷到了這時候了還不信任湛月,派人跟隨,而是給湛月行事方便,替他處理一些雜事,稱得上是有心了。
不過,湛月本人對此感到有些煩躁。
估計沒誰願意自己身邊隨時跟著一堆人,雖然知道這些人沒有異心,但這還是不免讓湛月產生了煩躁的情緒。
“老師……不要生氣了,爺爺說生氣會長皺紋……”
切利尼娜奶聲奶氣的,兩只小狼耳在陽光下一顫一顫的,看上去分外可愛。
“我沒在生氣……”
湛月無奈嘆了口氣,微微皺起的眉頭放松下來。
“哦。”
切利尼娜抿著嘴笑了笑。
湛月繼續思索。
“誒,切利尼娜,明天就是你三歲生日了,話說起來,你有想要什麼禮物嗎?只要我有,能得到,我都可以送給你。”
湛月記得,自己也曾給小樂小安送過禮物,那兩把守護銃還挺貴重的——他還用自己的面子給她倆免了使用銃械的考核,這也算是禮物吧。
湛月看向自己臂膀之下的切利尼娜。
三歲是個特別的時間點,泰拉人的體質比地球人可好多了,小孩子成長也迅速,如果孩童健康無病,三歲就可以開始進行基本的身體訓練了——為之後學武打好基礎。
在這方面,不論是敘拉古的家族教育,還是炎國那些武學大家,都是統一的。
“老師,我想要這個,這個!”
切利尼娜橙藍色的眼眸微微一亮,一拱一拱地挪到了湛月腰間,兩只小手一下便把住了湛月腰間別著的兩柄長劍。
“誒?”
湛月有些愕然。
影月和流火雖然可以再生,但這也建立在他源石增生的速率之上,要是擱以前還好,那時候身體對源石的敏感度堪稱一絕,隨隨便便就能長塊石頭出來,但現在……
他就是想再長石頭,他這初生的身體也不允許啊!而且,隨著他使用源石技藝,他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慢慢適應這種堪稱泰拉之癌的東西。
這樣一來,如果湛月把影月和流火送出去,那想要自己再搓兩把,那可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不過……
湛月摸了摸腰間的長劍,源石長劍冰冷的劍鞘微微觸動著湛月的手指。
“你還太小了,在長大一點吧,我們做個約定,你十歲時,我再把它們送給你。”
湛月溫和一笑。
“你這個小不點,現在恐怕連拖都很難拖得動這兩把劍,就打上它們的主意了。”
切利尼娜不滿地嘟起嘴。
“老師騙人,明明自己說什麼都可以的!”
“哈,哈哈。”
湛月訕訕一笑。
他倒不是舍不得自己的老伙計,雖然未來切利尼娜在武力上比不得他,在劍法上可能也比不得他——畢竟她的劍法只是“殺人技”——但影月和流火在她手上,也不算寶物蒙塵。
但切利尼娜這個時候還是太小了,影月和流火畢竟是源石長劍——不比那些“源石長劍”,是源石工業做出來的長劍,影月和流火真正是由源石做的——如果切利尼娜不小心割傷,說不定就會感染源石病,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周圍轉著圈的家族成員突然跑過來一個。
“岳瞻先生,小姐,拓荒隊的人回來了,咱們回避一下吧?”
“拓荒隊?老師,那是什麼東西?”
切利尼娜大大的眼中浮現出疑惑。
“一群得了病的可憐人……嗯,咱們換個地方玩。”
湛月沒多說,只是讓切利尼娜從他身上下來,手拉著手帶著她離開了這條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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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茲戴爾,阿戈爾,敘拉古,都沒有對源石病人的特別歧視,但這並不意味著哥倫比亞也是如此。
實際上,上述三個地方對源石病人沒有任何針對政策,在這片大地上是相當罕見的。
就算是龍門,也專門給源石病人弄了個“貧民窟”出來,得了病的人全都往那里趕,讓鼠王和他手下的龍門黑道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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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還算仁慈的了。
譬如哥倫比亞,得了源石病,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出逃,生死由命,一條是簽下昂貴的不平等條約,每月繳納昂貴的保證金。
但普通人根本無力承擔那般昂貴的保證金,最後只能把自己賣給哥倫比亞的拓荒隊,直面荒野上的各種危險——還有被那些瘋狂科學家利用的危險。
但這些都不關湛月的事。
在這片大地上,各種各樣的苦難多了去了,源石病人的苦難頂多只能算是其中較大的一環。
湛月牽著切利尼娜的手,在一群家族成員的簇擁下,回頭望去。
黃昏下,灰頭土臉的人們靜悄悄地經過街道——而街道邊上的商鋪,無一不關。
湛月面無表情,收回了視線,轉回頭。
周圍的家族成員有人啐了一口。
“晦氣。”
湛月沒有反應,倒是有其他家族成員警告這名家族成員。
“你這話可別讓家主听去了。”
“嘁,我知道,對了,岳瞻大人,你不會告訴家主的吧?”
“當然不會,常人之情罷了,我何苦為難你呢?”
“多謝多謝。”
听著大人們談話,切利尼娜抬頭看向湛月,糾結了片刻。
“老師……那些大人看上去好可憐,為什麼……”
“因為這就是泰拉。”
湛月語氣平靜。
“在敘拉古,沒人在乎你是不是源石病人,因為在平民眼中,家族黑幫遠比源石病人可怕,在家族眼中,源石病人的戰力又遠超常人,是最好的消耗品,而在其他國度,沒有家族斗爭,也沒有肆意妄為的黑幫,會帶來死亡的源石病人便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于是,便有歧視,于是,源石病便成了一種罪。”
他掃視一周的家族成員,臉色平淡如水,語氣無波無瀾。
“說到底,只不過是荒野的法則,弱肉強食。”
家族成員們不由自主低下頭去,不敢與湛月對視。
切利尼娜歪了歪頭,心中滿是不解。
湛月突然柔和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和頭發。
“這些對你還太早了,以後你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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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德克薩斯家族駐地,家族莊園。
這片莊園是家族最大的莊園,佔地足足三百畝——不過,也正是因為佔地過于大了,它只能坐落在特里蒙的郊外。
這里平時生活著一些人,農民,工人……大多都是德克薩斯家族名下產業的人,在這里買了房子,平時間沒事便幫著家族打理莊園。
不過,今天家族的“少少族長”要過生辰,這片莊園里的“閑雜人等”便被統統請了出來。
——薩爾瓦多雷倒也有補償。
他畢竟在哥倫比亞,而不是在敘拉古,如果是敘拉古的家族,這些人別說補償了,買下的房子別被整得這兒少個門,那兒少個窗戶就已經算是家族仁慈了。
“我說,”湛月看著藍天白雲下,莊園里各種花花綠綠的氣球和玩偶,抽了抽嘴角,“家主,搞這麼大張旗鼓,合適嗎?”
“岳瞻你這就多嘴了,你真當西西里夫人不知道我這小孫女?瞞是瞞不住的,但我可以瞞住她,你們去了哪里。”
薩爾瓦多雷呵呵一笑,慈祥地摸著小切利尼娜的頭。
湛月聳聳肩。
“好吧,既然你有打算,那算我多嘴。”
薩爾瓦多雷笑呵呵地逗著小切利尼娜。
“站著干嘛,你也坐,今天這場生日宴會只有我們仨,你不必拘謹。”
湛月頓時無語。
“你也知道今天只有我們仨,那還搞的這麼大張旗鼓。”
“嗨,這點不算什麼,如果不是今天很重要,我們之間的談話最好不要被第四人听到,這個莊園怎麼說也得給我塞滿人。”
切利尼娜歪著腦袋,似乎不是很理解爺爺和爸爸在說什麼。
(湛月壞了,平白被人佔便宜了。)
不過,顯然大人說話沒有小孩插嘴的份。
湛月坐下,不客氣地給自己切了一份蛋糕。
“家主,今天就光吃蛋糕?菜呢?”
“別急,等切利尼娜玩累了,睡著了,咱倆再吃菜,慢慢聊。”
湛月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
“家主,你還有什麼好和我聊的?我知道這回去敘拉古要萬分小心……”
“不是這事,”薩爾瓦多雷看了眼切利尼娜,“到時候我們再說。”
湛月心生疑惑,有啥不能當著切利尼娜面說的?
不過,他也沒硬追究這些,薩爾瓦多雷反正是要和他聊,到時候不就知道這個老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他的目光落在薩爾瓦多雷隨身帶著的王冠上。
說不定,趁著這回一去敘拉古便不再返回的機會,他還可以強行研究一番王冠。
薩爾瓦多雷突然渾身生寒,他下意識看向湛月,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湛月一臉正常地吃著蛋糕——那麼高熱量的食物,他都已經吃了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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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利尼娜有意多堅持一會兒,但不知道是不是薩爾瓦多雷做了什麼,她相當配合薩爾瓦多雷的話,在大莊園中玩了一會兒後便沉沉睡去。
——可惜這麼大的莊園了,她壓根兒就沒玩個遍,甚至只在吃飯這間房屋周圍玩了一轉。
小心地把切利尼娜放在一邊的沙發上,給她蓋上一床薄被子。
湛月做完這一切後,便扭頭看向坐在飯桌邊上的薩爾瓦多雷。
“現在可以說了?”
“不吃菜了?”
薩爾瓦多雷微微一笑。
“不吃了,飽了。”
湛月摸了摸半空的肚子,違心地說了個假話。
薩爾瓦多雷發出呵呵的笑聲。
“岳瞻——猜得到我想和你談談什麼嘛?”
“不知道,別藏著掖著了,到時候耽誤了我和小姐趕路可就不好了。”
湛月相當直接。
薩爾瓦多雷一愣,顯然沒想到湛月如此耿直,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面上依舊笑呵呵的。
“好,那我便直說了——岳瞻,你一身高強的武力,在為人處事上也無可挑剔,按理來說,把切利尼娜交給你教育,我沒什麼好挑剔的,很難還能找到比你更合適的人了,但。”
湛月心中暗道果然,他就知道,一般這麼說話,後面都要跟個“但”字。
“但,切利尼娜是敘拉古人,是我薩爾瓦多雷的孫女,家族里出現朱塞佩那個不孝子已經是我教育的過失了,我不希望我的孫女也不是一個‘敘拉古人’。”
湛月挑了挑眉。
“家主的意思,是讓我用‘敘拉古’的教育方式,教導出一個純正的‘敘拉古人’?”
“不錯。”
薩爾瓦多雷微微頷首。
“我不明白,家主,”湛月表現出疑惑的神色,“少族……朱塞佩他能做出那種事情來,確實是有哥倫比亞那些資本家或者科學怪胎的影響,但我炎國文化教出來的人,絕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而且,我畢竟是個炎國人,難以控制自己的想法……”
薩爾瓦多雷面上樂呵呵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威嚴。
“你必須明白,我,切利尼娜,德克薩斯家族,都是‘敘拉古’,”他頓了頓,“我之所以除去朱塞佩的繼承者之位,也不是因為他‘薄情寡義’,而是他不是‘敘拉古人’。”
說到這里,薩爾瓦多雷語氣加重,橙瞳中綻放出一縷幽暗的微光。
“岳瞻,如果你實在不能接受,薩盧佐的人會接過對切利尼娜的教育工作,而你,最好就安分地當好一個護衛。”
湛月突然笑了一聲。
“真是……”
如出一轍的偏執。
薩爾瓦多雷和朱塞佩不愧是親生父子,只不過,這兩人的觀念不一,這才表現出完全不同的性格來。
但根植在他們血液中的偏執完全一樣。
還好,切利尼娜沒有遺傳到這份偏執……吧?
他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直到讓薩爾瓦多雷感到心中發毛。
“你干什麼?”
薩爾瓦多雷皺眉冷喝。
“我在笑。”
湛月誠實地回答。
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變為冷漠而高高在上。
“我笑你有眼不識泰山,我笑你你那與那朱塞佩一般的偏執,我笑你當上狼王後,那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自認可以取代西西里的態度。”
湛月閉上眼,緩緩伸出手。
薩爾瓦多雷感到頭上的王冠一陣晃動,他臉色大變,慌忙想要按住晃動的王冠,但卻遲了一步,王冠顫抖著骨質的結構,顫顫巍巍飛到了湛月手上。
他站起來,厲聲喝道。
“岳瞻,你到底是誰?在家族潛藏這麼多年,為了什麼?!你是西西里人?!”
“不,我不是,家主,您忘了嗎,我就是你曾經念叨的那個牧狼人啊。”
湛月優雅地把玩著手上的王冠,沒有拿正眼看薩爾瓦多雷。
“你……不,你不是牧狼人……西西里人,放下它!”
薩爾瓦多雷舉起隨身攜帶的銃械。
多麼眼熟的一幕啊,似乎他也曾經對某個沃爾珀也這麼舉起過銃械。
“王冠,你之前為什麼不表現出任何神異?”
湛月沒有理會他,只是疑惑地看著手上不斷顫抖著的王冠。
“我讓你放下!”薩爾瓦多雷面上浮現出一抹狠色和瘋狂。
“ !”
隨著槍口的火光冒出,一道幽藍的劍光也隨之浮現。
“吵什麼吵?”
湛月左手舉著影月,劍尖抵在薩爾瓦多雷手上銃械的槍口。
“不知道還有小孩子在睡覺嗎?”
薩爾瓦多雷呆滯地看著自己手上幾乎炸膛的銃械。
他剛剛的那發子彈,根本沒能出去銃管——或者說,子彈只出去了一半,便被湛月用劍劈了回去。
他冷靜了點,扔掉報廢的銃械,果斷地舉起了手。
“岳瞻,冷靜,有事好商量。”
“我相當冷靜,”湛月看了一轉手中的王冠,實在沒看出來這個貌似有自己意識的東西是什麼運轉機制,“我本來都沒打算自爆的,但奈何你給我這個念頭了呢?我可是很好奇狼母搞了個什麼東西出來,竟然宣稱可以選出所謂‘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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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拋垃圾一般,把王冠拋了回去。
薩爾瓦多雷連忙接住。
“不過,看來我是看不懂了,寶器有靈,除非我干脆把它摁滅,否則是別想研究個明白——還給你了,作為核心家族成員,給你個忠告,小心這個東西。”
湛月回身抱起熟睡的切利尼娜,給她再加上了個“沉睡咒”保險。
“等等,岳瞻,你帶著切利尼娜去哪兒?!”
薩爾瓦多雷看著湛月旁若無人抱起切利尼娜,一副要走的樣子,大驚失色。
“去敘拉古,你安排的嘛,家主。”
湛月揮揮手,身影鬼魅一般消失不見。
“等等……!”
薩爾瓦多雷伸出手,試圖抓住湛月的衣角,但卻只抓了個寂寞。
他呆愣地看著手,明明是夏天,他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牧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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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自爆自然是考慮好的。
不過,在薩爾瓦多雷說他要和湛月單獨談談之前,湛月沒這個念頭,雖然有心要再看看王冠,但實際上,湛月自己也清楚,王冠的運作機制其實對于他來說並不重要,畢竟這跟他修復扭曲實在沒什麼關系。
果然,看了跟沒看一樣,沒看懂,似乎牽扯到前文明的一些科技——這些個獸主手上確實握著一些前文明的科技遺產。(大帝也一樣,是獸主,前面寫順了。)
湛月帶著切利尼娜的身影出現在莊園外,一輛黑色汽車前。
開門,鑽進去,把切利尼娜放在後排,系好安全帶。
汽車平穩地開出了德克薩斯家族的駐地,向著敘拉古的方向走著。
薩爾瓦多雷早就安排好了,他這一路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家族的人瞧見,他大可以直接就這麼開走。
但湛月並不打算這麼走,他打算等到晚上。
如果他對薩爾瓦多雷的性格拿捏得夠準,估計一會兒他緩過神來,就會發了瘋一般,鋪天蓋地地派人地毯式搜他們。
這輛汽車的性能雖然優越,但湛月並不認為它能跑得過家族的那些特種車輛。
而且,如果薩爾瓦多雷這般大動靜,也會落實在外人眼中,岳瞻帶著切利尼娜叛逃的印象。
湛月倒不擔心自己會在薩盧佐被德克薩斯家族的人接回去。
開玩笑呢,薩爾瓦多雷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薩盧佐的人收留切利尼娜和他,但送過去簡單,接回來難,切利尼娜是德克薩斯家族的繼承人,送去薩盧佐本身便是給薩盧佐把柄,要想要回切利尼娜,薩爾瓦多雷唯有戰勝西西里,成為狼王一條路。
當然,湛月吃定了薩爾瓦多雷不敢把“岳瞻”就是牧狼人的消息宣揚出去。
說一千道一萬,即使湛月表現出了對薩爾瓦多雷的不屑,那誰也不能否認,湛月還真就在德克薩斯家族當過很長時間的“核心家族成員”。
這個消息,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傳出去。
因為湛月已經離開,而一旦傳出去,西西里夫人一定會立刻向德克薩斯家族宣戰,其他家族的人也會望風而來,德克薩斯家族羽翼尚未豐滿,又沒有湛月庇佑,不可。
再說了,切利尼娜也是德克薩斯家族的人,她身上流著德克薩斯家族的血,湛月不看好他薩爾瓦多雷,但看好切利尼娜,偏愛切利尼娜,那不也相當于看好德克薩斯家族嗎?
湛月相信,薩爾瓦多雷看得明白。
只要他在接下來的這一個白天不被家族的人發現,那薩爾瓦多雷必然會裝作無事發生,一切都按原計劃進行。
——直到德克薩斯家族做好了準備,向西西里夫人宣戰,那時,再打出湛月牧狼人的名頭。
政治嘛,湛月熟,真當湛王的名頭是白叫的?
湛月看了看手表。
還有四個小時,太陽便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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