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初荷引王顧!
看著紅香得意而又挑釁的表情,甦櫻的胸口一陣抽痛。
她一向就是溫室里嬌弱無害的小花朵,平日里干什麼都有人為她遮風擋雨,她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麼夾槍帶棒跟她說話的人,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沉默了半天,她才勉強地吐出幾個字“……恭喜你們。”
“恭喜?你以為我來這里是想討你一聲恭喜的嗎?”紅香看了看甦櫻,冷冷地說道“我就是覺得奇怪,世上怎麼會有姐姐這樣臉皮厚的人呢?嫁到孟家幾年都沒有生孩子,听說還和別的男人勾搭不清,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又把子洛大哥害成了這樣。你怎麼還好意思呆在這里?是看著孟家礙于面子還沒有給你一紙休書嗎?”
“紅香……你怎麼能這樣說?”甦櫻的牙齒有點打顫,兩只手交叉緊緊地捏在一起,仿佛想要給自己找到一點支撐。
“我說錯了嗎?姐姐也算是大家閨秀吧?可是怎麼這麼不懂廉恥禮義呢?在外面做了那樣不檢點的事,還以為自己是清高的女神?還端著架子等著大家都來圍著你轉?我如果是你,早就拿條繩子自己吊死了干淨。”紅香盛氣凌然地注視著甦櫻,毫不客氣地說。
“你……出去!”甦櫻的身子晃了晃,再也承受不住,顫抖著聲音讓她走。
“呵呵,姐姐好好想想吧,別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天到晚一張要死人一樣的臉,還把大家都弄得不痛快。”紅香看到甦櫻被她打擊得毫無招架之力,心中非常暢快,丟下一句刻薄的話語,轉身翩然離去。
甦櫻跌坐在身後的靠椅上,臉色煞白,冷汗不停地從她的頭上和身上冒出來,整個人就好像虛脫了一般。
從來沒有人當著她的面這麼咄咄逼人地羞辱過她,而她,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駁的話。
原來,她和蕭墨軒的事,不止子洛知道了,連紅香都知道。原來,這件不光彩的事情,真的已經是滿城風雨了……
是的,紅香說得對,她的確是一個不知廉恥禮義的女人,還有什麼臉面呆在這里?
孟家還留著她,也許只是因為礙于兩家是世交的情面,才沒有給她寫下一紙休書。或許,她真該像紅香說的那樣,自己找條繩子吊死……
甦櫻呆怔怔地想了半天,腦袋里嗡嗡作響,眼前金星直冒。
紅香說的那些尖酸而又冷酷無情的話語,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反復回響,令她的腦袋疼得就仿若要炸裂開一樣。
奇怪的是,被紅香這麼尖刻地罵了一通,她竟然沒有掉眼淚。也許是因為,她終于想明白了,哭也是什麼問題都不能解決的吧。
最後,她昏昏噩噩地站了起來,也不知道該干什麼去。只覺得,這里,再也容不下她。而她自己,也再也在這個家里呆不下去了。
拖著虛浮的步子走進臥房,甦櫻又呆呆地坐了半天。然後走到桌邊,找出了紙筆,思慮萬千,才顫抖著手臂寫下了兩句話子洛,我走了,你不要找我,和紅香好好過日子吧,甦櫻。
當甦櫻寫完最後一筆她的名字,筆從她的手里跌落到了地上,淚水洶涌地漫出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再也克制不住,趴在了桌上失聲痛哭。
就這樣孤單單地哭了好久好久,哭得心好像都痛得麻木了,嗓子也嘶啞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看她,沒有人會注意到她這里。
甦櫻站起身來,洗干淨了哭得一塌糊涂的臉,再次留戀地看了一眼這個她生活了幾年的地方,帶著滿心的淒楚和傷痛,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真正地離開了將軍府,茫然四顧,甦櫻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又不像孟瀟瀟,敢一個人東南西北地到處亂走,她即使拿著銀子都不知道能往哪里去?
娘家,她不想回去,也是肯定是不能回的。
她的娘家是一個商人之家,並不在京城,和孟家也是世交。小時候她和孟子洛訂了娃娃親,幾歲時孟家就把她接了過來,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地養著。
那時候,孟夫人是多麼喜歡她啊,可是現在,卻再也回不到當初那樣母女情深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