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內卷第一人，我靠信勞動法飛升！
“放心吧，歡喜樓保密功夫很好的。再說了，要是傳出我在這里的消息，他們怕是要面對無窮無盡的麻煩。他們幫我掩飾行蹤還來不及呢。”衛關情似乎清楚明白的知道葉長音在想什麼一樣，主動回答道。
葉長音點點頭，也坐了下來。
歡喜樓很快就上了一堆的酒菜瓜果，幾個少年自來熟的湊在葉長音的身邊給她夾菜，也有人已經開始表演起了歌舞。
想要唱歌彈琴的多半是鳥族的少年，他們歌喉美妙，琴聲也格外動听，聞之忘俗。
葉長音也在這樣的氣氛之下，不知不覺的放松了下來。
而衛關情已經開始笑眯眯的喝過少年們遞過來的酒了。
“葉師姐，你平日里應該從來不來這樣的地方吧。”衛關情笑了笑，“我這個人喜歡享受，不會委屈求全，更加不會讓今天的不開心留到明天。所以這個地方我是常客，雖然我在外的名聲不怎麼好，但實際上也不影響我什麼，不是麼？”
葉長音微微皺眉，“偶爾來之即可，倒也不必經常來。我當需要給宗門弟子做表率，自然是……”
“師姐，你知道為什麼哪怕長老掌門都喜歡你，但是普通弟子里反而喜歡的更多的是我麼？其實這並不僅僅是因為我出身普通的緣故。”衛關情打斷葉長音的話。
“什麼？”葉長音有些懵，“他們喜歡你自然是因為你出身不高又天賦絕倫。宗門里不少弟子都是因為你成名之後才招來的。”
雖然葉長音不願意，但這就是事實，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師姐，你出身高貴，自然無法理解我們這些普通修士的想法。”衛關情大笑，“師姐你平日里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宗門表率。生的又美，天賦又高，出身又好，每日必定修行不斷，讓人幾乎挑不出什麼錯誤來。”
說到這里，衛關情頓了頓，“因此當初你出面指正顧萬里的時候，有人相信你，但也有很多人指責你。其中那些指責你的人，單純是因為感覺不公而生氣的其實並不多，更多的是他們開心總算能夠抓到你的把柄了。”
過于完美的人會讓人覺得虛假。
會讓人感覺中間隔了一整座山海。
對于天界中的普通弟子們而言，他們自然希望能夠有一個理解他們，和他們距離不那麼遠的掌門。
所以衛關情的支持率在普通弟子中間，總是遠遠高過于葉長音。
這是葉長音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體會到的一種微妙復雜的情感。
葉長音不是個笨人，不過是因為出身和性格的原因，沒有想到這一層罷了。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也明白了衛關情為什麼要帶自己到歡喜樓里來。
當一個門派的掌門和飛升的仙人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要尋求飛升，那自然是越完美無缺的越好，大家對你有一種隔閡感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仙人本來就是高高在上。
但若是要當掌門，你掌握著數十萬弟子們的生計，那麼他們肯定希望你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神。
是人，自然就會有弱點，有自己的喜好。
葉長音若是不能把握好其中的度，就永遠沒有辦法收攏下層修士們的心。
一個門派想要壯大，靠的始終是中下層的修士。
“我明白你說的話了。”葉長音再度肯定道。
“那麼接下來也該我問你了，希望你也能告訴我答案。”葉長音繼續問道，“這個問題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在想，但始終沒有答案。我想，你或許會願意給我一個回答。”
“你問吧，以後我們也未必還有這樣的機會。”衛關情自認為自己是很好說話的，她也很願意和葉長音打好關系。
說到底，她們之間的所有矛盾都是天闕宗里才會有的。而衛關情如今已經打算離開天闕宗，這矛盾自然也就消失無蹤了。
“你已經在天闕宗里有了足夠的名聲，問心十三鎖看好的掌門人選一直都是你。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大明王遺府，你為什麼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這一邊？飛升說到底，也只有那萬萬分之一的修士才能去想的事情。”
這就是葉長音不理解的地方。
雖然很多修士都懷抱著所謂飛升的理想，但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這條路根本不可能走得通。只是大家都在這麼走，所以嘴上也這麼說而已。
但實際上，很多人走著走著，就會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于是這些人有的創立門派，有的發展自己的家族，很多門派和世家都是這麼來的。
還有的，則是以散盡部分修為的代價返回到普通凡人所在的地方，當一個國師，享受人間富貴，也照樣是很好命的一生。
而葉長音所選擇的，則是成為天闕宗的掌門。
她當掌門，只要中間修行不出問題，她活個幾千年上萬年一點問題都沒有。但要是去尋找那什麼大明王遺府，說不定在半途就已經隕落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衛關情如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修士，何必去和那些大能搶呢？
她的師父，九陽散仙，很明顯也是因為大明王遺府的事情而出關的。
他們都是想要成仙的。
“可能你有些誤會，但我想，也許過了幾百年後，我會發現你要走的道路才是對的。”衛關情仔細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真心話說了出來。
“其實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很羨慕你。你的執行力太強了，而且認定一個目標，你可以放棄掉身邊的任何東西。可我不一樣，我很貪心，我什麼都想要。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然我不會輕易放手，我會努力抓住我所有能夠抓得住的東西。”
但天闕宗不在此內。
衛關情沒有什麼想法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也沒有想法去當什麼讓修真界里翻雲覆雨的存在。
她只是想要好好的過好這一生罷了。
可以自由、逍遙、不受約束的過完這一生。
這不僅僅是她這一世的願望，也是她前世的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