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送快遞,你竟去鎮壓天道!
重傷的兩人,鏖戰至此,已經過去了七七四十九天。
白落雪手捂著心口,不斷化解入體的天晝禁元。
而晝也站在原地,將億萬劍流所造成的傷勢漸漸修復。
片刻之後,二人眼中戰意再度升騰,欲要重燃戰火。
天晝禁元與入道劍意再開人間至極戰端。
而在此刻,天邊一抹紅影閃過,一道震撼身影踏足戰場。
宛如浩蕩烈陽,將天地踩在腳下。
玄燼劫力將二人的真元分開,屹立戰場中央。
“落雪,到此為止吧。”燼雲緩緩開口。
“先生,落雪還沒有敗!”
燼雲輕輕搖頭“湛然忘機神鋒已斷,你已經無法贏過他了。”
見到現身的燼雲,晝微微眯起眼楮“你就是凜冬帝國背後之人。”
燼雲笑了笑“久違了,晝。”
“你要親自出手了嗎?”晝毫無懼意地問道。
燼雲搖頭“我不會插手這個世界的運行,此次前來,只是為了帶走落雪,她已經敗了。”
“先生”白落雪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燼雲抬手打斷。
“由他證道對我來說更有意義。”
聞言,白落雪沉默了下去,將斷成兩截的湛然忘機收回手中,隨後站在了燼雲身旁。
晝見到白落雪的舉動,疑惑問道“你這就放棄了?”
白落雪頷首。
燼雲輕輕牽起白落雪宛如凝脂一般的縴縴玉手,離開了天晝神宇這處戰場。
“哼,無聊。”
晝輕嘆一聲,隨後釋放自身天晝禁元,映照天地。
真界大道有感此界再無與晝爭鋒之人,隨後降下法則,交出了天地的最高權柄。
晝引動大道法則入體,隨後吞噬煉化,一身修為發生質變。
混元大羅。
天地萬物架構中最重要的存在,因為有聖人的存在,真界才算是達到了真正的完整。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如今這遁去的一終于補全大道。
“太始之初,照臨天宇,諸天十相,唯晝唯皇!”
不同于道祖的合道天地,與天道一同證就混元大羅。
晝所走的道路,乃是將自身提升至萬界最強。
這樣的道路,僅次于煉化三千大道法則的以力證道之法。
如今諸天萬界,只有重開鴻蒙混沌的盤古走通了以力證道的道路,然而也倒在了最後的一步上。
現在的晝,乃是萬千世界中最強的聖人,聖道之皇。
功德證道者,便是最普通的聖人。
合道者是為祖,掌道者尊為皇!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即便是最弱的聖人,也與非聖有著本質的差距。
就算是無限接近聖人的三尸準神,對于聖人來說,也不過是一個翻手即滅的存在。
只見晝皇隨意揮手,便將整個神洲大陸重新煉化為混沌。
眾生不存,天地重開。
輕易將唯一真界分為內外兩個世界,內界為混沌界,外界則是末法的神洲世界。
掌心再動,于無盡混沌之中開闢出無天之界,邁步踏入,隱于天地之間。
晝皇證道,世界重演。
燼雲與白落雪站在新開闢的世界盡頭,久久沉默。
“燼雲,你離開後,我要多久才能再見到你?”
白落雪的聲音溫柔而又悲傷。
燼雲緩緩搖頭,“也許,再也不會見了。”
“憑你的實力,隨時便可以超脫成為聖人,我如何再見不到你?”白落雪反問道。
“這次回去,我便會散盡自身記憶,留下記憶節點,重入輪回,為後續的布局,落下開端。”
“那我值得你為我留下一道記憶節點嗎?”白落雪美眸微微泛紅。
燼雲輕嘆一聲“忘機已斷,你我的緣分也到此為止了,未來之事,莫要強求。”
話音落下,燼雲踏入越界錨點,返回了洪荒真界。
神洲世界的盡頭,獨留白落雪一人,捧著一柄斷裂的寒鋒,失聲痛哭。
凜冬國度的雪緩緩停息,天空也終于放晴。
陽光映照的雪地,顯得更加明亮純淨,卻也變得刺眼,刺痛人心。
白落雪的聲音漸漸顫抖,深吸了一口氣,向沈傾露出笑容。
“故事到這里,就落下帷幕了,那位先生最終還是沒有為女孩留下記憶節點。”
“他現在,不記得她了。”
白落雪努力地笑著,卻難掩眼中悲傷的情緒,一滴晶瑩的眼淚劃過,刺痛了沈傾的心。
在沈傾識海之中,一道道回憶緩緩浮現。
“燼雲先生,為什麼生靈會分男女呢?”
“我也不知道。”
“燼雲先生,你的修為有多高呀?”
“三層樓那麼高吧。”
“燼雲先生,你喜歡雪嗎?”
“喜歡。”
“先生,我成功斬除三尸了!”
“先生,我建立的凜冬國度,勢力與晝的天晝神宇已經不相上下了!”
“燼雲,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燼雲,你看,外面又下雪了”
沈傾拼盡全力壓下心頭這股異動的感情,強忍著面容不被白落雪看出端倪。
“故事很精彩,可終究是故事,從前的事,便讓他過去吧。”沈傾輕聲說道“燼雲既然沒有將你留在記憶節點之中,那就說明他已經放下了這段回憶。”
白落雪嬌軀微微一顫,隨後又劃落一滴眼淚。
“我本來可以繼續在你身邊的,當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視著你。
你在藍星偶爾會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再出現,實力就會強一大截。
我本想等你重鑄仙路尋回記憶後再與你相見,沒想到你一次離開之後,竟然帶回了一個女人
我很生氣,回到了凜冬秘境,不再見你,想著那女子不過肉體凡胎,難以登仙,遲早會重入輪回,沒想到再一次見她,她竟然掌握了天鳳真魂,成為了北境鳳主。”
沈傾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一切都是機緣所至,如今的我也已經不是燼雲,而是沈傾。”
白落雪輕輕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是我一直放不下罷了。”
“這個還給你,你幫我將它重新打造成另一柄劍,從此我和燼雲也就兩清了。”
白落雪灑脫一笑,抹去了眼角的淚光,將斷裂的湛然忘機遞給了沈傾。
沈傾接過之後,白落雪飛快離開了湖心亭,來到庭院的轉角,再也抑制不住眼淚的奔涌。
沈傾握住湛然忘機的劍身,心頭猛地一痛,眼楮劃過淚滴。
“這燼雲哪是將你忘了,分明是把你藏在了內心最深處”
沈傾捂著自己的心口,咬牙道“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