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桔梗嘴里喊著老杜,淚如雨下,哭到了哽咽。
南魁扶著南桔梗的胳膊,他的眼里也泛著淚光,嘴里斷斷續續說著“杜叔怎麼就突然……,杜叔沒來得及看到當歸和靈芝結婚……”
我和馬嘉豪,暫且看著他們表演。
我剛把一根煙放嘴里,南魁就惱火的看了過來。
“南康診所不能抽煙!”
我像是沒听到,只管點燃了煙。
南魁很激動,沖過來就要奪走我嘴里的香煙。
我躲開了。
故意讓身體傾斜,然後連人帶椅子摔到了地上。
我讓自己看起來很狼狽。
可是南魁,他出手真不慢。
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南魁的格斗技術不弱。
同量級比較,或許是頂級高手。
而且南魁的體型,為了增強戰斗力,很可能掌握了殺人技。
南魁也真夠狠的。
我都摔到地上了,可他還是撲了過來。
左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右手要奪走了那根煙。
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要刺激他。
“小矮子,你滾開,我把煙滅了就是了!”
“你說誰小矮子?”
南魁惱羞成怒,拳頭對著我的嘴巴砸了過來。
我擒住了他的手腕,輕易的翻轉。
我起身的瞬間,南魁的身體被我牢牢摁在了地上。
“你個子小,人也很沒修養!我遠道而來,到了南康診所便是貴客,你怎麼對待客人的?”
我鄙夷看著他,繼續用言語暴擊南魁的自尊心。
他越是失態,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綻。
南桔梗面色寒冷,無奈打圓場。
“唐海潮,你人高馬大,我家阿魁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如果阿魁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替他給你道歉,放開他吧。”
“南醫生,實在是抱歉,可我剛才,真是很生氣。”
我松開了南魁。
剛要走開,南魁就出腿朝著我的下盤掃了過來。
我躲開了,再次暗嘆南魁的速度夠快。
我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來,再次坐到了椅子上。
“唐先生,喝茶。”
南桔梗將一杯茶放在我眼前。
我微笑點頭,卻是不敢喝下這杯茶。
剛才只顧對付南魁,不知道南桔梗是否對茶水動了手腳。
南桔梗嘆息道“阿魁身高只有135公分,所以很忌諱別人說他個子矮。”
我順著她的意思說道“所謂的罵人不揭短,我也是有點不應該。”
我看向了南魁。
這狗東西剛從地上爬起來,面色蒼白,眼里都是戾氣。
來自我的嘲諷,幾乎讓他受了內傷。
我開始給他道歉“對不起,南魁,我不該那麼說你。以後,你去了京城,我當你是朋友。”
“好吧,我原諒你了。”
南魁嘴角露出了微笑,眼里卻冒著火光。
這小子,必然夠狠,夠毒!
南桔梗很在狀態,又開始哭哭啼啼“老杜真可憐,就這麼走了,什麼病因?”
“在小楓林散步,突發心梗,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就連送往醫院的機會都沒有。”我低沉說著。
“哎……”
南桔梗沉重的嘆息。
她的痛苦,也許不都是假的。
多年的交情,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恐怕南桔梗也不會對杜七里下毒手。
可幾乎所有的罪惡,都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發生的。
就連老虎,在不餓的情況下也不會殺生。
可是在填飽肚子的過程中,已經滅了獵物。
此刻。
我貌似愧疚看著南桔梗。
“來的匆忙,也沒給南醫生準備什麼禮物,回頭一定補上。”
“沒什麼,我看出來了,你是江湖人士……”
“南醫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您也在江湖里啊,而且是尚海灘的江湖。”
“哪里哪里,我就是個平凡的女人,平凡的醫生。生活比不上很多人,醫術也不能跟名醫比。日子過得簡單,見過的世面有限。”
南桔梗開始回憶往事,“我和杜七里,多年的朋友了,情誼真真摯,很厚重。
老杜每次來尚海,都是住在我家里,有時候會帶著當歸和靈芝一起過來……
老杜教過我很多道理,指點過我的醫術,我心里,他是良師益友……”
南桔梗抬手扶住了額頭,仿佛又有點頭暈。
一旁的南魁說道“媽,不如把兩位京城的朋友帶到家里,盛情款待。”
“也好。”
南桔梗看了過來,“我的廚藝還行,去我家,做正宗的尚海菜給你們吃。”
“南醫生,您的熱情,晚輩很感動,可今天中午,我和師兄有飯局,只能改天再去你家里做客。”
我和馬嘉豪要走了。
南桔梗和南魁送了出來。
上車的瞬間,我留意到了南魁的眼神仿若兩把鋒利的刀子。
路上。
副駕位置,馬嘉豪嗤牙咧嘴喊疼,怪侯睿把他打慘了。
我看了他一眼,慍聲道“關敏不是讓你很舒服嗎,別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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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京城,就別這麼說了。我會告訴圓圓,在尚海期間,沒踫過任何女人。”
馬嘉豪說著,“巨浪,你就是比我有才,當時看到了南桔梗和南魁,我竟然覺得他們很無辜,一點突破口都找不到。
可你簡單發揮,就把南魁氣的要死要活,就現在,一米的南魁,最大的願望就是干翻了一米八六的巨浪。”
“是啊,也許今晚,南魁就要在和平飯店附近出現,用他鬼魅的眼楮,尋找我的蹤跡。一旦我落單,他就會用對付杜七里的手段,對付我。”
今晚,我打算給南魁創造一個就範的機會。
可馬嘉豪卻說,也許南魁沒你想的那麼草率。就算南魁想要行動,南桔梗也會攔住了他。
我笑著“也許南魁會像個不听話的孩子一樣,躲開南桔梗的視線,偷偷跑出去。”
找了一家尚海特色餐館。
吃過飯,回到和平飯店,已是下午兩點多。
我給喬雪菲去了電話,說了和南桔梗、南魁接觸的情況。
喬雪菲似乎很平和。
但是平和之中,也有著難以言喻的焦慮。
通話的過程,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內心,濃烈的陰霾。
“菲姐,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不要多問,但你要認真听我說。如果今晚,你和南魁遭遇了,哪怕滿足正當防衛的條件,你也絕不能下狠手弄死了他。”
“為什麼?”
“如果提前告訴了你,可能事態軌跡就變了,答案就在不遠的地方,你多走幾步路,就看到了。然後,你就深刻了,受教了。
總之,在真相揭曉之前,你不能要了南魁的命。等時機成熟了,如何處理南桔梗和南魁,也要充分考慮到現實局面。
血債血償沒有錯,但有時候,一個人殺了人之後,不一定非要抵命。比如你,當年打死了一個,打殘了好幾個,你依然好端端的。”
听過之後,我心里很不舒服。
“菲姐,你不要拿我和南魁做比較。”
“比較一下怎麼了,你個頭比他高出來很多,但你的構造跟他比起來,差不多。”
每當喬雪菲用撩騷的方式講道理,我都會信服。
……
夜里九點多。
我離開了和平飯店,一個人在街上游蕩。
欣賞繁華的夜景,暫時沒感覺到被人跟蹤。
離開了這條街,走到了一條比較幽靜的街道。
忽而感覺到後背發冷,似乎有雙眼楮在盯著我。
也許,我剛離開和平飯店,就已經被跟蹤了,只是自己有點後知後覺。
如果跟過來的人就是南魁,那他必然是跟蹤高手。
也應該是身懷絕技的暗殺高手。
看到路邊有一排長椅,我走過去坐了下來。
很自然的點燃一支煙,悠閑的看著街上的風景。
偶爾有人,有車輛經過。
但是,暫且沒發現南魁的影子。
如果他來了,一定會化裝。
我並沒有看到一個身高一米左右,青澀的孩子。
但是,我心里已經有了兩套不同的方案。
不管現實局面如何,我都有辦法讓南魁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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