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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里,看著後海的水面。
空中小姐捧著剛買來的兒童玩具,一直在哽咽哭泣。
“範詩言,你到底在哪里啊,當年姐把你弄丟了,後來父親為了尋找你,出了車禍走了。現在,母親的眼楮出現了嚴重問題,母親想在失明之前,再看你一眼,嗚嗚……”
我心里很不好受。
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可這樣的人間疾苦,總會讓我感覺到痛苦。
不是因為對方貌美如花,只因為對方很無辜,並且遭遇了不幸。
如果走在路上,讓我遇見了人販子,我一定毫不猶豫施展黑龍十八手。
我挖掉人販子的眼楮,我將人販子的腦袋打得變形。
忽而,範詩諾停止了哭泣,迷茫的看著我︰“唐海潮,你怎麼啦,我的哭聲讓你心煩了嗎?你好猙獰啊,你不會吃了我吧。”
“別怕,你繼續哭。”我對著她眨眼楮。
“我不敢哭了,哼!”
範詩諾淚汪汪看著我,以為我的煩躁是她導致的。
我抓住了她的手。
感覺到了肌膚的細嫩,可我全無獵艷的心。
此刻,我只想幫她。
可她遇見的問題太大,也太久遠,我暫時找不到能夠提供幫助的正確方向。
“菲姐,要不給你小舅打個電話?”
“這個事兒,給我小舅打電話,也不會立竿見影。”
“你大舅,還有你姑姑,那可都是……”
“巨浪,你又天真了。之前我說你熱心腸的時候,你說我在罵你。你想幫助範詩諾,我也想。可你知道全國一年有多少走失的孩子嗎?”
“多少?”
具體數字,我還真沒去了解過。
身邊的人,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我也沒有朝著這個方面考慮過。
喬雪菲面色凝重︰“初步統計,全國一年走丟的人口,不少于15萬人,其中65%是孩童,30是婦女……
一個孩子,一旦丟了,假如在三個月內沒結果的話,後面再想找到,機會不會超過1%.
現實很殘酷,一個孩子一旦被拐走了,100個孩子也就只能找回1個。
範詩言被拐走十多年了,生活的環境早就變了,身份和信息也變了。伴隨著不斷成長,容貌身材也早就不是孩子的模樣了。
如果調動人脈,讓警察總署給全國各地警察部門下通知,去尋找一個丟失了十多年的孩子,這有點不現實。
時間久遠,無法並案,最多只能展開專項行動。就算按照這種轟動全國的方式行動起來了,也未必能找到範詩言。”
我听得很明白,但是只能沉默。
範詩諾有點理智,哽咽說︰“全國類似的案件太多,不可能為了其中某個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再說了,各地的警察都很忙,不可能全部精力投入到一個人身上。
喬小姐,唐海潮,你們願意幫我想辦法,我已經很感動了。哪怕沒有任何結果,我也會感激你們。”
空中小姐理解現實的殘酷,可她的眸子里依然滿是期待,無比渴望奇跡發生。
喬雪菲點燃一支煙,微眯眼楮看著水面,嘴角浮現清冷的微笑︰“人販子也是混江湖的,古代叫牙行,現在相當于老渣。江湖上,沒有誰看得起人販子,但人販子也是有門派和師承的。
當年那個人販子在京城後海附近出現了,不管她是從哪里來的,都會在京城江湖上留下痕跡。
如果通過江湖手段,一步步去查,也許能夠有一星半點的可能。”
我和喬雪菲很容易默契,此刻,我猜到了她的用意︰“菲姐,你想通過榮門魏老四去打听當年活躍在京城的人販子?”
“巨浪,你個狗東西就是了解我,我就是這麼想的。除了魏老四之外,還有真武拳館馬永真。你的師父很不簡單,江湖各門派,他都有接觸,能量發動起來,興許不比泰國曼谷的青龍弱。”
“老馬這麼厲害?”
“你師父。”
“嗯,我師父這麼厲害?”
“等將來,你和九妹領證了,那是你岳父。”
“哦,我岳父這麼厲害?”
“是啊,沒人說過真武拳館馬永真是黑道,但他的確是當今江湖頂級大哥,即便香江和奧門的大佬,也要給京城馬永真面子。”
喬雪菲一直在說,我一直在認真听著。
可在我看來,馬永真跟喬家、馮家比起來,只能算小弟。
就現在,走丟了十多年的範詩言還沒影子,可我已經很有面子了。
即便事情只停留在聊天,後面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範詩諾也會崇拜我。
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把我當成了手可通天的人物。
但是我這個人,並不喜歡單純的吹牛比。
要幫忙,就會來點實際的。
“範詩諾,要不你帶我們去家里看看。認識一下你媽,如果可能的話,幫她治療眼楮。”
“我家就在附近,歡迎你們去做客。可是我媽的眼楮,應該治不好了。跑過了京城、尚海、花城那麼多家醫院,看過了那麼多專家,都說希望渺茫。”
听範詩諾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之前那些年,範詩諾當空中小姐賺到的錢,都用來貼補生活和給母親治療眼楮了。
而那個可憐的母親,希望自己在失明之前,再看小兒子一眼。
走到了一片住宅區。
每道大門都是古色古香,甚至有點古典的氣派。
可這一帶都是大雜院,走進木質大門之後,就會出現過道,兩旁都是房屋。
我和喬雪菲隨同範詩諾走進一道大門,範詩諾笑道︰“你們看,這里夠亂的吧,自行車,做飯的爐子,各種雜物。一共住了二十多家呢,我家在那邊。”
這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白發蒼蒼,面容消瘦的老人。
從範詩諾的年齡推斷,她的母親也就五十歲左右。
可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像是七八十歲。
“媽,家里來客人了。”
範詩諾的呼喊,驗證了我的猜測。
這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李雪梅。
走進屋里。
兩間房也就四十平米左右。
在布藝沙發上坐下來,範詩諾介紹了我和喬雪菲。
李雪梅要給我們下跪,我及時扶住了她。
“李姨,您先冷靜,咱們越是慢慢去聊,就越是容易有結果。流眼淚,說感激的話,一點用都沒有。”
“現實很殘酷,我家小兒子丟了十多年了,一直都沒找到。孩子爸不在了,我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哪天醒來,眼楮就再也看不見了。”
李雪梅忍不住哽咽,提醒範詩諾給我們倒水,然後又說,“我只求在失明之前,能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如果養父養母對他好,見一面之後,他可以離開。他不用喊我媽媽,他只要對著我笑一笑,我就能瞑目了。”
我在用心听著,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看到喬雪菲流淚了,這是好現象。
豪門菲姐哭了,後果很嚴重。
接下來,不管範詩言能不能找到,很多人販子都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