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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到了三里屯，看到郁金香在經典酒吧樓外站著。
她身材火辣，很動感的抑揚頓挫，在對幾個人說話。
看到我從車里走下來，郁金香的眸子里忽而就彌散起了火光。
也許她想到了風花雪月，也許想到了修理我的套路。
假如今晚我被關了水牢，只有腦袋露出水面，那麼郁金香手里的皮鞭，可能會抽到我的頭上。
“巨浪，好久不見。”
郁金香很溫潤的打了招呼，今晚似乎對我沒有惡意？
一起走進酒吧大門，郁金香說，“你看起來有點緊張，是不是做了對不起菲姐的事，怕被修理？”
“哪有？”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是很緊張。
郁金香柔美的笑著︰“今晚見到了我，首先想到的是什麼。大膽說出來，我會滿足你一切心願。”
“首先想到的是，有點受虐傾向的你，其實很不簡單。你和你的家人，都是為喬家效勞的。”
這時候。
卡座那邊，喬雪菲對我招手。
“巨浪，這里！”
喬雪菲顫著腿，興高采烈喊著。
一旁的馬九妹，則是很幽怨的看著我。
我走了過去，笑道︰“這里太亂了，不方便說話，不如去總經理房間。”
“先坐下來喝杯酒，等會再談正經事。”
喬雪菲扶著我的肩，讓我坐下。
我能夠感覺到，她的雙手很用力，這不是在吃我豆腐，而是要修理我的前兆？
我有點後悔趕到了經典酒吧。
如果我沒來，可以留在家里陪母親看電視，說話。
可是我來了，也許接下來幾天就回不了家了。
我家世普通，可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尊貴，一直都希望受到傷害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我不希望，自己尊貴的身體被關進水牢，被人羞辱。
坐下來喝了一杯啤酒，我微笑對著馬九妹點了點頭。
馬九妹很不開心︰“你就一直當我是空氣，我還以為從曼谷歸來後，你就變成了瞎子。”
“九妹，你一直就在我眼里，師姐，我給你倒酒。”
我倒了酒，要和馬九妹踫杯，可她卻沒給我面子。
“巨浪，今晚你命運多舛，少喝點酒為妙。”
“命運多舛，說的是若干年，而不是一個夜晚。”我很紳士的喝酒。
喬雪菲笑道︰“巨浪，你故作淡定的樣子最可愛。在西單，你那麼對待許月圓和萬虹，許月圓哭哭啼啼給我告狀，求我修理你。
你這混蛋欠收拾，可我必須給你媽面子，等她什麼時候住到了梁寶東租來的房子，我再收拾你。”
我很被動，不知道怎麼給自己辯解。
馬九妹補充道︰“巨浪，你不把自己人當回事兒，肯定會付出代價。”
“師姐，你閉嘴！誰是自己人，誰不是自己人？喬家手下都有誰，產業延伸到了哪里，我一直也不是很清楚。”
我很煩躁的站起來，朝著總經理房間走去。
想到的是，假如當初我接受了經典酒吧20%的股份該多好？
可是，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之後，我來了這里，只能是顧客。
哪怕在被動的情況下，我也知道考慮自己的得失。
身後，喬雪菲和馬九妹跟了過來，這讓我的後背有點發冷。
在總經理房間坐下來，我故作從容點燃一支煙，不想給對方嚇唬我的機會，急忙開始說正經事。
“菲姐，林氏韓莉說，想從巨浪貿易公司拆借500萬，我說沒錢。”
“林氏病重亂投醫，什麼都敢想。多年的積累都快糟蹋沒了，現在到處找錢。”喬雪菲輕嘆說。
“韓莉還說，如果你的公司沒錢拆借，那就說服喬雪菲，借給林氏1000萬。”
我話音剛落。
喬雪菲嘻哈笑了起來，甚至雙手拍打大腿。
我找到了發揮的機會，抓住了喬雪菲。
“菲姐，不要打疼了自己，你要學會心疼自己。”
“滾開……”
喬雪菲推開了我，冷聲道，“當著你媳婦馬九妹的面，就不要對我動手動腳了。”
我很郁悶，笑道︰“馬九妹什麼時候變成我媳婦了，我記得，自己只是把翡翠送給了她，並沒有和她領證。”
馬九妹很傷感︰“唐海潮，你就那麼嫌棄我，一個玩笑都開不起？你來說，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如果你給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今晚就把你關進水牢。把你的腦袋摁進去，讓你冒泡泡，把你的腦袋拽出來，操練你，然後再摁進去讓你冒泡泡……”
喬雪菲笑盈盈的，點頭響應。
我心里不免慌亂，母親都從泰國曼谷回來了，我多麼希望自己永遠平安無事。
“師姐，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
我以為，這麼睿智的答案，不但會讓馬九妹很滿意，甚至會讓她感動。
可馬九妹卻說︰“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但你覺得自己配得上喬雪菲。也就是，在你心里，喬雪菲不如我？”
“我可沒這麼說，馬九妹，你別挑撥。”
這一瞬間，我眼睜睜看到，喬雪菲臉上多了幾分戾氣。
感覺到，自己距離水牢越來越近了。
今夜，我即將冒泡泡？
“也許今晚不適合談正經事，我先走了。”
我想溜之大吉，可是不能夠。
喬雪菲喊住了我︰“別跑啊，菲姐給你蜜。”
我重新坐下，趕緊切入正題︰“菲姐，我準備從林氏買走一家酒樓，交給梁寶東經營。可前提是，你得借給林氏1000萬。
如果你不想賺取高額利息，那就把1000萬借給我，然後我轉手借給林氏。你放心，從你手里拿的錢，等貿易公司賺了，我會如數還給你。”
喬雪菲說道︰“你是唐海潮，我心里的巨浪，我倒是舍得借給你1000萬，可你就不怕，錢轉手借給林氏以後，要不回來？”
我心里泛起了漣漪，因為我是菲姐心里的巨浪。
我讓菲姐那麼舒暢，菲姐心里一直有我。
“如果他們無法還錢，我可以讓他們用酒樓抵債。”
“隔行如隔山，你就連貿易公司都還沒整明白，如果又去搞餐飲，估計會賠錢。民以食為天，可也不是誰開飯店都能賺錢。
至于梁寶東，他開個飯館還行，如果讓他管理餐飲公司，恐怕不行。
而且，林氏旗下那麼多家酒樓，其中只有三分之一的店面產權屬于林氏，其他的都是租來的。也就是說，林氏旗下並沒有多少良好的固定資產。
我不會借錢給林氏，如果你想得到林氏旗下某家酒樓，自己去想辦法。”
“好吧。”
從喬雪菲手里拿錢這條路，封住了。
如果想拿下林氏某個酒樓，我只能自己想轍。
“菲姐，要不我先回家，我媽在家里等我。”
“你回去吧，多虧我的劉姨在家等，要不然今晚你走不了。西單大街，被你那麼刺激，許月圓鬧著要上吊，萬虹也哭紅了眼楮。巨浪，你看看啊，你都把喬家旗下的骨干，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當時，許月圓當著我媽的面，說我是畜生……”
我想還原當時的情景，可喬雪菲卻擺手讓我趕緊滾。
我走出房間的瞬間，回頭問道︰“水牢在哪里？”
“你媽的，你這麼想知道啊，今晚就帶你去！”
喬雪菲沖過來，要逮住我，我急忙溜走了。
身後是喬雪菲憤怒的抱怨︰“巨浪好賤啊，氣壞我了！”
馬九妹會說什麼，我沒听到，估計沒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