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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
黑鳳凰盜墓和倒賣文物案件告破，引起了強烈轟動。
新聞登錄電視台、報紙、網絡。
其中提到了多名骨干，比如孔勁松、蔡良、張彩霞……
提到的人，有八成都已經死亡。
死法各不相同，但都已經告別了這個世界。
其中也提到，孔雅蘭、孔秋水、譚銀山等人，正在全力抓捕中。
在我看來，比起黑鳳凰案件本身，更容易引起轟動的反而是潘北辰以及團伙的覆滅。
混跡多年的江湖大哥，就這麼完蛋了。
這讓正在道上混的人，以及準備混的人，感覺到茫然。
潘北辰留下來不少產業，比如夜場、酒店、礦業、物流，房產……
其中也包括潘大郎和花小曼留下來的部分產業和房產。
之後一段時間，這些產業都會處于查封或者凍結狀態。
等案件徹底塵埃落定之後，必然會有很多人爭奪這些產業。
所謂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利可圖就可能忽略危險因素。
我對潘北辰留下來的產業，完全沒有興趣。
就算有人告訴我，潘家別墅藏著金條，我都不會去拿。
我就打算讓自己的貿易公司開起來，做一個比較正經的老板。
至于潘大郎留下來的女人，模特出身的花小曼。
也許她落到了牛公子手里，也有可能落到了馬永真手里。
花狐狸那麼年輕，有容貌有身材，誰不喜歡玩？
……
早晨。
今天是除夕。
坐在餐桌旁，我津津有味吃東西，笑看著葉子，說道︰“等會我寫對聯，你幫忙。”
“你要自己寫對聯啊，難怪昨天提醒你買對聯，你說不著急。”
葉子有點詫異看著我，“巨浪，你的雙手適合格斗，也不知道你寫出來的毛筆字怎麼樣。”
“不管咱寫出來的字怎麼樣，毛筆都是好毛。”
“你……，他媽的……，滾犢子……”
葉子揮舞著勺子，作勢要打我。
我去了洗手間。
听到外面葉子還在嘀咕罵我。
我從洗手間走出來，笑著說︰“葉子，陪我出去買紅紙，家里有筆有墨，但是沒有紅紙。”
我和葉子出了門。
走在小區院子里，已然有了過節的氣息。
人與人見了面，也和氣了很多。
談論著和過年伙食、親朋團聚、酒桌牌桌有關的話題。
走出小區大門，葉子輕嘆說︰“有點不敢想，今年春節，我是在一個男人家里。”
“去年春節，你在哪里？”
“哈爾冰。”
“你和誰？”
“自己一個人，我沒有親人，朋友也很少。但我的待遇夠花，一個人的年夜飯也有點豐盛，兩菜一湯根本吃不完。”
葉子有心情調侃，可我心里卻難受了。
“葉子，今晚弄十幾個好菜，開兩瓶飛天茅台，咱們吃好喝好。”
“行。”
葉子的腳步更婀娜了，胸脯子似乎也更豐腴了。
不管她身上的衣物多麼厚，我都能分辨出曲線的邊界。
我的一雙眼楮，善于發現女人的質感。
哪怕一個並不美麗的女人，我也能夠從她身上發現優點。
更何況，葉子那麼耐看，那麼有女人味，葉子的水潤讓我記憶猶新。
從一家文體店買了紅紙。
葉子甚至提醒我買橡皮，我微眯眼楮看了她一眼。
從文體店走出來，我說︰“成年人留下來的痕跡，哪怕出現了失誤，橡皮也抹不掉。”
“那怎麼辦呢？”
“成年人一旦出現了失誤，只能想辦法去美化。如果你的褲子破了洞，可以在那個位置繡一朵花。
如果我寫對聯出現了污漬和敗筆，那就濃墨重彩從而妙筆生花。
反正沒看到的人，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麼。”
靈感所致，我說了很多。
可謂是說的人無心，但是听者有心。
走進單元樓門，上樓梯時，走在身後的葉子輕聲道︰“你認為，我是一個有缺陷的女人，你認為，我隱瞞了你很多事。”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別多想，我亂說的。”
回到家里，我將紅紙放在了餐桌上。
當我看著葉子，發現她臉上有了淚痕。
我不知道葉子是什麼時候流淚的，也許就在上樓梯的時候。
“你怎麼哭了？”
“想我爸媽，想那兩個曾經與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葉子過于坦誠，我忽而變得凌亂起來。
“你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你的命運，甚至和李琴歌有點像。”
“巨浪，你給李琴歌打個電話，咱們一起過除夕？”葉子提議。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會貼好了對聯就聯系李琴歌，一起吃年夜飯。”
我看著葉子的臉，“就剛才，你說想念與你有過肌膚之親的兩個男人，其中包括我嗎？”
“不包括你。”
“葉子，你不能這樣。那個夜里，我給你用了那麼大的力氣，不給工資也就算了，怎麼能將我的付出輕易抹掉？”
“巨浪，你都爽了，還這麼說話羞辱我，你還是個人嗎？”
葉子假裝要扇我耳光，假裝要踢襠，然後她說，“當初在緬北執行任務，我和犯罪分子影子，的確發生了關系。影子很帥，很有魅力，我多麼希望他無罪。”
“理解。”
“當時，我的心念發生了嚴重波動，差點就犯下原則錯誤。幸虧，我沒有給影子告密，幸虧在他發現我的身份後，我沒有手軟。影子讓我受了重傷，但他終究沒有要了我的命，因為面對我，他心軟了。我要了他的命，因為我夠狠。”
“葉子，你是特殊部門的便衣警察，你別無選擇。一起相處這麼久，我有點了解你，我早就看到了你內心的柔軟。”
我一把將葉子拽到了懷里，吻她的嘴唇。
葉子果然沒有推開我。
氛圍如火如荼，我差點就抱起葉子來，將她放在餐桌上。
葉子嬌嗔喊︰“不寫對聯了？”
“寫啊。”
我騷話連篇。
葉子卻說，你啊，還是快點拿起毛筆，揮毫潑墨吧。
我開始寫對聯。
用的是多年前，父親寫對聯用過的詞兒。
我的字不能算書法品級的行書，只能算不太難看的連筆字。
即便水平有限，我還是得到了葉子的贊美。
“巨浪，你文武雙全。”
“我草……”
“巨浪，你很富有藝術氣息。”
“我草……”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貼好了對聯、橫批、斗方，我家里過年的味道更濃了。
我想到了泰國曼谷生活的母親，相信她也想到了我。
這都快中午了，她還沒來電話，這是在和自己的兒子賭氣。
兒子是她唯一的親人，卻極少主動給她打電話，就好像將自己的母親扔到異國他鄉，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