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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我坐在副駕位置，看著外面朦朧的燈火和飛舞的雪花，心思飛到了一個我從沒有去過的地方。
仿佛我在三歲以前就記事了。
也像是，我能夠預測未來幾十年內可能出現的人，可能發生的事。
開車的喬雪菲看了我一眼︰“巨浪，你深沉的時候真帥。”
“我動感的時候更帥，看我怎麼教訓你。”
“哎，你也就能教訓我，人家九妹，就不允許你教訓。你都沒見過九妹的身體，簡直白活了。”
喬雪菲這種牽線搭橋的方式有點神經，而我對馬九妹，依然沒有很強烈的向往。
我苦笑著︰“按照你的說法，世上多少人都白活了？”
“巨浪，你丫真混蛋。將來，如果你媳婦不是馬九妹，你頭上的綠帽子能超過八千米。
你走在路上，層巒疊嶂，蒼翠欲滴，登山愛好者除了想征服珠峰之外，就是想征服你。”
也許被我冷酷的眼神嚇到了，喋喋不休的喬雪菲終于閉嘴了。
我和她一起沉默，一直到奔馳車停在了四季小區。
看到喬雪菲來了，葉子的表情很幽怨，似乎擔心听到驚心動魄的聲音。
喬雪菲戲謔笑著︰“葉子，你什麼表情，就好像我出現的瞬間就拿捏了你？其實我明白，你最害怕听到那種聲音。問你哦，巨浪房間有電腦，有光盤，你看過嗎？”
“沒看過，不喜歡看。你們隨便折騰，我無所謂。”
葉子面色微紅說著，然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喬雪菲看著她的背影，喊道︰“等會兒啊，談論案情。”
葉子就當沒听到，回了房間。
我只能說︰“菲姐，有時候你很壞，非要刺激葉子干什麼？”
“你該反省自己，你不該在一個餓了多少年的女人面前，吃鮑魚。”
喬雪菲去了浴室。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床上琢磨起了大柳樹鬼市。
喬雪菲走進房間，一起制造快樂。
“你真棒，如果九妹知道你這麼好，一定哭著喊著嫁給你。”
喬雪菲似乎累壞了，鑽到我懷里。
她的手放的不是地方，我給她拿開了，隱約看到，她嘴角飛過一抹壞笑。
“我睡一會兒，凌晨兩點你叫我。也不用去太早，最好是開市以後再趕過去。”
“明白，這樣更自然。”
一個恍惚就到了凌晨兩點。
我的速度很快，整裝待發。
喬雪菲卻在慢悠悠穿衣服，一臉不高興。
等我和喬雪菲走出房間，看到葉子就在客廳坐著。
“如果你們還不出來，我就要敲門了。”
“葉子，你沒睡著？”喬雪菲笑嘻嘻擠眼楮。
“睡著了，忽然醒來的。說點正經的，你們去了鬼市以後，不要輕易懷疑任何一個擺攤的人。
如果發現某個人可能是譚銀山化裝出來的，沒有百分百把握，也不要動手。”葉子說了不少該注意的地方。
我卻是覺得有點荒唐︰“破爛譚弄死孔勁松之後，生怕自己藏的不夠嚴實，他怎麼可能化裝之後跑去鬼市擺攤。”
葉子哼聲道︰“如果他有癮，不去就不舒服，他就有可能出現。有時候人心里的執念就像強迫癥，明知道有危險也非要去行事。
這就好比大冬天用舌頭舔電線桿的人，舌頭被粘住了好疼，可是過段時間，又忍不住去舔。”
喬雪菲不高興了︰“葉子，你什麼意思，你嘲笑我？”
“菲姐，你想多了。”
葉子邁著慵懶的步子，回了自己房間。
我和喬雪菲出發了。
去大柳樹的路上，我開車。
喬雪菲一直在說，葉子如何悶騷。教了我幾個套路，以後怎麼去整葉子。
我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喬雪菲說的這些損招，我一個都不會用。
我如果講究起來，別人根本想象不到。
為了讓喬雪菲重口味的言語告一段落，我只能聊天氣。
“這場雪終于停了，接下來是晴天。”
趕到了大柳樹鬼市附近。
我把奔馳車停在了路邊。
走下車，喬雪菲戴上了探照燈似的電筒。
我的手電筒也打開了，笑道︰“趟鬼市，要的就是這種原生態的感覺。菲姐，你說咱們能不能淘到幾樣寶貝。”
“鬼市有寶貝，但是要看眼力勁兒，古董古玩珠寶，不懂眼別亂買。你不是懷舊嗎，你買點舊時代的掛歷，相框，小人書。”
喬雪菲嘖嘖說著。
走路十分動感，像是在跳舞。
來到了鬼市，看到不少擺攤的人。
出售的東西琳瑯滿目，甚至有舊木頭和地磚。
我和喬雪菲走走停停，漫不經心看著。
出門之前，葉子說了什麼，我都記在了心里。
我試圖發現因為心癮而不得不來擺攤的破爛譚。
可我已經留意到的幾十個人，都不太可能是譚銀山化裝出來的。
有個中年女人很神秘。
可她的臉那麼寬，胸脯子那麼大，怎麼可能是破爛譚？
那個女人出售的是珍珠瑪瑙水晶，看起來更像是破玻璃。
一個多小時，我和喬雪菲在鬼市所有的攤位，趟了兩個來回。
天很冷，沒什麼收獲，但我卻有點喜歡大柳樹鬼市的氛圍。
擺攤的和溜達的都是尋常人，可就因為來到了鬼市，就神秘起來。
離開了鬼市，也才清晨五點多。
“菲姐，找個地方吃點飯，那邊有家店，炒肝老字號。”
我和喬雪菲坐在小店里吃著炒肝和包子。
我忽而一個恍惚，驚聲道︰“不對啊，那個女人的臉……”
喬雪菲心里一驚，立馬用眼神制止了我，慍聲道︰“吃飯呢，什麼他媽的女人的臉，那個青花瓷看兩眼就知道不是舊東西。”
離開小店，坐到了車里。
我雙手扶著方向盤，一臉陰冷看著外面朦朧的風景。
“我懷疑，那個看起來臉寬胸大的女人，就是破爛譚化裝出來的。”
“至多三成的可能，你打算冒險？哦，你說的那個女人過來了，快點開車！”
喬雪菲用力拍了我的肩。
我定楮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這才驅車離開。
“就剛才，我真想撞她一下，將她的偽裝撞個稀碎。”
“別逗了，不管那個女人是誰，你撞了她，都是一起交通事故。”喬雪菲笑著。
我一聲嘆息。
開始復盤自己在鬼市看到的每個人，每個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