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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詳著左輪手槍，微笑問道︰“西門修將這把槍留給了我，代表什麼？”
“代表長輩對晚輩的欣賞，代表很鐵的交情。”
喬雪菲笑看著我，“巨浪，你怎麼就那麼棒啊？西門修本來就不忍心對西門飛下狠手，而你的表現不但很好的保護了西門飛，還給了西門修恰到好處的台階。”
“是嗎？”
我都是有點茫然，自己的表現果然這麼好？
當時的緊迫局面，我面臨的並不是選擇題，而是填空題。
我不知道該怎麼填空，卻也能蒙對了答案？
正確答案像是浩瀚星辰之中的一顆，千里塵沙之中的一粒，剛好就被我給抓住了？
面對喬雪菲，我輕輕搖頭，深知自己沒那麼大的本事。
現實只能是，在我表現勇武的時候，對方也在配合我。
如果對方不把我當盤菜，我的表現會糟糕到難以形容。
而我之所以是一盤硬菜，只因為我背後站著喬雪菲。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
我給喬雪菲講了一個古戰場的故事。
在古代兩軍對壘，有種比長矛和鐵錘更凶猛的兵器，名字叫狼牙棒。
只有武功很高，力道很大的勇士，才能夠利用狼牙棒，爆發出恐怖的戰斗力。
依偎在我懷里，喬雪菲仿若受傷很深，神情仿若半夢半醒，慵懶說著︰“明天去金山海灘，後天回京城。”
听到後天回京城，我開心了。
“去了金山海灘，要游泳嗎？”
“不游泳，不想讓那麼多人看到我穿著泳裝，我就喜歡在金山海灘散步。”
喬雪菲呆滯片刻，然後離開了我居住的臥室。
一個恍惚。
我已經睡了一覺，從夢里醒來。
竟然夢到了京城五美四少三公子之一的白牡丹。
曾經，白牡丹是千匯影視總經理，代表牛家施展美人計，用情蠱對付我。
可後來，白牡丹失蹤了。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沒人知道她的死活。
“那麼漂亮，那麼有女人味，就這麼沒了？”
我大概屬于睚眥必報的人。
可白牡丹那麼謀害我，卻讓我恨不起來。
就好像，死在白牡丹懷里，也不枉此生？
如果讓馬九妹知道了我的心思，少不了將我一頓錘。
點燃一支煙，我繼續回味白牡丹，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清晨時分，我才睡著。
一覺醒來，已是早晨九點多。
走出房間，看到喬雪菲和芭莎坐在沙發上，正聊著游玩的事。
“菲姐，幾點去金山海灘？”
“午後。”
喬雪菲說著，“我和芭莎吃過早飯了，你想吃點什麼，我陪著你。”
忽然感覺到有點餓，我說道︰“去吃尚海特色湯包。”
從和平飯店走出來，去往百米外的小吃店。
看著街上繁忙的風景，我笑著說︰“菲姐，你說有沒有可能在尚海遇見白牡丹？”
“沒可能，她不在尚海。”
“菲姐，你知道她在哪里？”
“不知道。”
喬雪菲給了否定的答案。
可通過她的表現，我還是懷疑她知道白牡丹的去向。
菲姐不想說，我也不用多問。
否則，惹煩了她，我也得不到答案。
坐在小吃店吃早點，我接到了西門飛打來的電話。
“巨浪，我和洛海淑領證了！”
“恭喜！”
“如果沒有你幫忙，我和海淑很難走到一起，感謝的話多說無益，你看我日後的表現。”
“阿飛，你是有媳婦的人了，日後讓洛海淑看你的表現就好。”
“海淑還是原來的樣子，可她的秉性變成了六歲的孩子。她一直拽著我的胳膊，讓我買零食，讓我帶她去公園玩。海淑失憶了，忘記了曾經那些人和事，她甚至不認識結婚證。”
“那麼她認識你嗎？”問話的時候，我心里很沉重。
“她認識我，知道我是她的玩伴阿飛。”
“挺好的，值得慶幸。”
我還能說什麼？
一個多小時後。
我、喬雪菲、芭莎開著和平飯店一輛越野車，去往金山海灘。
後座上，喬雪菲靠在我的肩上，輕聲道︰“阿飛讓洛海淑當老婆，不如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讓洛海淑去生兒育女，不如像孩子一樣呵護她。”
“誰知道呢。”
我自然能想到，和一個智商只有六歲的女人過日子，很有難度。
可如果洛海淑一輩子沒有婚姻，沒有自己的子女，也是莫大的遺憾。
喬雪菲又說︰“阿飛對洛海淑很痴情，但是日後，他依然是浪得飛起。”
“這不沖突。”
“所以說，你和阿飛性格有類似的地方，但是呢，阿飛並沒有你這種強大的體魄。
你看阿飛身材瘦小，眼窩深陷，她的身體都快被女人掏空了。可你就不一樣了，越是玩就越是強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喬雪菲嫵媚看著我。
我並沒有給她答案，怕自己太驕傲。
到了金山海灘。
這里屬于金山區境內，與江浙平湖相鄰，同時靠近杭州灣，屬于海派風格的城市海岸。
前來游玩的人不少。
有人著裝休閑，有人干脆穿著泳裝。
走在沙灘上，或者泡在海水里。
但是享受悠閑時光未必就能忘卻煩憂，這麼美的風景，容易讓人想起往事。
看著一對穿著泳裝的情侶，我忽而想到，曾經我和曹麗娜戀愛的時候，從沒有來過這里。
當年，我對曹麗娜是真心的，卻沒有給她帶來豐厚的物質享受。
當年，我和喬雪菲的交情，可沒有後來那麼好。
印象里，我是出獄之後，才和喬雪菲密切起來。
喬雪菲挽著我的胳膊，慢步走著。
芭莎拿著相機，嬉笑道︰“菲姐，巨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啊。”
我喜歡別人這麼說。
可喬雪菲卻皺起了眉頭︰“芭莎，你丫別亂說，小心一腳把你踢回泰國曼谷！”
“好吧，我不亂說了，給你和巨浪拍幾張合影可以嗎？”
芭莎的提議很美好。
喬雪菲遲疑之後，欣然點頭。
“巨浪！”
喬雪菲動情喊著，忽而撲到了我懷里。
我略微彎身，將菲姐抱起，面朝鏡頭，露出燦爛的微笑。
嚓 嚓。
一張張合影誕生，甜蜜和浪漫的韻味。
喬雪菲很陶醉的看著，嘖嘖道︰“這些照片，不能讓九妹看到了。”
“菲姐，你這麼心虛，豈不是會影響了游玩的心情？”
我肯定不會這麼說。
說話的人，是穿著休閑裝和沙灘鞋走來的侯公子。
他身邊跟著的人，就是柳如煙。
柳如煙戴著墨鏡，身上的長裙在海風里飛舞。
這麼嬌美，這麼高貴的女人，展現著亞熱帶海洋風韻。
看不到她的眼神，卻能夠看到她的嘴角苦澀的微笑。如果她的眼里有淚，那一定是海水的味道。
我不答應借種，所以這娘們哭了？
此刻。
喬雪菲略有尷尬，慍聲道︰“侯公子，你陰陽怪氣說誰呢？”
“喊了菲姐，說的自然是你。”
侯奇摟著柳如煙的肩。
夫妻兩人表現出來的像是冷戰之後的和解。
喬雪菲笑著︰“我還真有點心虛，因為，將來巨浪會是馬九妹的老公。”
侯奇看著我︰“唐海潮，我真羨慕你。”
“你媳婦很優秀，你沒必要羨慕我。”
我用眼神和侯奇溝通，意思是，既然九妹有把握治好你，你配合治療就是了。
柳如煙提醒我們︰“去那邊走走。”
到了人少的沙灘，柳如煙彎身捧起沙子，讓細膩的沙子從指縫流出。
“人的夢想就像是沙子，有的抓住了，有的流走了。”
“柳如煙，你想說什麼？”我問道。
“唐海潮，如果你的師姐一年內治不好侯奇，我會和侯奇離婚。侯奇騙了我那麼久，我受夠了。”
柳如煙摘下墨鏡，清冷說著。
我很恐懼。
這本來就是陰謀，或者說彌天大謊。
如果一年後，侯奇還是無法生育，那麼他和柳如煙離婚後，我和馬九妹就成了罪魁禍首？
我點燃一支煙，無奈說︰“你們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能朝好的方面想。你們都是身份尊貴的人，應該拿出更多精力來享受優越的生活，而不是自尋煩惱。”
柳如煙微微仰頭，不去看我了。
侯奇卻是笑道︰“巨浪，據說你們明天就打算離開尚海，下次你什麼時候再來？”
“人還沒走，怎麼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再來？以後，你和柳如煙去了京城，都是我的好朋友。”
看到侯奇友好的伸出了手，我微笑著和他擊掌。
侯奇和柳如煙走開了，我的心髒還在不規則跳動。
喬雪菲清冷看著我，咬牙切齒兩個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