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
周正然心里十分憤怒。
這種憤怒並不是他對朝政的憤怒,而是對貪官污吏的憤怒!
很快的他的憤怒就又轉移到了男女之防,有傷風化,不尊禮教的情緒上來!
就在剛剛以前,閑來無事的他就來了個微服私訪。
沒曾想全城都是在熱議昨天的案子,更有好事的人已經紛紛趕到司教坊看熱鬧去了。
似乎人們對老爺如何英明斷案的案情並不關注,只是熱衷于那些花邊桃色,什麼王子璐睡了全姑啊,女牢都快成了妓院啊,更有甚者說全姑就是個暗門子……
這讓周正然听在耳中頓時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是啊,全姑那般美色,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他已經完全忽略了女牢的事,反而意識里直接想到了美貌的全姑。
可就在他有些意興闌珊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又听到人說王子璐以八百兩的高價將全姑贖走了……
哼,果然是男盜女娼!這全姑王子璐就是不知羞恥!八百兩,我三年的俸祿也沒這麼多!
想到這里,再回想起全姑昨天那副楚楚模樣,周正然已經完全確定自己是被小人蒙蔽了……
……
麻建明正在公事房里和主簿聊天,說著近來發生的許多趣事逸聞,時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
“府尊大人昨天那事可是有些著相了……”
聊著聊著,他們就說起了昨天的案子,主簿輕蹙眉頭道。
“嗯……”
麻建明沒敢表態,這種事私下說可以,公事房人多眼雜,說起來可就牽扯不清了。
“你咋不說話了?”
主簿見麻建明不表態就笑著催了起來。
老樣子似乎是在開玩笑。
麻建明卻深知這個老油條的厲害,依然裝傻一般笑著沒有接話。
“麻捕頭,府尊大人回來了,正找你呢!”
這時讓馬建明解脫的事情來了,一名差役急匆匆跑了進來。
“哦,那我趕緊過去,主簿大人,我先少陪了……”
麻建明心里松了口氣,連忙起身朝主簿拱了拱手離開了座位。
“捕頭,您過去了小心點,我看大人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就在馬建明離開公事房後,剛剛報信的衙役低聲對他說道。
“怎麼回事?”
麻建明低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剛剛出了趟門回來就這樣了……”
報信衙役撓了撓頭低聲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麻建明打發走了小衙役就急匆匆進了周正然的公事房。
“麻捕頭,速去點齊衙役將王子璐和那個淫婦帶上堂來!”
麻建明一進門就听到了府尹周正然飽含怒意的聲音。
“大人,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麼……”
麻建明有些疑惑的開口道。全姑已經發賣,王子璐也挨了板子,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怎麼還要提審人家?
這書呆子莫非書讀傻了?
忽然間,他一個激靈,難不成周大人知道些什麼?要通過這個案子來敲打人?
“誰說結案了?這等有傷風化的案子豈能輕易結案?讓你去你就去!”
“好,大人我這就去提人!”
麻建明見狀也不敢怠慢,就急匆匆離開了。
反正典簽和下面那幫人的齷齪事兒他是一概沒有參與,真追究起來也與他無關。
……
從司教坊到府衙大門,短短的路程還不足五百米。
可隨著衙役捕快們帶著王子璐和全姑招搖過市,一下子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我說,這案子不是結了麼?怎麼又把人帶走了?”
“可不是咋的,就在剛剛王大少爺花錢把全姑贖回來了,八百兩啊!真是有錢。”
“那這又是怎麼說的?”
“誰知道啊,走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都向府衙涌去。
全父全母也在此時匆匆趕來。
“怎麼回事不是說孩子沒事了嗎?這是又要干嘛?”
全父一臉焦急的拽住了一位路人問道。
“老全啊,我也不知道啊,你還是一起跟著去看看吧!”
這人正好也認識全仟,連忙說道。
“這是怎麼說的孩子他爹?”
“唉,我哪知道……”
事到如今他們老兩口也只能跟著人流往府衙而去。
……
府衙,大堂。
周正然再度高坐其上,雙目中盡是森然之色。
王子璐,全姑也被帶到了堂上。
“啪!”
“王子璐,你還有何話說?”
周正然一拍驚堂木道。
“大人,小人不知有何話說。”
王子璐這兩天以來已經飽受摧殘,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恭謙。
“哼,還不老實,我且問你,你是如何行賄官差的?又是如何投機取巧花錢贖人的?”
周正然看了一眼楚楚可憐的全姑後,臉色冷峻的問道。
“大人,小人何曾賄賂官差了?您還請找出證人證據,至于花錢贖人那時候典簽大人也在您大可喊來他對質,我絕對是公平競爭,何來投機取巧?更何況天下哪有投機取巧花八百兩銀子贖人的?”
或許是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奪回家業,王子璐也開始直來直去的說了起來。
“我還正要問問老爺,我王家幾代家業現在被人奪取,大人為何這時不為民做主了?”
“住嘴,本官現在問的是你和全姑有傷風化的案子,與你家產被奪無關!家產被奪你可以寫訴狀來本官自會審理。”
周正然此時好像陷入了一個固執己見的循環,也不分辨是非的厲聲道。
“大人,我二人兩情相悅何來有傷風化?倒是大人你幾次三番欲為難我二人,到底是何居心?”
此時的王子璐好似是拉開一肚子話頭,紛紛傾囊而出。
“大膽,竟敢咆哮公堂,府尊大人,請治王子璐咆哮公堂之罪!”
就在此時,柴班頭站了出來說道。
“柴班頭所言正合我意,來人,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大人,使不得啊,王子璐昨天已經受刑了,今天不宜再動刑。”
就在此時刑名師爺立刻站出來說道。
“不宜動刑?我看這小子的嘴很硬嘛,壓根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你的意思是說大人辦案還要照顧這罪犯不成?”
就在這時,典簽也笑著開口道。
“掌嘴!”
有了典簽煽風點火,周正然也不再猶豫,一根令簽發出王子璐就再度被控制住了手腳,開始行刑。
“啪啪啪”
這次是柴班頭動手,用的是一根寬大的竹板,僅僅幾下就打的王子璐口吐鮮血碎牙迸出。
“大人,求求你,放了王公子吧,他沒罪啊,他哪來的罪啊……”
全姑此時滿臉哭泣的磕頭求饒道。
“哼,還有你個不知廉恥的,王子璐墮落如此,你就是禍水!”
“來人將這全姑拖出去重打二十!”
周正然好像是陷入了極度偏執中,臉色 有些猙獰的拋出了令簽。
“嗚嗚嗚……”
盡管王子璐已經被打的滿口是血不能言語可還是拼命掙扎著想要保護全姑。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