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
盤城,春暉飯莊。
伙計見庚寅如此堅持也就不好再勸,連忙跑去後廚安排做菜了。櫃上的掌櫃見狀也是無奈的搖頭不已,好像庚寅這樣浪費食物的行為很讓他不喜歡。
“哦,對了,掌櫃的在給我打五斤二鍋頭來我要漱漱口!”
“噗……”
庚寅這邊話音剛落,旁邊的客人聞言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好家伙,您這酒量?五斤二鍋頭才漱漱口?您擱哪來的?這酒量听都沒听過啊!”
鄰桌客人一臉佩服的說道。
就連掌櫃的一听也是佩服不已,他知道剛剛自己怕是小瞧了這個大胡子了,那一桌子菜人家未必浪費了……
“嘿嘿嘿,我這酒量一般般大家不必這樣看喝不完的就帶走了……”
庚寅也意識到自己裝的有些過分了,連忙起身朝著大家拱了拱手。
眾食客聞言,也不再議論,都專心吃飯了。
掌櫃笑著的將一壇酒和酒碗放在桌上後也繼續回櫃上打起了算盤,好像每時每刻都有算不完的賬一樣。
庚寅抓起壇子先干了三大碗,這才一邊抹著嘴一邊打量著四周。
“唉,你听說了沒?”
“听說什麼?”
“就是這兩年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盜胎案啊!”
“啥?那個案子?那不是說是產婦難產一尸兩命麼?如何成了盜胎案了?”
就在庚寅無聊的等著上菜時,耳邊突然響起了隔壁包廂里低沉沉的私語。
這頓時讓他來了興趣。
庚寅點的飯菜還沒有上桌,他卻已經喝掉了半壇子酒了。
“這漢子果然是個能喝的啊!”
老掌櫃一邊偷偷的瞄了一眼,一邊悄悄的嘀咕著,顯然剛剛他也對庚寅的酒量持懷疑態度。
不過此時的庚寅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老掌櫃這邊,即使听見了他的嘀咕也不以為意,他這酒量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更別說這些普通人了。
此時他耳朵微動,正在傾听著旁邊包廂中的談話。
“老張,這事兒你從哪里听來的?可不敢胡說啊,府里可是已經結案了。”
包廂中,一名胖乎乎的男子低聲對一起的瘦子道。
“我從哪里听來的不要緊,重要的是,這事兒他就是真的!”
削瘦漢子一邊偷偷向頭頂指了指示意了他的消息來源,一邊低低道。
“如此說來,城東李家那事兒可就……唉……”
胖子說著說著欲言又止道。
“仵作說是硬生生剖開的,孩子被取走了,真是殘忍至極。”
瘦子繼續說道。
“好了好了,別說了,再說這飯可就吃不下去了。”
胖子連忙打斷了瘦子的話頭。
庚寅這邊听完就二人對話有些若有所思的又喝了一碗。
剖腹取胎?這可不是地球的剖腹產,而且還是偷偷的上門,絕非普通的盜胎,怕是有什麼蹊蹺在里面。
難道這盤城之內還有什麼歪門邪道之輩?
庚寅不由想到一些小說里描述,專門有些邪修用各種血腥殘忍的法子修煉的。
這種閑事管還是不管?
庚寅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己修行以來踫到的修士除了被他干掉的黑僵,其他的兩位可都是讓他抬頭仰望的存在,以目前庚寅的修為還是少管閑事為妙,免得惹出麻煩。
想通了這一點,小二的飯菜也開始陸陸續續端上了桌。
“有日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
庚寅雙眼放光道。
接著他又干了一碗酒,就進入了干飯狀態。
庚寅一頓風卷殘雲,看呆了掌櫃伙計和周圍的食客。
“我滴乖乖,這大漢子真把這麼多飯菜給吃了個干淨啊!”
伙計張著口半天沒有閉上。
“好了,掌櫃的算賬!”
庚寅抓起壇子將剩余的酒水一飲而盡後,打了個嗝道。
“好 !這位客官真是真是非同一般啊”
老掌櫃一邊飛快的撥動算盤珠,一邊奉承著庚寅。
“您這頓點了十二個菜,一碗白飯,一壇酒共計一兩銀子整。”
“好家伙這漢子一頓飯吃了一兩銀子!當真厲害!”
一旁的食客不由瞠目結舌。
庚寅也不理旁人的議論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交到了櫃上。
掌櫃一看立馬接了過去咬了一口,立刻興奮拿出小秤開始稱重。
“客官,您這是五兩的銀錠,咱們飯錢一兩,這是找您的四兩,您收好了。”
掌櫃了收完飯錢後將剩余的銀子交到了庚寅手中。
“多謝!”
庚寅收起銀子客氣一句轉身離開了飯莊。
漫步在大街上庚寅頓時覺得有些無趣了,該逛的都逛了,該吃的都吃了,現在是時候離開這座城市了。
想到這里,庚寅大步流星向城門口走去。
可當他走到城門口時,眼皮卻倏然一動。
因為就在他出門的前一刻,一輛馬車緩緩進了盤城。
庚寅立刻通過他粗淺的望氣之術看到了不尋常的一面!
這輛馬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專用的,兩馬拉乘,裝潢考究,著實有些不凡。
不過庚寅卻在車頂上看到了一縷縷黑氣不停往外溢出,不斷溢散的黑氣中還隱隱透著赤紅的血光。
“管還是不管?這是個問題!”
庚寅竭力的試圖在避免麻煩,可是麻煩卻找上門來。
見死不救不是他的風格,尤其是這種當面遇到的。
有時候庚寅覺得自己是個人,可是偏偏他是虎獸之身,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冷漠無情,可偏偏又有著惻隱之心。
或許是貓科動物的好奇心,也可能是慈悲為懷的惻隱心,懷著這樣的心情,庚寅悄悄的跟在了這輛馬車身後。
這是城西徐仲儒家的馬車,徐仲儒年輕的時候中過進士,外放過一地知縣,後來因為不喜歡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棄官歸家在老家盤城過起了田園生活。
今天這馬車里的正是他家兒媳,從城外娘家省親歸來。
徐田氏輕輕的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這是她懷胎的第七個月,腹中胎兒一切正常,這次回來就是因為城里穩婆經驗豐富,為了生產的方便,她才從養胎的娘家回到了家中準備足月生產。
馬車緩緩前行,終于在徐府門前停了下來。
在兩名僕婦攙扶下徐田氏挺著肚子緩緩的下了馬車,回到了家中。
庚寅遠遠的跟著馬車,鎖定了徐府家里的位置。
與此同時他又隱隱感到了另外一股陰暗的能量在覬覦著徐府的後院。
發現了這股陰暗能量後,庚寅立刻意識到這股力量的詭異。
同時他立刻聯想到了方才他在飯莊里听到的兩個食客所說的小道消息。
難道這麼巧,那個所謂的盜胎案又要發生在徐府?因為剛剛庚寅明明看到馬車上下來的正是一名年輕孕婦。
庚寅眉頭一皺,開始試圖確定這股陰暗能量的位置。
可當他集中精力尋找時,那股力量卻莫名的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