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陌寒似乎也沒想到上官飛都被自己的手下口口聲聲稱作了瞎子,卻還第一個站了出來幫襯自己的手下話,上官家族難得竟有如此大度的人。
可是甦陌寒不管對方如何大度,他總是會想一切辦法去激怒對方的,因為這是他們江湖中人慣用的手段。
畢竟只要能夠成功激怒對方,那在戰斗中便處于了優勢的位置,這就跟打戰時都要修築工事一樣的道理,因為勝利是需要很多因素組合在一起才能達到的,可不僅僅只是憑借真正的實力。
因此甦陌寒又故意挑釁道︰“這上官家族不是還有許多不姓上官的忠犬嗎?誰知道你們是阿貓還是阿狗啊?”
“你……簡直目中無人,欺人太甚!”上官飛果真就這樣被甦陌寒輕易便激怒了。
甦陌寒本來還以為上官飛的度量很大,恐怕三言兩語無法激怒對方,可他卻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的一句話,竟然就已經把上官飛氣得話都不出來了。
其實甦陌寒並不知道都是因為他話中侮辱的不止上官飛本人,而且還連帶了上官家族的所有人,這對于忠心耿耿、唯命是從的上官飛來講,遠比他個人受辱還要難以接受得多。
可是就在甦陌寒認為一戰的條件已經達成的時候,那位廢話頗多的上官子弟卻又冒了出來,並且還一語破壞了甦陌寒創造出來的條件。
“我們幾人都是復姓上官,才不是那些身份低微的家僕。”
其實這位上官子弟的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按照常理來講應該沒有打破這種劍拔弩張的效果。
但卻恰恰因為這位上官子弟的話太過簡單,就連一絲的怒意也不存在,所以這讓上官飛瞬間也冷靜了下來,畢竟他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怎能如此沉不住氣呢!
而甦陌寒這才意識到一個人物也有改變戰局的力量,所以他想要激怒上官飛,勢必得先用話堵住那名上官子弟的嘴。
因此甦陌寒沖著那位上官子弟譏笑道︰“原來你們不是上官家族的奴僕,而是姓上官的阿貓阿狗啊!”
“你這子也太張狂了吧?”那上官子弟這次氣得夠嗆,畢竟之前甦陌寒沒有針對性的罵他,他還不懂什麼叫榮辱與共,可現在甦陌寒就差指著他的鼻子來罵了,那他豈能容忍這口惡氣。
所以這名上官子弟沖著甦陌寒怒喝完了以後,轉而又向上官飛請戰道︰“飛哥,就讓我過去宰了這個子吧!”
而上官飛這一次也著實奇怪,本來他就知道甦陌寒極難對付,居然這還答應了那位上官子弟的請戰,沖其作了一個''隨你去吧''的手勢。
那暴怒之下的上官子弟也管不著那麼多了,徑直便朝著甦陌寒所在的大樹掠了過去。
甦陌寒本來還以為上官飛會拒絕這名上官子弟的不明智行為,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上官飛居然還真的派這樣一個人物來打頭陣了。
當然甦陌寒也是來者不拒,本來他就覺得這位話癆的上官子弟甚是礙事,一直都還苦于找不著封住對方嘴的辦法。
而現在對方既然已經自己送上了門來,那甦陌寒一點也不客氣,拔劍便朝那人急刺三劍。
只見甦陌寒手中利劍宛如毒蛇吐出的蛇信一般,直襲上官子弟的三處要害而去。
可是這名上官子弟卻也沒有那麼不濟,竟然身形在空中改變了徑直掠去的軌跡,就如快速調轉車頭的馬車,以一種飄逸的弧形軌跡落到了甦陌寒的身旁。
甦陌寒著實沒有料到上官家族一名普普通通的子弟,居然也會有著這等輕功身手,詫異之間他只能急忙收劍回擋。
然而甦陌寒在低估了對方輕功的情況下,回擋根本已經晚了,對方竟已捏住了甦陌寒的肋骨,並且在五爪之上灌注內力,似乎想要把甦陌寒的肋骨捏碎一般。
甦陌寒情急之下,只能一邊暗運內力去抵抗對方的內力,另一邊則用手肘撞開了對方的手臂。
然而那名上官子弟卻並不甘心就這樣被甦陌寒給掙脫了束縛,既然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甦陌寒的另一邊肋骨。
甦陌寒又只好如法炮制,用那另一只手的手肘撞開了對方的手臂。
但那上官子弟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轉而又用另一只手捏住了甦陌寒的肋骨,甦陌寒當然只好再次用手肘撞開。
兩人就這樣反反復復搞了七八回,看著就跟卡碟了似的,終于在第九回的時候,甦陌寒趁著對方疏于防範之際,反手一劍剁下了對方的半只手臂,這種不斷循環的情況才算終止了下來。
而那名本來還覺得這樣非常好玩的上官子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舉著另一只正打算伸出的手,嚇得在樹干上連連後退。
可甦陌寒並不給對方逃走的機會,挺劍便朝著那名上官子弟直逼了上去。
這時,周圍幾顆樹上站著的上官子弟臉色皆陰沉了下來,心中都已料定那位上官子弟肯定必死無疑了。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甦陌寒把對方逼到了退無可退的樹頭位置時,一柄劍橫插了上來,並且恰好打在了甦陌寒刺出的劍身之上,竟將甦陌寒的劍身撞得晃蕩了起來。
因此導致甦陌寒晃蕩的劍沒有了準頭,故而刺偏了那名上官子弟,不過在劍身蕩回的時候,劍刃還是不免劃破了對方腰部的衣裳,傷到了一點點的皮肉。
而就是這樣一點輕傷,卻把那位上官子弟嚇得腳上一滑,竟從樹枝上不慎摔了下去,摔在地上厚厚的落葉之中,瞬間激起千層枯葉形成的巨浪,隨即更是把他埋進了落葉之中。
至于樹上的戰斗也隨著那名上官子弟的失足跌落而停止了下來,而那突然橫插一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飛。
此刻上官飛已經落在了甦陌寒旁邊的一根樹枝上,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佇立著,仿佛就好像他們在對望著彼此,觀察著彼此。
可是上官飛明明就戴著眼罩,又哪來的眼楮觀察眼前的一切呢?
忽然,只听上官飛淡淡地開口道︰“我這手下已經得到了沖動的懲罰,閣下為何還要斬盡殺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