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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去室內體育館啊？我要熱死了。”甦妤抱怨。
“顧澤延，你能不能讓你家多給學校捐點錢，這樣就可以要求校長修改體育課了。”甦妤一臉真誠，“就改成——所有體育課必須在室內體育館上。”
顧澤延和周明栩隔著網擺好姿勢，掃了眼甦妤︰“你這麼厲害，干嘛不自己捐錢？”
體育課都改在體育館上，虧她想得出來，一學校吸血鬼嗎，見光死？
甦妤嬌哼︰“我又沒錢，我要是有錢，肯定不受這個罪。”
顧澤延雙腿微曲，球拍自然揚起，肩膀牽動大臂的肌肉，重重將球擊出去︰“那就少說點話，心靜自然涼，況且，多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
甦妤跺了跺腳，紅唇不滿的嘟起︰“顧澤延，你是杠精嗎，怎麼我說什麼你都抬杠？”
四個男生正好雙打，季辰在顧澤延對面，不放過擾亂對手心神的機會︰“就是，甦甦姐姐說的對，顧哥，快給甦甦姐姐道個歉。”
甦妤不高興了誰都討不著好︰“你就比我小兩個月，怎麼好意思天天叫我姐姐？我很老嗎？還是你比較喜歡裝嫩？”
季辰︰“……”
顧澤延笑出聲︰“活該。”
甦妤︰“杠精，你笑什麼？”
顧澤延︰“……”
這下輪到周明栩和沈彥回笑了，樂死了，顧澤延什麼時候吃過這種癟，千載難逢的場面。
打了幾場，顧澤延不打了，隨手把網球拍給溫時月︰“你上去替我吧。”
溫時月連忙接過拍子︰“好……好。”
顧澤延一屁股坐在甦妤身旁，不出意外被嫌棄了。
“你身上全是汗，不要坐我身邊。”甦妤挪遠了，“不要靠近我半米之內，才不想沾你身上的汗味呢，臭死了。”
女孩嬌嬌氣氣捂著鼻子，說臭死了不像嫌棄，倒像撒嬌。
顧澤延都快沒脾氣了︰“就你事多。”
他低頭聞了聞，衣服被汗打濕，熱騰騰的，但真不臭，就是普通的清洗劑混著淡淡沐浴液的味道。
甦妤不講道理︰“我覺得臭就臭。”
實在熱得心煩，甦妤不想在操場待了︰“我想回教室。”
顧澤延看向她。
甦妤撐著胳膊想站起來，試了兩下沒起來，磨蹭道︰“顧澤延，你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顧澤延眉毛揚了揚，起身走過去，站定，伸手︰“起來吧。”
甦妤仰頭看他︰“你站那麼遠，我都夠不到。”
顧澤延用眼楮丈量了一下兩人的距離。
半米，沒毛病。
甦妤看出他的意思，氣惱︰“我現在允許你靠近我。”
“別，我怕髒了您的身子。”
甦妤似乎听不懂反話，微微揚起下巴一臉高傲︰“算你有自知之明，過來吧，我現在不介意。”
“……”
顧澤延這回是真的沒脾氣了︰“我謝謝您，甦大小姐。”
微微用力將人拉起，還沒松手，甦妤忽然痛呼一聲，臉色唰的一白。
顧澤延以為自己拉得太用力︰“怎麼了？”
甦妤白著臉，聲音帶哭腔︰“我、我腳崴了，好疼……”
網球場上四人都沒怎麼認真打，三個男生怕傷到女生，不敢用力，溫時月注意力全在顧澤延身上，心思不在這兒。
直到看見顧澤延抱起甦妤，溫時月怔怔停下，也沒注意到一個球直直向她砸過來。
“小心！”
听到聲音，溫時月下意識避了一些，卻還是被砸到手指。
“你沒事吧？”打到人的季辰跑過來。
溫時月將泛紅的手指藏到背後︰“沒事，我沒事。”
她失魂落魄的看向網球場外︰“我剛才看到顧澤延抱起甦妤走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正巧此時，顧澤延的消息發過來。
周明栩最先看到︰“甦妤腳崴了，阿澤帶她去醫務室，讓我們不用擔心。”
醫務室很冷清，沒什麼人。
一進去，甦妤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涼爽，舒適，這才是她該待的地方。
甦妤低聲嘟囔了句什麼。
顧澤延沒听清︰“你說什麼？”
甦妤看他一眼，說︰“我要是早點崴腳就好了。”
最好在體育課前就崴腳。
顧澤延把人放到床上，捏住甦妤臉頰，半是警告半是威脅︰“那你就等著一個人一瘸一拐走到醫務室吧。”
哪有人這麼咒自己的？
甦妤捂著臉︰“你又捏我，小心我告訴……”
顧澤延輕嗤︰“告訴誰？”
好半天，甦妤郁悶的閉嘴︰“沒誰。”
甦妤翻遍了腦海，居然找不到一個告狀的人，她媽媽是顧家的佣人，肯定沒法為她討回公道，她爸……死了三年了，老師也不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顧先生和顧太太肯定維護他們兒子。
甦妤越想越氣悶︰“我以後一定要找個比你厲害比你有錢的老公。”
顧澤延搞不懂甦妤腦子都在想什麼。
“那我勸你省省。”顧澤延音調懶洋洋的，“當然，你要是喜歡五十多歲的中年禿頭老板，沒準還挺著啤酒肚，當我沒說。”
趕在甦妤生氣前，顧澤延遁了。
“校醫呢，怎麼還不來？我出去找找。”
“你！你有本事別回來。”
甦妤一個人生悶氣。
居然嘲笑她只能找禿頭男，顧澤延嘴怎麼那麼賤。
校醫來得很快，檢查了一番後說︰“沒傷到骨頭，有些腫，軟組織損傷，先冰敷吧，短時間內不要走動，兩天以後可以熱敷，我去開點藥。”
顧澤延取來冰袋，剛坐下就被踹了一腳。
“腳崴了還不安分。”
腳丫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不疼，就是不知道甦妤疼不疼。
甦妤瞪他︰“我又不是兩只腳都崴了。”
顧澤延不跟她計較︰“過來，我給你冰敷。”
甦妤踹過後就消氣了︰“你輕點。”
白嫩的腳丫毫不客氣搭在顧澤延腿上，指甲圓潤透粉，小巧秀氣，腳踝處微微腫起。
顧澤延拿著冰袋，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最後定下心神，輕輕握住女孩腳掌，防止她亂動，冰袋緩慢貼到腫脹處。
大少爺第一次踫別人腳，能感覺到甦妤也不適應，蜷了蜷腳趾。
“癢。”甦妤臉頰漲紅，輕微掙扎了下，又怕疼不敢動，身子在顫抖。
顧澤延用力了些︰“別亂動。”
“少爺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倒先嫌癢。”顧澤延幫她轉移注意力，“沒腳氣吧？萬一有，我還得去看醫生……”
這次被踹並不冤枉。
甦妤用另一只腳使勁踹他，臉頰氣得通紅︰“顧澤延，你不要亂說！你才有腳氣呢！”
仙女怎麼會有腳氣這種東西？
甦妤想用針把顧澤延那張破嘴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