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如火

第十六章 冥冥之中 17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煮字為藥 本章︰第十六章 冥冥之中 17

    初陽如火!

    睜得圓大的瞳孔盛滿了震驚,唇部傳來的輕捻的觸感,一點點的將她殘存的片段一一抽去,向上被壓著的掙扎的手慢慢變得無力,眼神帶著點迷離的情緒。

    趙厲軒閉眼在許初陽的唇上摩挲輕捻著,卻沒有在進一步的意思,稍喘著氣息,慢慢離開嫣紅的雙唇,臉部繃得許緊,黑眸深處暗潮涌動,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許初陽,低咒了一身便迅速起身朝浴室走去,留下初陽癱在床上。

    浴室里傳來的水花聲讓許初陽一點點地找回了理智,迅速起身窩進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心口處還砰砰直跳著,摸了摸滾燙的臉頰,迷糊的覺著有些事似乎開始漸漸脫離了原有的軌道,又好像他們一直朝著軌道走,沒變過,一切都順其自然一般。

    甩了甩頭,神色又恢復了平常,深呼吸著平息下自己的氣息,眼楮瞥到床邊上的吹風機,本來恢復的臉上又悠的一紅,視線落在關著的浴室門上,這個男人真是……

    趙厲軒從浴室出來時,許初陽已經吹干頭發睡下了,這次倒是沒有把被子卷了起來,邊上留著一塊空地,不知怎麼,眼里流淌過一絲笑意,拿過吹風機,將自己頭上的頭發稍稍吹干了一下,也揭開被子坐了進去。斜睨了一旁躺著的緊閉著眼的許初陽,心底升起一股玩笑的意味,他可是很明顯感到了在他坐進去的剎那,那背脊明顯的一僵,“這麼早你睡得著?”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對于許初陽的作息時間,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如果加班的話會道三更半夜才回來,如果平常準時下班,晚上休息時間也要磨蹭到十一點多,現在,才八點多。

    “不玩會兒電腦嗎?這兒有電腦。”

    伸在被子里的拳頭開始漸漸的握緊,許初陽覺得這男人還不是一般的�@攏 豢吹剿丫  漳墾窳寺穡 安揮茫 縊 縉鶘硤搴茫 韻壬蒼緄閾菹  斃沓躚艟醯蒙倭說閌裁矗  旨由弦瘓洌 巴壬瞬藕玫母歟 br />
    趙厲軒的眼一眯,俯身撐在許初陽的耳邊,熱氣直噴許初陽的耳蝸,“初陽,我說過不要讓我說第三次。”聲音中明顯帶著陰森森的威脅之感。

    許初陽握緊雙拳,猛地轉過去本想推開他,哪知雙唇擦過趙厲軒的唇部,兩人都是一怔。

    趙厲軒眼微微眯起,瞳孔收縮,深邃的眼神似要將許初陽吸了進去,性感的喉結處滑動了一下,“初陽,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也許是尷尬也許是羞惱,許初陽猛地一推趙厲軒,結果人家撐著手沒用力,一個不注意就像旁邊倒去撞在旁邊床頭櫃上的燈罩上,那白色的燈罩一下一下的晃動著,忽明忽暗,照著趙厲軒的臉也是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看不清什麼表情,可許初陽知道,人家發火了。

    身子一個哆嗦,連忙伸手扶起趙厲軒,嘴里嘟囔著“對不起”之類的話,低著頭,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沒敢看趙厲軒的臉。好半天才抬起頭試探著想伸手摸摸他的頭,眼神歉意,“沒事吧,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會……”

    “那許小姐知道什麼?”

    伸出的手一顫,人家都把許小姐搬出來了,這下真是炸毛了。

    眼一閉,伸也一刀,縮也一刀,索性豁出去了,“要殺要刮隨你!”

    這一小孩子的脾性讓趙厲軒一愣,僵硬的唇角也柔和了許多,眼角盛著淡淡的笑意,摸了摸被撞的額頭,其實也沒撞得很痛。

    “我要殺你做什麼?”

    眼楮一睜,“那你要打我?”

    “……”

    許初陽向後一退“好男不跟女斗,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我沒說要做好男人。”

    “……那你還是殺了我來的痛快。”

    “那我殺你做什麼?”

    “……”許初陽眨了兩下眼,為什麼問題又回到原點了,“我,我……”

    趙厲軒無辜的撇撇嘴,兀自躺下,關了一旁的燈,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睡覺吧!”

    這就完了?

    許初陽松了一口氣,揭起被子躺了下去,心里還想著這麼好說話的啊,哪知一趟下去便被某人兩只爪子摟緊了懷里,箍得緊,掙扎了狠狠道“趙厲軒!”

    一聲悶哼在頭頂響起,“終于叫了我一次真名啊!很好,長記性了!”

    許初陽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一份客氣“趙先生,請把你的爪子拿開。”

    “許小姐,你好像又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

    “……”

    “而且許小姐貌似很喜歡我的懷抱的。”

    “啊?”她記得他沒有跟他擁抱過啊!

    “我可是記得,許小姐當時抱我抱得緊,還一個勁的往我懷里鑽,倒是很會找地方,尋了個位置又睡了過去。”

    “……”許初陽記了起來,是那天她早上醒來的時候,臉上忽然又開始燙了起來,咯咯答答的問道,“你……你那天醒著?”

    一顆心砰砰直跳。

    “嗯。”

    “ 當”許初陽覺得有什麼叫臉面的東西掉到了地上,一下碎開了。

    兩人許久無言,趙厲軒依舊伸手摟著許初陽,頭抵在她的頭上,黑暗中,一雙眼一直盯著某處。

    直到許初陽覺得趙厲軒睡了的時候,那聲音又突然冒了出來,“初陽,睡了嗎?”

    許初陽本來不想理,只是腰間的手騷擾著她,只能火星子外冒地睜了眼,“趙厲軒!”

    趙厲軒輕笑了一聲,只有這時候她才肯乖乖地叫他的名字,“我睡不著,我們聊一會兒天!”不是詢問,是果決,許初陽眼一閉,她還真沒覺得兩人有什麼可以好聊的。

    因為趙厲軒的糾纏,許初陽昨晚直到凌晨1點左右才睡,一睜眼,已是中午了,摸了一下旁邊,空的,悠的坐了起來,瞳孔睜大,懊惱的抓了一下頭皮,這不是在他們市區的家里。趕忙穿好、洗漱好,匆匆地下了樓,客廳里除了她,其余人都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的。

    “初陽,醒了啊?來來來,這邊坐。”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趙母看她的眼里滿是曖昧與歡喜,尷尬地走到趙母旁邊坐下,眼楮瞥到含著笑意的趙厲軒,狠狠地瞪了一眼。

    劉曉晴拍了拍許初陽的手,也是瞪了一眼趙厲軒,“昨晚厲軒可把你累著了吧,別怕,要是他欺負你,你就欺負過來,這兒,我替你做主。”

    許初陽的臉色咻的一紅,她算是明白了趙母剛剛眼里的曖昧是怎麼回事了,臉上微笑著,心里早已把趙厲軒大卸八塊,她的清白算是徹底被他毀了。

    趙厲軒笑著站起身走到許初陽旁邊的空處坐下,一手摟過她的肩,動作自然,眼里帶著點寵溺,“媽,你這麼一說,你兒子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呦呦呦,老頭子,你看吧,三兒有了妻子就是不一樣了,以前哪會說這些話啊!”

    趙宏也笑著直點頭。

    許初陽伸手在趙厲軒背後狠狠地一掐,湊到趙厲軒的耳邊,咬牙切齒道“趙厲軒,你給我等著!”

    趙厲軒眉一挑,她的威脅,他根本沒看在眼里。

    對面的柳詩詩看著前邊的兩人親昵的舉動,低下眉梢,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眼里閃過一絲失落,卻不知這份失落來自哪里。歷軒與那許初陽,看上去好像很幸福,她竟生一份嫉妒生了一份羨慕,只是她的幸福,真的很幸福嗎?側首看著坐在身邊的男人,這個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一心想要嫁的男人,不惜拒絕戀了自己多年的厲軒,只是這個自己最終嫁的這個男人,真的給了她想要的幸福嗎?

    趙厲航感覺到邊上的視線,轉了過去,見到柳詩詩迷茫的眼神,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嘲諷。

    到了年末,各種忙就像潮水一般紛至踏來,公司里也是忙得一團糟,又是這個總結又是那個報告的,常常一天下來,忙得沒吃幾粒飯,有時才剛拿起筷子,口袋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樓笑笑趴在桌上一聲哀嚎,幽幽的聲音傳到許初陽的耳朵里,“初陽,我覺得我快命不久矣了!”

    許初陽忙著做這一季度的分析報告,眼都沒閃一下,嘴角挪動了一下,“嗯。”後又停下打得飛快的手指,想了一下,加上一句,“過完這兩天就差不多了。笑笑,再忍忍。”

    樓笑笑哭喪著趴下頭,“你倒好,回家還有個暖香軟玉的抱在手里,人家孤家寡人一個,半夜回去只有冷冰冰的被子在孤零零的床上,還盼著我給它捂暖呢,哎,在這麼單身下去,我真感覺我不會再愛了。”

    陸瑞安正拿著一貼紙走過,听到樓笑笑的話,湊上一句,“笑笑,恭喜我下吧,今年過年男友帶我回去見一面,嘿嘿,總覺得有點會不好意思呢!”明顯的炫耀,明顯的讓人欠扁,樓笑笑一聲咆哮,陸瑞安已經蹭蹭地跑得老遠了,留下一聲聲鈴兒似的笑聲,這時候,大概也就她笑得這麼開心。

    旁邊有幾個單身的男同事頭也不轉的湊合道“笑笑,要不,你租我回家好了,很便宜的,如果你想要肉身的話,打個折,哥不介意的。”

    “滾——”樓笑笑把文件往桌上一拍,狠狠地怒視了一圈,遂又嘆了口氣,軟軟的癱坐在凳上。

    許初陽抿了抿嘴角,“笑笑,單身挺好的,干嘛為這事煩!”

    “哼,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跟陸瑞安那小妮子一德行的。”

    她撇撇嘴,好像有那麼有點理,如果不是家里催著,她哪會像現在這般……

    自上次趙家回來後,趙厲軒也回公司上班了,她也因為公司的事情每天加班到半夜才回,有時是故意拖著,就因為睡了兩晚,每次見到他,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腦子總是飄過那些畫面,看著一張千年不變的冰山臉時,又感覺是自己想多了。總之,心里是存了一點疙瘩,她這人就是心眼小了點,一些事擱在心里好久才會想通。

    敲完最後一個字母,許初陽摁了一下保存鍵,深吸了口氣,伸了一下懶腰,終于做完了,這幾天千趕萬趕,終于把年末的工作做掉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事。看了一眼周圍,見人已走掉大半,也是,這麼大冷的天,若不是被逼著誰願意坐在這冷冰冰的公司加班,都趕著回去陪家人窩被子來的舒服。

    拿著黑白瓷杯去休息室泡了一杯咖啡出來,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黑夜里,仔細瞧著可以看見一片片偌大的雪花,在這開始沉寂的夜晚悄無聲息的飄蕩了起來,已經是凌晨一點左右,雖然是市區,除了出租車和一些私家車還在外面晃蕩外,從高處望向下面的大街上,鮮少還能瞧見幾個人。

    雙手捂著杯身,咖啡還冒著暖暖的熱氣,喝一口,一股熱流順著喉嚨口慢慢的滑進食道、胃里,熱意在里邊慢慢暈開,這種感覺讓人感到無比怯意舒暢。

    “初陽,還不回去,再不回去你老公可得怨恨你了!”一個同事拿起包見初陽還站在窗口,忍不住調侃,見她轉身笑笑,自己也打了一個哈欠,揮揮手,“我受不了了,我先回去了,再見!”

    杯里咖啡色的液體映著初陽黑色的影子,長長的頭發散下,一根一根發絲看的清明,嘴角淡淡一勾,有點嘲諷的意味,何時她見著趙厲軒像老鼠見到貓一般,要躲著了呢?

    抿嘴又喝了一口,將杯子洗淨後,拿了包便出了公司。

    脖子不自覺的往里縮了縮,仰頭望著有點暗黃的夜空,一點點白色密密麻麻的從天空降落下來,似漫不經心,又似迫不及待,呼出的氣息在空中瞬間形成一縷白霧,一點點的消無,在這人寂的夜空中。

    把羽絨服連著的帽子往頭上一扣,踩著一層薄薄的雪慢慢的走著,腳踩雪地,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她將它稱之為雪的聲音,落雪無聲,踏雪有聲,那聲音獨特、沙啞、低沉而又謙卑、敏感、細膩,聲聲入耳,帶著一種美妙的安定之感慢慢地落垂在心上,安靜、祥和。

    回到家時,一如既往,客廳中亮著一盞燈,只要趙厲軒在家,她又加班,每回都有那麼一盞燈像是刻意又是隨意自然,孤零零在客廳中耐心的等著她回來。心中一暖,如果,如果在早一點遇到他,她或許會不顧一切的喜歡上他,畢竟這般細心的男人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將女生的心俘虜了。

    試著打開房門,門沒鎖,房里的床頭燈還亮著,許初陽側著身子望了進去,趙厲軒側著身子,也看不清睡著沒,許初陽暗想了一下,這個點了,也應該睡著了,于是躡手躡腳的走到趙厲軒的床邊。

    走近點才看見,手里還拿著一本書,人卻已經睡著了,不禁暗笑了一下,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般不注意。輕輕的抽走他手中的書,放在一邊,伸手將被子拖上了來一點,輕輕掖好。本想關燈走了,這會兒又蹲在一旁細細地看著。

    濃郁的劍眉放松著,整張臉也就在睡著的時候才會看上去柔和幾分,卻依舊脫不掉那一點點的冷峻的氣息,燈的光影在眼婕處打下一片黑影,靠的近,許初陽清楚的看見那一根根長長的睫毛微微的翹起,十分的漂亮。看著睡得熟的面容,許初陽嘴角一勾,伸手又輕又小心翼翼的撥弄了一下那睫毛,真的是自然卷?

    嘴里不禁嘀咕道“一個大男人,長這麼好看的睫毛干嘛呢!”又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嘆了一口氣,還是不比了,人比人會氣死人,男人比女人更是會吐血。一把關掉床頭燈,有點憤憤的離開了臥室。

    黑暗中,一雙暗色的眼在室內悄無聲息的睜了開,修長的手指踫了踫閃著的睫毛,眼角微微上揚。

    歲末將近,有人歡喜,有人愁苦,有人期盼,千百張臉,千百種情緒,鬧在心頭,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清楚。喜慶的只是大街上那張燈結彩,喜慶的只是那電視中一個個春節廣告,似乎長大了,就在難找到那種過年的氣氛,想起,總覺得有點點悲哀。

    難得休息日在家輕輕松松,許初陽窩在椅子上,手拿著鼠標刷著微博,上面無不是過年的氣息,車票一票難求、公司年終獎、農民工艱苦返鄉,所有的字眼都是似曾相識,幾乎每年都是這麼幾個話題,可是多少年談下來,終究還是沒有解決,甚至連緩解都顯得那麼的可以忽視而過。

    她沒有體會過久居異地為回家過年之事煩惱的時候,大學、工作也都只是邊上省城較近的地方,自是不用為車票路程這些事鬧心,所以其中的酸苦她也不甚清楚,只是看著確實心酸無力。

    放開鼠標,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頭搭在椅上,眼一閉,嘆了口氣,過年過年,最難是過年!

    趙厲軒經過的時候,門扉開著,便走了進來,站在許初陽的身後,瞄了一眼電腦上的顯示屏,又盯著閉目養神的人,沉聲問道“今年會拿到多少獎金?”

    許初陽心上一驚,睜開眼,上面一個黑影壓下,拍了拍心口道“趙大少爺,請你以後進門先敲一敲房門,冒然進入女生閨房可是很沒有禮貌的,還有,我心髒不好,不經嚇的。”

    “那你還真是心髒不怎麼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說話的時候,人已經坐到床上了,向後一趟,瀟灑地靠在床上了,“嗯,這房是我家,你是趙太太,不存在敲門閨房一說。”

    許初陽眼微微地眯起,嘴里的牙磨得咯咯的響,輕哼了一聲,又兀自對著電腦玩了起來,過了半晌嘴里才悠悠的飄出一句話,“我的獎金可沒有趙總一天賺的錢多!”

    趙厲軒眉眼一勾,嘴角笑笑,“那倒是!你下星期六有事嗎?”

    “不知道。”拿起一邊的曲奇餅干狠狠地咬了一口,想了一下,好像陸瑞安那家伙在她耳邊提過,“可能沒空吧,公司有年會。什麼事?”

    “沒事!”

    許初陽轉頭看了他一眼,眼里含著輕藐以及憤恨,這男人不是一般的讓人恨得牙牙癢,嘴里蹦出的話也帶著點刺,“人家老總到年末都是忙得不見人影,敢情你的公司要倒閉了,這樣清閑!”

    趙厲軒輕哼了一聲,“不要降低你老公的智商,不過放心,就算倒閉了,我也還是養得起你的。”說完還不忘挑挑眉。

    許初陽心噗通跳了一下,抿了抿嘴,咽下口中的曲奇餅,模糊道“放心,我還是養得起我自己的。”

    本來年會的時候每個部門都會表演節目的,由于許初陽前晚沒睡好,頭疼感冒,正好逃脫了過去,嘴里咳得厲害,心里頗有點僥幸,她這不能歌不能舞的上台能做個什麼,當擺設不成?

    早早的來到公司預定好的酒店,拿了杯子倒了杯熱騰騰的的白開水,邊上是幾位同事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抽獎之事,特等獎是十萬元獎金,一等獎是隻果筆記本電腦,二等獎是隻果手機。許初陽嘴角抽了抽,這隻果還真是稱霸世界了!

    樓笑笑揪著她的胳膊,張揚著自己新買的衣服,“初陽,怎麼樣?”

    許初陽看著打了個寒顫,笑笑竟然穿著禮服過來,還是香檳色瓖鑽低領禮服,手指上下指了指,“笑笑,你,不冷嗎?”

    樓笑笑伸手將頭發帥氣的一勾,一手叉腰,媚眼一拋,“怎麼樣,有沒有電到你?”剛說完便一陣哆嗦立刻摟住了許初陽,“冷,怎麼就不冷了!但是,我樓笑笑今天豁出去了,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打扮的好看點怎麼勾到個金龜婿!”

    “金龜婿?”

    “你沒听說嗎,今天有幾位最大廣告商也過來年會這邊,雖然我們公司的老總都是肥頭肥肚的,但指不定那幾個廣告商中或許真有個鑽石王老五也是可能的,哦,對了,听說那個張哲張大設計師也會過來,我看了照片,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我瞬間喜歡上他了!”

    听到張哲兩字,許初陽覺得喉嚨口又燙又癢,一陣猛烈地咳了起來,拿起一邊的水杯猛地喝了幾口才算緩了過來,眼神暗了暗,拿過一邊的羽絨服外套披在樓笑笑身上,“年會還沒開始,先把衣服套上。”

    剛進酒店或許還有點冷冷的感覺,後來金色輝煌的大廳里像是暖氣越開越足,許初陽扯了扯脖子里的圍巾,一股熱意從周身散發出來。自听到張哲三個字後,平靜的心一點點的被挑起了波瀾,總是一次次覺得自己放下了,可當人又再次出現在面前時,卻又總是心神蕩漾。許初陽眼一閉,靠在坐凳上,揉著眉心,怎麼每次見到那人,她都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臉真是丟到家了。

    沒一會兒,公司各部門的人都陸陸續續地來的差不多了,一個部門一兩桌,部門部門之間也是鮮少串門,特別是他們編輯部,除了與營銷部的人有些來往外,都是悶在自己辦公室內埋頭苦干,基本沒多大交流,而且公司也大,部門又多,他們編輯部的又都是一群懶人,有閑空的時候盡量休息,所以也都自己人圍坐在一起。

    他們部里的幾個男同事坐定後便一直討論著待會兒要不要敬一下哪位老總什麼的,許初陽和其他幾位女同事就是覺得來吃個飯的,也坐在位上只管自己聊著。

    只是真到那時候,怕是誰也少不了多喝幾瓶酒。

    隔著一桌一桌,許初陽帶著眼楮,迷糊地看著遠處一個欣長的身影,一身銀灰色西裝,與周邊的人款款而談,即使隔著這麼遠,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嘴邊溫柔的笑容。嘴角帶著點苦澀,緩緩的低下頭,雙手磕在圓桌上,盯著白色的閃著黃色光亮的瓷杯發著呆。也不知道周圍說了些什麼,又或許是台上哪位領導講話了,每年都是如此,許初陽也沒在意听,耳邊是一陣陣的掌聲,震得耳膜有點發燙。

    各領導長話短話的也說了一通,終于算是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下了台,接下來台上就交個幾個主持人了,桌上也開始上了一些菜色。

    隨便夾了幾口,又是索然無味的感覺,本來男同事倒過來的酒想拒絕,奈何大腦一發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葡萄酒,雖然是好酒,不過她也不是品酒的料,紅色的液體順著唇角在嘴里流淌,過濾著口中每個細小的縫隙,蕩漾著淌進了喉嚨口,桌上男士一陣掌聲。

    “初陽,好酒量!”

    吳閔在旁邊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出聲阻止,雖然知道許初陽已經結了婚,消息也是很震驚,不過後來也慢慢想通了,也就沒再怎麼糾纏著,只是這會兒看到,他還是面露不解,認識中的許初陽從不會這般應下。

    嘴里澀澀的,許初陽嘴一擦,坐了下來,所謂的好酒量也就開頭幾杯下肚,而且她向來酒量不好,一口喝下去,臉便紅得與杯里的液體有的一拼。

    王明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台上正吵鬧得表演著節目,許初陽側身看去的時候,只覺得眼楮一沉,一股醉意瞬間搶佔高地,腦袋中只是嗡嗡作響。

    “來,我想我們部門都不用做什麼介紹了,大家都知道吧,張哲,張大設計師!”

    張哲溫和的朝周圍一笑,手里也拿著一個高腳杯,里邊盛著紅色的液體,“大家好,我張哲非常感謝上次尚美雜志對我的采訪,寫的很好,為表達謝意!我先干為敬!”說完便將手里的液體一飲而盡,笑著掃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垂著腦袋的許初陽身上。

    掌聲再起,邊上的王明也和其他同事拿起杯子干了起來,像是想到什麼,王明往許初陽身邊走了幾步,一手拍在許初陽的肩上,許初陽覺得她的身子明顯的一晃。

    “張總,這還得是初陽的功勞,那文可是她寫的!”說完又拿起一旁的紅酒往初陽杯里倒了一些,“來,初陽,好好敬張總一杯。”

    臉上的灼熱感似乎沿襲到了眼里,燙的兩只眼又干又澀,嘴角淡淡一勾,深緩了氣息,伸手有點微顫地拿起手里杯子,先前三四杯紅酒下肚,紅酒又是後勁十足的,現在所有的酒精都在身子里叫囂著。許初陽也沒管,穩住身子走到張哲的面前,“張總,我跟你干一杯,文章,只是我分內的事而已!”

    手中的酒杯慢慢伸到張哲面前,話里眼里十足的客氣。

    “初陽,你……”

    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憐惜與心疼,許初陽不會喝酒,他張哲比誰都清楚。當年,他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許初陽買了酒,只是啤酒,一個人背著書包坐在田埂上,吹著風,就這麼喝著。他站在身後看了許久,那個瘦弱的背影仿佛被風一吹就能到下,身上散發的孤寂讓他心中隱隱作痛,去美國的那幾年,他也常常做夢夢到那一年,許初陽第一次喝醉酒,抱著他的腰,頭垂在他的胸口嚶嚶的哭著。自那以後,他就明令禁止許初陽喝酒了,這會兒,看著這般的她,也是紅紅的臉蛋,他有種尖銳的刺痛。

    許初陽見他沒有伸手,便自己伸過去與那杯子輕輕一踫,發出“ ”的一聲,“那我喝了,張總隨意!”

    只是好多事情都不是那麼容易如願的,就算喝酒這點小事,也是意外橫出。

    “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趙厲軒沉著臉,先一步張哲的手拿過許初陽手中的杯子,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深邃的目光盯著一臉茫然意外的許初陽。

    “趙——歷軒?”

    王明驚呼一聲“趙總?”

    許初陽有點迷糊地看著趙厲軒,喝了酒,腦袋有點混沌,搞不清狀況,不明白他怎麼就在這。

    後邊的王明雖然對于趙厲軒有點冒然地拿過許初陽的酒有點不解,不過也忽略而過,忙走到前邊,殷切地笑道“趙總,你怎麼到這兒來了,老總他們在前邊的桌上。”今天來的幾位廣告商都是老董級的人物,一個個都是大牌,是他們的合作商,他這小總編可得罪不起,這後邊的幾桌都是部門里的一些職員而已。

    趙厲軒看了王明一眼,“嗯”了一聲,走到許初陽的面前,瞧著滿是桃紅的臉,不知怎麼有點怒意,伸出手摸了摸許初陽滾燙的額頭和臉頰,不悅道“怎麼喝那麼多酒?”

    許初陽一把拂掉趙厲軒的手,神情淡淡的,轉身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酒勁上來,開始有點暈眩了,“沒事,只喝了幾杯而已。”這前面一個是初戀,一個是現任,只是現在,哪一個她都不想看見。

    轉身才走一步,便一個踉蹌被趙厲軒拖進了懷里,“服務員,拿杯蜂蜜水!”

    “不用了,初陽對蜂蜜水過敏。”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後邊插了進來。

    許初陽只覺得腦袋發脹,看著兩個對峙的人,身子不自覺的一顫,冷氣太大,她已然清醒了不少,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肩上一緊,一個冷冰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初陽,不介紹一下?”

    張哲的一雙眼移到許初陽的臉上,表情晦陌難辨,第一次,許初陽覺得他的眼神也可以這般深沉的讓人猜不到思緒,想著又覺得可笑,曾經的燦若星辰的笑,她又猜到多少,可能只是自以為是的了解罷了。

    許初陽笑笑“這是我老公趙厲軒,這位是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張哲張設計,這是我們部門王總編。”

    听到老公兩字,張哲插在褲袋中的手猛地一握,指甲深深地刻近肉里,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心口就像萬劍穿心一般,他幾乎都可以听到血液低落下來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王明一震,頗有點驚訝以及意味深長地掃了三人一眼,但立刻又換上一副更為殷切的笑容“辦公室里傳初陽結婚了,都在猜測哪個福氣這麼好的男人娶了初陽,奈何初陽保密工作做得太好,這倒好了,原來鬧來鬧去都是認識的人,趙總,初陽在我們公司可是出了名的認真,每天加班加到最晚的就是她了,工作認真,勤奮踏實,這樣的女孩子現在不多見了啊!”

    趙厲軒嘴角一抿,低頭細看著懷里的人,福氣嗎?他怎麼就沒覺著,他還沒吃過她一次親自燒的飯,腿傷的時候也沒體會到什麼特別的照顧,倒是這女人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發燒的,眉宇一皺,也不知道是誰嫁了誰比較有福氣。

    趙厲軒轉頭向王明看了一眼,問道“貴公司都很忙嗎?”

    王明一愣,嘴角僵硬的笑笑“不忙不忙,一點都不忙。”

    許初陽覺得眉角一直跳啊跳的,感覺到周邊同事古怪的眼神,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懊惱,說了句抱歉,晃了一下身子便拉著趙厲軒離開了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許初陽揉了揉眉心,嘴里有點干渴,靠在一邊的牆上,里邊太沉悶,還是這兒的好。

    趙厲軒站到她的面前,身影高大,在許初陽身上投下一片陰影,“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一下?”

    許初陽睜開眼,看著面前冷峻的臉,眼里有點不解“解釋什麼?”

    趙厲軒又逼近幾分“哼!張大設計似乎和你關系不錯啊,還知道你對蜂蜜過敏,你倆可真夠關心的!”

    許初陽眉間一跳,趙厲軒陰陽怪氣的語調她怎麼可能听不出來,心里的煩躁之情一下子被引了出來,語氣也不是很好“我倆是一起長大的。”

    “哦——青梅竹馬!”

    許初陽有點不耐煩,聲音一下子大了“趙厲軒!你煩不煩啊!”

    本來只是有點陰沉的臉因為許初陽的一聲厲喝,面上越發的陰晴不定,盯著許初陽的眸子更是暗了幾分,雙手撐在牆上,低頭湊到許初陽面前,聲音沙啞危險,“煩?!”

    開始只是頭有點難受,現在更是頭痛鬧得厲害,她喝酒就有一個毛病,酒精一上來就頭疼,從小到大如此,所以她也鮮少喝酒,喝醉了還不能喝蜂蜜水解酒,這就是遭罪。深緩著氣息,許初陽對于靠的這麼近有點反感,不自覺地把頭一偏,瞪了一眼趙厲軒,現在她是一點都不怕他了,或許是知道趙厲軒不會拿她怎樣,也就無所顧忌,“趙厲軒,你這到底是鬧哪樣?”由于說話有點急,喉嚨口又干渴,一下子咳了起來。

    趙厲軒一怔,他也不知道他是鬧哪樣,看著咳得厲害的許初陽,一時間也忘了想,雖然臉色還是很差,可手卻很听話的拍著許初陽的肩,“咳得這麼厲害,還喝酒!”

    “關,咳咳,關你什麼事!”

    趙厲軒氣急,是啊,關他什麼事,本來知道她在這家公司上班,好心的尋了過來看她,沒想到卻剛好踫到人家青梅竹馬的情意綿綿的喝酒,他鐵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替她喝了那杯酒,哼,他這會兒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啊,純粹沒事找事。趙厲軒暗暗地盯了一會兒許初陽,低咒了一聲便轉身進去了。

    咳了好一會,都覺的自己快這麼一個氣沒喘上來就這麼過去的時候,咳嗽又開始慢慢的減緩了下來。一下子身子虛脫的靠著牆壁,咳得又累,順著牆壁蹲了下來,心里的煩躁與火氣似乎一直沒壓下來,雖然如此,可心思卻有點清明了過來。

    捶了一下腦袋,知道趙厲軒是好意,只是當時自己脾氣上來,沒控制住,說話有點重了。頭重重的磕在膝蓋上,如果還可以任性點,她倒想立刻走人。張哲也好,趙厲軒也罷,誰都不是她的良人,既然如此,讓他們兩個湊到她面前干嘛呢,是不是上天閑她過得□□逸要鬧上一鬧啊!

    靜靜的蹲坐了好久,久到快眼皮子打架,合在一起時,許初陽才搖晃著站了起來,頭甩了甩,站立了一會兒,等暈眩感過去才踩著高跟進去了。

    走到座位上時,樓笑笑等人剛表演完節目回來,見到許初陽都一陣唏噓,“初陽,有這麼一位老公怎麼也不帶出來跟我們瞧瞧,太不夠意思了!”

    許初陽勉強的一笑“這不是見著了!”

    女性天生的八卦因子在陸瑞安和樓笑笑兩人身上淋灕盡致得展現了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和那張設計師還有那趙總究竟是怎麼回事,說說看你是怎麼釣上他們的,好姐妹嘛當然要分享一下嘍!”

    許初陽拿過一杯茶水喝了起來,“釣啊,很簡單,放上魚餌,魚兒自然就會上鉤了!”

    “廢話,這我當然知道啦,那你是放了什麼魚餌?”

    許初陽眉梢一緊“不知道,可能是蚯蚓吧。”

    話一出立刻遭來兩人的白眼,見許初陽一臉醉意,又不願講,說了兩句便作罷,與一旁的男士又開始說起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段子。

    直到年會結束,許初陽都沒見到張哲的身影,心里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惆悵難受,後來又有人鬧著要去ktv,她尋了個借口便出來了,站在外邊,望向後邊金燦燦的酒店,燈火闌珊,恍然覺得剛剛的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總有點雲里霧里。

    活了整整二十八年,許初陽卻深切覺得她這一生都像是在做一個遙遠而又漫長的夢,有噩夢,有美夢,也有平平淡淡什麼都不是的夢,等到夜半闌珊的時候,這種感覺更甚,難怪有人說人生如夢,真是不假。

    一陣喇叭聲喚回了許初陽的神魂,一輛黑色的賓利,許初陽看了一下周圍,就她一人。正在疑惑的時候,後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里邊冒出來,“上車!”

    許初陽坐在邊上,看了一眼旁邊的趙厲軒,又轉過靠著一邊的車門,她還記得幾小時之前她還厲聲喝他來著,這會兒卻乖乖地坐上了他的車。

    站在家門前,瞟了一眼站著不動的趙厲軒,許初陽從包里摸索出了鑰匙開了門。剛一開門,她便一個天旋地轉被人強硬的抵到了門上,只聞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說了什麼,便劈頭吻上了她的唇,撬開了她的齒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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