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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窗畔的風,忽然就有了名字。
名為尷尬。
甦蔓蔓下意識便一把將桌上的書給撈了起來,隨意找了個借口道︰“啊……剛才想起了我娘……”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便又變得有些沉重。
徐文錦離世已半月有余。
起初的那幾天,甦蔓蔓只要一想起,時不時就會落淚。
周圍幾人都時刻注意著他的情緒,免得的她太過傷心。
陸霆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想不小心說錯了話,便惹得她傷心難過。
剛才還以為她是看自己看得出了神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他趕忙安慰︰“莫要想太多,娘這會兒定然在天上看著我們,若是看到你難過,她也會不放心的……”
“嗯……”
甦蔓蔓點點頭,知道他應該沒看出自己的心思,不禁松了口氣,又小聲在心里對徐文錦說了聲抱歉。
徐文錦的離去的確是她心頭的一道坎。
不過她最後沒有痛苦的離去,且長眠在了一片花海中,又讓她多少感到了一些欣慰。
“早些休息吧。”
陸霆聲音突然響起,似是怕她要沉浸在傷心中。
甦蔓蔓從桌前起身。
緊接著便看陸霆要去給自己弄洗漱用的熱水,趕忙阻攔︰“我來……”
“你等著就好。”
陸霆留下一句話,人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一時間讓甦蔓蔓心里又是暖融融的。
一般來說,都是妻子服侍丈夫。
陸霆也不知是不是照顧她習慣了,自打成親以來,倒是什麼事都不讓她做,反而是一直是自己的親力親為。
一會兒……
甦蔓蔓眼角余光掃向不遠處的床鋪,緊張的吞咽了一下。
江雲蘿說過的話也在腦海中回蕩起來,又忍不住發起了呆。
直到听見陸霆鍥而復返的腳步聲,與疑惑的聲調︰“蔓蔓?你……真的沒事?”
陸霆進門就看到她還維持著自己剛才離開時的姿勢,不禁更加擔心。
“我真的沒事……”
甦蔓蔓搖搖頭,哪敢讓陸霆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她越是遮掩,陸霆就越是覺得她有事。
洗漱了一番,便催著她趕快上床休息。
甦蔓蔓心事重重。
陸霆洗漱完便看她已經蓋上了被子,卻是背對著自己,心中疼惜更甚。
一定是又在想甦家的事,才會讓她悶悶不樂……
想著,他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一角,試探的將人攬進自己懷里。
還沒等說話,便感到懷中身軀微微一僵。
如此,便更加確定了心中想法。
陸霆輕輕拍著甦蔓蔓肩膀,像是在無聲的安慰。
甦蔓蔓指尖死死攥著被角抵在胸口,心里已經斗爭了半天。
隨即便感到眼前忽的一暗。
竟是陸霆抬手將蠟燭熄了。
黑夜也似乎能給人不少勇氣。
甦蔓蔓深吸一口氣,忽然猛地轉身,頭也不敢抬的主動朝著陸霆懷里鑽去!
這對她來說便已經是極限了。
陸霆也果真一愣。
從未見她這樣主動的往自己懷里靠過,他先是心頭一軟,像是蕩開了一汪春水,接著眼眸一暗,心中竄起一股不可言說的欲、望。
溫香軟玉在懷,又是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已經有名有份的妻子,哪個男人會不心動?
陸霆卻是猛地閉上了眼楮。
隨即在心里暗罵自己一句︰禽、獸!
她還尚未從娘親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卻在想這些東西!
硬是把壓在心頭的旖、旎念頭壓了下去,陸霆簡短的在心底嘆了口氣,隨即將她摟緊,輕聲道︰“睡吧。”
他的懷中,甦蔓蔓微微瞪大了眼楮。
本就不多的勇氣也在短短的兩個字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說話,她輕輕的閉上眼楮,也說不上心底是懊惱還是害羞,如同前些日子的每一晚一樣,靠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次日——
醒來身邊卻是空蕩蕩的。
甦蔓蔓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下意識看向門外。
陸霆他……這麼早便起來了?
正想著,門外傳來動靜。
陸霆低頭走了進來,發梢微潮,身上似乎還帶著水汽,見到甦蔓蔓醒了,便快步走了過來。
“這便醒了?不多睡一會兒?”
“嗯……你去沐浴了?”
甦蔓蔓不解的看著他。
昨天早上……他似乎也沐浴了?
陸霆神色微妙的一變,隨即點了點頭︰“嗯,清晨練劍,出了一身的汗,所以想洗一下。”
如果甦蔓蔓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陸霆說這話時可疑的移開了目光。
好在她還惦記著昨晚的事,也並未多問,只丟下一句我去洗漱,便翻身下了床,這才讓陸霆松了口氣。
昨晚也不知道怎麼了,懷里的人似乎格外粘著他。
就算睡著了,也一直不停的往他懷里鑽。
他……幾乎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這才趕忙去沖了個涼水澡。
再這麼下去,他怕是真的要當“禽、獸”了……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誰也沒有發現彼此的異常。
又或者是已經注意到了,但出于自己心虛,卻誰也沒有多問,就這樣保持著詭異的平衡。
直到江雲蘿在前廳看到了手挽著手來吃早飯的兩人,震驚的瞪大了眼楮。
“咳!”
甦蔓蔓咳嗽一聲,示意江雲蘿把目光收回去。
江雲蘿面色似是抽搐了一瞬,像是要笑,卻又強行壓了下去,接著便趕緊低頭胡亂塞了兩口手中的包子,快要憋出內傷。
不是她心思太不純潔,總是琢磨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事!
只是昨晚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
他們怎麼也不可能起的這麼早吧?
陸霆是怎麼想的她不清楚,但蔓蔓……想也知道讓她主動比登天還難。
不主動些的話又在那里胡思亂想……
想著,飯後江雲蘿逮住機會,把甦蔓蔓拽到了自己房中。
一進門便開門見山道︰“昨晚進展怎麼樣?”
她說的太直白,甦蔓蔓一噎,但經過這兩次,也早已習慣了從她嘴里什麼話都不奇怪,只能悶悶道︰“和平時一樣……”
“我就知道……”
江雲蘿扶額,對這個結果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隨即無奈道︰“你好歹親一下也行吧?你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又情投意合,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