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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江雲蘿目光閃爍一瞬,神色有些不解。
接著便听陸崇凜將那收納銀針的布包打開,介紹道︰“這是老夫常年用的一套銀針,以各種藥材浸泡了十幾年,能解些尋常毒藥,或是有個頭疼腦熱,都可拿來使用,你且帶著。”
說罷,他又拿起一旁兩指寬的一只瓷瓶道︰“此物……老夫還沒有來得及起名字,你只需要知道,這藥極其珍貴,不管人中了什麼毒,受了什麼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服下,便可吊住一條命半月之久,若真遇到了此等險情,你自己著量這藥,要不要用,再拿著此物……”
說著,他又從腰間扯出刻著繁花的玉牌,放在江雲蘿眼前,這才繼續道︰“直接到千蕊谷來找老夫,有了此物,便可一路暢通無阻,沒人會攔你。”
“這太貴重了……”
江雲蘿盯著桌上幾樣隨便拿出去都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寶貝,”想要自然是想要的,但……
“既然以後要給老夫當徒弟,這些,便當做是見面禮吧,那姑娘的眼疾和百日噬都不難解,老夫也不能白拿你一副圖紙。”
陸崇凜擺擺手,又將東西往前推了推,隨即竟是打了個哈欠。
大有一副“趕快收下,老夫沒工夫跟你廢話”的意思。
江雲蘿略一思索,想到眼下自己的狀況,這兩樣東西也的確是有用,便也沒再客氣,雙手作揖道︰“那雲蘿便謝過神醫了。”
“嗯,出去吧,老夫也該走了。”
陸崇凜擺擺手,主動朝著門外方向走去。
拉開門,便看到長安還在外面等著。
還沒等說話,長安便先眼尖的看到了江雲蘿手中拿著的東西,頓時驚聲道︰“師祖!這能保命的丹丸您一共就練了三顆!這就送出去一顆?”
“只有三顆?”
江雲蘿沒想到這丹藥竟然這麼寶貴,頓時驚訝的看著陸崇凜。
陸崇凜卻是毫不在意,單手捋了捋胡須好,便悠然道︰“送出去一顆又如何?老夫再練就是了,又不是練不出。”
長安聞言一噎,神色微妙的掃了江雲蘿一眼,心中忍不住吐槽——
說的輕松。
听說這三顆藥丸,師祖備齊所用的材料就花了足足二十年。
並非他想詛咒師祖,只是師祖眼下這年紀,又還能有幾個二十年?
小少年微微噘著嘴,終究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免得本就一個字沒寫的《醫德》再被罰多抄幾遍。
看陸崇凜如此自信,江雲蘿到嘴邊的推辭也跟著咽了回去,只是又鄭重的道了一遍謝,將手中藥丸攥的更緊了些。
接著便听長安又道︰“師祖,我們走吧,大師伯已經到了。”
“哦?”
陸崇凜眉梢一揚,似是有些不滿︰“早不來,晚不來,事情解決了,他倒是來了。”
江雲蘿也是眉心微微一擰,不禁有些好奇。
大弟子?
正想著——
“不送送老夫?”
陸崇凜半是玩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雲蘿瞬間回神,趕忙應道︰“自然要送。”
她陪著陸崇凜一道向樓下走去。
來到門外,這才看到一輛馬車早已經停在門口。
而車邊,正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一身白衣似雪,黑發如墨,正捧著一本醫術,看的入迷。
“蕭然。”
陸崇凜喚了一聲。
裴蕭然听到聲響,這才抬頭,趕忙上前行禮道︰“師父。”
說罷,疑惑的目光落在江雲蘿身上。
陸崇凜趕忙向江雲蘿介紹,這位是老夫的大弟子,裴蕭然。”
以後說不定還是你的師兄。
“裴公子。”
江雲蘿淡淡笑了笑。
裴蕭然卻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並非傲慢。
而是看起來著實寡言,整個人往那里一站,便似是雪原上最高山峰上的那一點積雪,透著股冰冷難觸的氣息。
陸崇凜也跟著搖頭,無奈道︰“我這徒弟就這性子,我早已習慣了”
說罷,有些不放心的看著江雲蘿,最後叮囑道︰“雖然不知下次見面要等到何時,不過別忘了,你答應老夫的事。”
“神醫放心。”
江雲蘿點點頭。
陸崇凜便也沒再多說,轉身上了馬車。
長安與裴蕭然也隨即跟上。
馬車漸漸遠去。
車內——
長安正比手畫腳的給裴蕭然講著賈府發生的事。
裴蕭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遺書,听到最精彩的部分時,也只是“嗯”了兩聲。
哪怕是听到江雲蘿與陸崇凜一起完成了開顱手術,也並未有太多驚訝之色。
他想當然的便以為,江雲蘿不過是有點天賦,這手術必然是由陸崇凜做主導。
可沒有想到——
“師父將……將那丹藥給了她?”
練好的藥物還沒起名,讓他不禁卡殼了一下。
但車內的三人你都知道,指的是什麼。
陸崇凜笑而不語,反問︰“你可知她是誰?”
裴蕭然沒有搭話。
半晌,才道︰“她易容雖然精妙,嗓音也刻意改變,但只要精通此道之人,便不難看出她是個女人,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又精通醫術,能與師父共行開顱之法,我只能想到一個人,便是那位之前治好了玉門山莊大少爺顧擎,如今又在被整個東萊通緝的……雲蘿郡主。”
“哇……大師伯,我第一次听你說這麼多話。”
長安一臉震驚的看著裴蕭然。
裴蕭然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又轉頭去看陸崇凜,眼中原本的淡淡已染上了些許求知欲。
他急于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
隨即便看陸崇凜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她。”
“真的?!她真的是那個雲蘿郡主?”
長安到底年紀小,一驚一乍的。
裴蕭然卻是得到了答案,眼底的求知欲瞬間消散,又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模樣,簡短道︰“師父欣賞,便送了藥,倒也合理。”
陸崇凜︰“……”
就這?
他還以為能就此打開這悶葫蘆徒弟的話匣子,引他多說幾句呢!
馬車悠悠遠去。
送出一顆神藥的陸神醫的確沒有半分心疼,只是期待自己何時才能再多一位愛徒。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