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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下一秒，甦陽的身影再次瞬移到李靖面前，幾乎是和他面對面的站在一起，咧開嘴笑了笑︰“你的對手...是我。”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眉心處，一縷妖艷的火苗升起，微微搖曳，美輪美奐，就連甦陽的雙眼，都被映照的有些泛紅。
一劍刺出。
比之前的速度要快上足足三成。
李靖微微蹙眉，來不及催動槍陣，向後退去，但甦陽卻貼身而上，始終和李靖保持著間隔不足一米的距離，手中斷劍不斷揮舞。
面對甦陽如此快節奏的攻勢，李靖手持長劍格擋。
不過被耽誤了數秒鐘時間，趙公道等人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李靖眼中閃過一抹憤怒之色︰“這就是你的底牌麼？”
“速度還是不夠快！”
“不夠有力！”
說話間，李靖不斷提速，兩人的身影在虛空各處不斷閃爍，交替。
最終，李靖再次一劍蕩開甦陽的斷劍，搶出空檔，一拳落下。
甦陽再次向後連退數步。
李靖冷笑︰“速度夠了，但力道不足，依舊如同螻蟻！”
“你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救下他們麼？”
“等我殺了你，可以輕松的尋到他們，他們的下場，依舊逃不出個死字。”
“螻蟻的熱血，總歸是可笑的。”
李靖的眼神中滿是嘲弄之色，目光更是死死盯著那柄斷劍，眼中是抑制不住的貪婪之色。
甦陽沒有回應，只是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這片天空，喃喃自語︰“藏的久了，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瘋子，傻子...”
“是時候，給棋手一點...”
“小小的震撼了。”
甦陽重新將目光落在李靖身上，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再次咧開嘴笑了笑。
只不過區別于以往那種陽光，甚至有些傻傻的笑容，這一次，他的笑容中，滿是冰冷的猙獰。
眼神也再無那種渾渾噩噩之感，異常清明。
“只是有一件事，你說錯了。”
“我是真的...”
“怕自己一不小心，殺紅眼而已。”
隨著聲音落下，一縷縷漆黑色的氣體自甦陽體內不斷涌現，將自己全身籠罩。
眉心處，那跳躍的紅色火焰驟然熄滅，換來的，是一朵黑色的蓮花，微微旋轉。
他的目光中，更是只剩下純粹的戾氣，殘暴，殺戮，憤怒...
“大羅境...”
“四重？”
“不知道如今的我，又是什麼境界...”
甦陽淡淡開口。
自身的氣息在說話的同時不斷暴漲。
在看到甦陽眉心那朵蓮花的時候，李靖表情就已經勃然大變，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更是充滿了恐懼之色。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
“不可能！！！”
李靖低吼著，轉身向遠處逃竄。
“大羅三重...”
“四重...”
“這就是我目前的極限了麼？”
“似乎還嚇不到棋手一跳...”
甦陽漠然開口。
隨著說話間，他眼神中的最後一絲理智，也至此蕩然無存，只剩下對殺戮最純粹的欲望。
而入眼所見，只有李靖這一位活人。
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經站在了李靖面前，看著他，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一劍落下。
李靖下意識提劍，但不過剛剛抬手，那斷劍已經劃破了他的胸膛。
自己...
竟然慢了一秒？
第二劍，第三劍，依舊如先前那般的打斗方式。
但雙方位置，卻在悄無聲息間互換。
李靖身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的劍痕，鮮血染紅了衣衫。
看著甦陽那漠然，沒有任何理智的目光，以及眉心處漆黑色的蓮花，李靖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欲望。
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人在短短半分鐘內，氣質能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道真是那個人回來了？
李靖莫名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他咬著牙，硬生生承受了甦陽一劍，逃向遠方，和甦陽拉開距離，招手間，將玲瓏塔取回，護在自己頭頂上方。
這道道金光流韻，給他恐懼的心中，添了些許的慰藉。
但還未等他細想，甦陽已經再次貼身過來，宛如一個完全沒有情感的瘋子，依舊一劍一劍的劈砍。
玲瓏塔的護體金光在斷劍之下，不斷碎裂，修復。
而甦陽卻仿佛不知疲倦般。
“瘋子！”
李靖臉色十分難看，被甦陽纏上之後，就算是想要逃，都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護體金光的裂紋不斷擴大！
“三昧真火！”
“囚仙鎖！”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道！
下一秒，玲瓏塔內，鑽出兩條火焰巨龍，咆哮著向甦陽襲去。
窗口處，更是伸出兩根漆黑的鎖鏈，向甦陽纏繞而來。
但甦陽卻宛如沒看見一樣，只是揮了揮手。
一件印刻著日月山河的長袍，便穿在他的身上。
無論是火龍，還是鎖鏈，紛紛停滯在甦陽身前，無法寸近。
長袍上，那日月山河仿佛活過來般。
尤其是那輪烈日，更是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火龍逼退，鎖鏈更是縮回玲瓏塔內。
李靖呆若木雞。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有仙帝的官袍？
難道...難道仙帝中，也有他的人？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天庭的計劃，自己只不過誤打誤撞，淪為了犧牲品？
想到這里，李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消除，他狼狽的喊著︰“不要殺我，我們是自己人！”
“我可以做你的僕人，替你征戰四方！”
“我可是天庭的大元帥！”
“我有用！”
“對，我還有三個兒子，我的三個兒子很厲害的，他們不敢不听我的話！”
“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命令我的兒子全部投誠！”
李靖不斷開口。
但甦陽卻視而不見，眼中只有絕對的殺戮。
每一劍落下，所引發的回響，都淪為李靖生命盡頭的喪鐘。
他只能親眼看著，看著自己逐漸走向死亡，而無法抗爭。
甚至...
在死亡的前夕，他唯一能看見的...
也只是甦陽那張漠然，冰冷的面容，以及那雙滿是殺戮的目光。
他敢保證...
哪怕是在那些徹底被心猿掌控的人中，對殺戮的欲望，都沒有這般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