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呢...”
“山巔一共就這麼大的位置，能夠藏身的地方不多。”
“所以，是藏在這房間里麼？”
王秋生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那破舊的磚瓦房上，一步一步緩緩靠攏，扒拉開門前的雜草。
房子的門早已經在歲月的打磨下腐朽。
王秋生站在門外，隔著門，仔細觀察著。
但房間內異常陰暗，站在他的這個角度，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直覺告訴我，房間里面有危險...”
“我只是遠遠的看著，就覺得血液流速變慢了些許。”
“早知道應該抓個探路的炮灰。”
王秋生有些懊惱，站在門外有些猶豫，舉棋不定。
就在這時...
“咦？”
“好眼熟的背影。”
“但氣息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
甦陽悄無聲息落在山巔上，看著門外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忍不住說道。
這聲音對王秋生來說是那麼的熟悉。
如果說之前，王秋生的噩夢中，頻頻出現的，是甦陽那平靜的聲音，以及宛如鐵鉗般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夢見虛空中出現一只大手，牢牢抓住自己的衣領，拖拽著自己，在地面走了很遠，很遠...
所以，在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
王秋生覺得...
噩夢，降臨了！
他打了一個寒顫，猛的轉身，發現來人的確是甦陽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速度極快，嘴里還在喊著︰“這處機緣我不爭了，送給你！”
“咱們山水有相逢，相見即是緣，別殺我！”
撕裂的嗓音，驚恐的神情，無不在證明著王秋生內心中的恐懼。
“為什麼我看見他，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對他做過什麼？”
喜神漂浮在半空，看著王秋生狼狽逃竄的身影，忍不住幽幽問道。
甦陽一臉無辜。
“我不知道...”
“我和他見過的次數不多，上次還合作過。”
“他那時候態度挺好的。”
說話間，甦陽向前兩步，豎起劍指，對虛空滑動。
下一刻，一道劍氣閃過，將王秋生面前斬開一道巨大的溝壑。
王秋生下意識止步，額頭上密布著一層細密的汗水。
“甦陽，我承認你很強，但也不要太過分！”
“我都說了，此處機緣我不爭！”
“你為什麼還要攔我？”
他的表情有些陰霾，微微弓腰，盯著甦陽，聲音冰冷︰“當初打不過你，不代表我現在還打不過你，時過境遷，我的實力，已經遠非當年了。”
“讓路！”
說話間，王秋生的眼中泛起縷縷殺意，一道道金光自體表閃爍，空氣中更是快開始回蕩起佛音。
“咦？”
“怎麼和當初不一樣了？”
“當初是陰暗的老鼠啊。”
甦陽怔了一下，看向王秋生的目光中滿是好奇，再次揮手。
仙靈之力在風中肆虐，帶動著天地間的規則。
這是人仙獨有的能力。
也是和凡人修仙者最大的不同。
調動天地法則。
當然，人仙只能是帶動最微弱的一絲而已，但哪怕如此，也已經是凡人無法逾越的溝壑了。
山巔莫名吹起狂風，將王秋生束縛在原地。
仙靈之力化作風刃，向王秋生吹割而去。
王秋生皮膚出驟然出現一道道被切割後的傷口，鮮血緩緩滴落。
最終，一道巨大的風刃停在他的脖頸前，一動不動。
但只要甦陽想，並稍微用力，就可以收割掉他的生命。
“唔...”
“你的契合度多少了？”
甦陽遠遠的，好奇問道。
王秋生表情陰霾，咬緊牙，一副誓死不屈的樣子︰“百分之十六！”
“和二十很貼近啊。”
“差百分之四，差這麼多麼？”
甦陽輕輕點頭，好奇的看向喜神問道。
喜神淡淡開口︰“這百分之四，就是仙與凡的差距！”
“在遠古，不知道多少人，此生永遠都留在了最後一步，縱死那天，都沒有踏出最後一步。”
“哪像如今，仙人賜福，不遺余力的提升著傳承者的實力。”
喜神輕聲說道。
喜神若有所悟，輕輕點頭，隨後走到王秋生身邊，看著他體表的金光︰“之前不是黑色的麼？”
“換了一位仙麼？”
甦陽再次看向喜神︰“仙這玩意，能換麼？”
“不能。”
“除非之前那位仙死亡。”
“當然，如果兩位仙之間的實力差距過大，也是可以的。”
喜神再次耐心解釋道。
甦陽點了點頭︰“子鼠死了，所以你重新拜碼頭了？”
“難怪突然就變得自信起來了。”
“不過你見我跑什麼？”
“咱們上次合作明明還是很愉快的。”
說到這里，甦陽眼中充滿了不解。
王秋生微微低著頭，打死都不承認，自己在無數個夜晚，于噩夢中，和甦陽對峙，搏殺，再被虐殺！
這完全是天然的，自帶的敵意。
“你不是死在葬仙之地了麼？”
王秋生陰著臉，反問。
甦陽愈發茫然︰“沒有啊。”
“我一直守在出口，期間並未有人出來過！”
“當我進去後，葬仙之地宛如末日。”
“到處都是巨大的溝壑！”
“遍地尸體。”
“沒有任何的幸存者！”
“你絕對不可能從里面活著走出來才對！”
王秋生理所當然的說道。
听到王秋生的話，甦陽先是怔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十分復雜的看著他︰“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里...不是葬仙之地，你連門都沒進。”
....
空氣突然變得沉默。
王秋生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眼神茫然，單純，清澈。
一時間仿佛有些無法消化甦陽這番話中的龐大信息。
而甦陽則是接著問道︰“你究竟為什麼看見我就跑？”
“我可是曾經答應過，不殺你的！”
王秋生勉強回過神來，看著甦陽，幽幽開口︰“我們的交易中，你只答應了在葬仙之地不殺我，沒代表出來不殺我！”
“而且以你和柳乘風的脾氣...”
“你們看見我之後...”
“絕對會瘋狂的壓榨我！”
說到這里，王秋生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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