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李景年差點吐血!
“我的小姑奶奶,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他指了指周圍,低聲說道︰“小輝還沒找到,壞人還在追咱們,這會兒哪有功夫讓你尿尿?能不能像個大人一樣,再忍一會兒?”
程雨菲聲音都在顫抖︰“不……不行了……已經忍了好久了都……”
李景年頭疼起來︰“關鍵時候,你這膀胱怎麼還掉鏈子呢?”
程雨菲帶著哭腔說道︰“我也不想啊……但這個東西……又不听我勸……”
趙月霞也輕聲求道︰“你就讓她尿吧……不然一會兒遇到什麼事兒,反而不方便了……”
“好吧好吧……”
李景年也沒有辦法,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最後說道︰“行吧……那你尿吧,速度快點。”
程雨菲急忙說道︰“你……你轉過去,離遠點……”
李景年眉頭緊皺︰“都這時候了,就別避諱那麼多了!我離得太遠,萬一有什麼危險怎麼辦?而且這里黑燈瞎火的,你干啥我也看不見!”
“……”
程雨菲咬了咬嘴唇,雙腿夾得更緊了。
李景年催促道︰“別磨蹭了,趕緊尿吧!一會兒尿褲子了!”
“我幫你擋著點。”
趙月霞也有點著急,她站在李景年跟程雨菲之間,擋住了二人之間的視線。
程雨菲一咬牙,一跺腳,也只能這樣了!
反正,自己也看過李景年撒尿,這次就算是扯平了!
她稍微走了幾步,蹲在旁邊一棵假樹的後面,雙手輕輕掀起裙子來。
黑乎乎的,的確是什麼都看不見。
就算李景年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能力。
他自己為了避嫌,已經轉過身,握緊了盾刀,警惕地巡視著遠方。
紙燈就掛在他的腰間,亮著幽幽的光芒。
就在這時候,一陣清澈的水聲響了起來。
听到這個聲音,李景年都有點慌了。
好家伙,這是憋了多久啊,听起來這麼有力量感呢?看來,她是真的憋壞了。
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也有點過分了?
畢竟,不管是程雨菲,還是趙月霞,都是普通的女孩子,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緊張,害怕,都是在所難免的。
水聲持續了一分鐘左右,程雨菲擦干淨之後,紅著臉緩緩起身。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令人尷尬的騷味兒。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平日里讓人嫌棄的味道,此時此刻,卻充斥著一股變態般的古怪感。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李景年干咳兩聲,看著地上一條長長的溪流,故意打趣道︰“尿挺多啊,都弄到我鞋面了。”
趙月霞都忍不住翻白眼了。
這什麼話!
程雨菲更是羞憤難當,舉起了手中的短劍,咬著銀牙說道︰“我跟你拼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
趙月霞趕忙拉住她,忍不住數落起二人來︰“你們兩個,能不能別總吵嘴呀……就算要吵,也分個時候啊!”
“哼!看在小霞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程雨菲咬著銀牙,恨恨地放下了短劍。
李景年卻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伸手指了指前方,開口說道︰“你們看……前面是不是有人影……”
兩個妹子聞言,同時打了個寒戰。
趙月霞更是抖成一團,急忙說道︰“你……你別嚇唬我們呀……”
“沒有……我是真的看見好像有人……”
李景年的眼楮,多少已經有些適應了這里的黑暗。他隱隱約約,看見前面的路口,有人影一閃而過。
“說不定是小輝他們呢!”
程雨菲尿完之後,理智重新回到了高地。
她思索一下,做出判斷︰“不管怎麼樣,咱們都得去看看!”
“嗯,走!”
李景年點點頭,握著盾牌和長刀,在前面帶路。
很快,他們走進了一個類似于義莊的地方。
這是個很寬敞的院子,院子外面堆放著大量的紙人,里面卻擺放著一排排的棺材,地上還灑滿了紙錢。
有些棺材開著蓋子,里面躺著一些死尸,應該是人偶一類的。
不僅如此,這邊還放著特別陰間的音樂,那小調很像是八九十年代僵尸片的,幾個小孩兒唱著特別 人的歌。
趙月霞又有些害怕起來,下意識靠在李景年身後,同時握緊了手中的短劍。
程雨菲平時雖然很大膽,但在這麼恐怖的氣氛下,也不由得覺得心里毛毛的。
她左顧右盼,生怕哪個死尸突然從棺材里站起來!
這里面,就屬李景年膽子最大。畢竟,npc扮演的鬼不可怕,那個要殺自己的家伙才最駭人。
他走在前面,把腰帶插在腰間的刀鞘里,接著拎起紙燈,四處張望起來。
“吱嘎——”
就在這時候,旁邊一個棺材,突然發出了摩擦的響聲。
三個人背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怎麼回事,哪來的聲音?
是音效,還是什麼?
他們緊張地對視了一眼,李景年最先冷靜下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程雨菲跟趙月霞也是臉色發白,一只手握著短劍,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怕叫出聲來!
李景年使了個眼色,一只手握著盾牌,另一只手拎著紙燈,緩緩向著發出聲音的棺材走了過去。
三個人躡手躡腳,盡量不想發出聲音。
但是地上的紙錢實在是太多了,踩在上面,還是不免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過了一會兒,李景年已經走到了那個發出聲響的棺材前。
他停在那,看了看面前的兩位女士。
趙月霞捂著嘴,輕輕沖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程雨菲也是高高舉起了短劍,如果有危險,這把短劍就會第一時間劈下來!
李景年也是做了兩個深呼吸,把紙燈重新掛在了腰上,接著伸出手來,緩緩推動蓋在上面的棺材板。
這棺材板的確是木質的,還挺沉!
李景年推了一下,竟然沒能推動!
他眉頭緊皺,加了些力氣。
“吱嘎——”
棺材蓋終于微微挪動了一些位置。
但推動一點之後,里面仿佛有人跟他較勁似的,竟然又給生生拽住了!
“?”
李景年瞪起眼珠子,脾氣也上來了!
他把盾牌架在棺材上,雙腿撐著地面,雙手按住棺材蓋。
“開!”
他低吼一聲,雙臂用力,一聲沉重的摩擦聲,棺材蓋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