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小姑嚇壞了,“那,那怎麼辦啊?”
“為什麼不送醫院?”谷神醫責怪道︰“早送醫院說不定就好了,現在很難搞,就算是治好了,也是半身不遂。”
這話落下,大家都面露悲戚之色。
納蘭雄第一個捂臉嚎哭起來︰“我爸最是要面子了,一輩子要強,這要是以後只能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對他來說還不如死了呢!”
納蘭小姑的眼淚也唰得落了下來,雙手發抖。
納蘭迦𠤖的臉色煞白,看著床上仍然在痛苦呻吟的老人,忍著更咽道︰“谷神醫,我求求你,請你千萬要救救我爺爺!”
納蘭毅也是悲痛不已,但是現場他最為冷靜,道︰“谷神醫,請你給我爸醫治吧。”
不是他不難受,只是現在這種情況,總得有人把這一切撐起來。
納蘭雄哭得更大聲了,甚至于還拉著谷神醫的手,道︰“求求你谷神醫,你一定要把我爸治好啊,要是我爸出了什麼事情,那我們這些當子孫的,可得怎麼辦才好啊!”
這話、這聲音、這態度,都仿佛是一個大孝子。
只是,宋雲溪卻覺得,這家伙的表現是不是有點太刻意了?
谷神醫的徒弟很快道︰“大家放心,我師父肯定會盡力的。”
“只是,難呀!”谷神醫搖頭︰“這種情況最好是送醫院,只是啊,哪怕是送醫院,也沒幾天了。”
這話,更是讓納蘭小姑備受打擊,差點昏倒。
還是宋雲溪將她一把扶住。
納蘭小姑看了眼宋雲溪,沒想到她也進來了。
只是這時候她也沒心思去追究這小姑娘是怎麼混進來的,眼淚漣漣,悲戚道︰“完了……就連谷神醫都這麼說,那……”
納蘭家的全家,都因此而陷入了低落的情緒之中。
沒有人懷疑谷神醫的話。
所有人都已經將谷神醫的話,奉為聖旨。
這時,床上的老人突然又抽搐了一下,唇角淌出一抹黑血來。
這一幕讓幾乎所有人都慌了起來。
“天呢這是怎麼了?”
“谷神醫,谷神醫你快來看看!”
“谷神醫你救救我爸吧,求求你!”
谷神醫也沒料到會這樣。
宋雲溪的眉眼一凝,道︰“我看看。”
她上前去,走到了納蘭老爺子的身邊。
納蘭老爺子看起來很虛弱,只是臉色卻並不是想象中的慘白,而是泛著一股青紫色的黑氣。
宋雲溪眉眼一凜,隨即篤定道︰“這不是中風!”
這話落下,全場驚駭!
尤其是納蘭雄夫婦。
納蘭二夫人臉色難看,呵斥道︰“哪里來的小丫頭片子,谷神醫都說了是中風!你說不是就不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納蘭雄的心里也是一個咯 ,他抹了抹眼淚,沉著臉道︰“迦𠤖,你這是哪里來的小丫頭,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等等!”納蘭迦𠤖卻像是抓到了一線希望一樣,“你說,不是中風,那你有辦法救嗎?”
宋雲溪正色道︰“我得給他診斷一下才知道。”
這話落下,納蘭二夫人‘噗嗤’笑了出聲,“哪兒來的小丫頭,真是厚顏無恥,谷神醫都給家主診斷了,有你這個小丫頭什麼事情?谷神醫都說了是中風,你這個小丫頭,難道還有谷神醫厲害不成?”
納蘭雄不耐煩下令道︰“行了,別再裝了,趕緊給我滾出去!”
“真是好奇怪,”宋雲溪環視一圈,“你們不讓我看,難道納蘭老爺子病情,是另有隱情?”
這話落下,納蘭雄夫婦徹底無法鎮定了。
“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不過是個丫頭片子,還敢來我納蘭家撒野了?”納蘭雄怒斥︰“來人,快把她給我扔出去!”
“等等,”納蘭迦𠤖沉聲道︰“來都來了,讓她給爺爺診斷一下,二叔,你在怕什麼?”
“我怕?”納蘭雄像是听見了什麼笑話,“我為什麼要怕?”
“既然不怕,那就讓我看看,”宋雲溪緩聲道︰“反正這麼多人在這,也不怕我會對老爺子怎麼樣,不是嗎?”
“那就看吧,”納蘭小姑沉聲道︰“二哥,你別激動。”
納蘭雄氣急敗壞,正要說話,就听見納蘭毅說︰“多一分希望總是好的,丫頭,你給我爸看看吧。”
宋雲溪終于得以上前。
她對谷神醫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即就到了床邊。
只是也不把脈,而是翻了一下老人的眼楮,道︰“眼白發黑。”
谷神醫的臉色一變,他也湊近一看,面色凝重起來。
宋雲溪又抬起了納蘭老爺子的下巴,掰開他的嘴巴。
納蘭老爺子氣若游絲,如今嘴巴被掰開了,虛弱的呼吸哈出來,帶著腥臭的味道。
有血腥味。
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臭味。
“口臭難聞,帶著血氣,體內有內傷。”
宋雲溪的聲音年輕干淨,只是每個字落下,都十分利落。
加之她的動作,讓谷神醫都微微側目。
谷神醫的徒弟忍不住贊嘆︰“丫頭的觀察力不錯。”
谷神醫也微微頜首,對宋雲溪的細節很是贊賞。
接著,宋雲溪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銀針包。
她取出一枚銀針,當眾消毒之後,拿出針扎了老人的指尖,那血珠墨黑一片!
谷神醫吸了口氣,沉聲道︰“這是中了劇毒啊!”
這話落下,所有人均是臉色大變。
“劇毒?”
“怎麼回事,不是說中風嗎,為什麼又成劇毒了?”
納蘭雄夫妻倆面上有過幾分慌亂,誰也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陳咬金。
谷神醫面容嚴肅道︰“我看看。”
他上前去,再次給老人把脈。
只是這一次,他閉上了眼楮,眉頭緊蹙。
這將現場幾乎所有人的心都給吊起來了。
谷神醫不一會兒就開始滿頭大汗,他嚴肅道︰“的確是中毒了,而且這種毒非常罕見,中毒的反應跟中風非常相似,無論是從脈象還是反應,都看不出多大的區別,但是仔細把脈,還是能夠察覺到他的體內已經比一般中風的人還要虛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