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虛伸手想把她拉起來,卻被甦盡歡躲開。
她撐著床邊艱難地站起來,無力地躺在床上。
“知道你要強。”霍凌虛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霍凌虛,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別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要是想對你如何,就不會留你到現在了。”霍凌虛拿著藥碗,遞給甦盡歡︰“先喝藥。”
甦盡歡從懷里拿出藥來,自己吃下去。
霍凌虛默默地收回了藥碗。
“你先在這里休養一段時間,別著急回去。”
甦盡歡沒說話,已經在盤算著怎麼跑了。
“別想著跑了。”霍凌虛笑道︰“先養好,不好嗎?難不成,你想回去讓身邊的人都擔心你?”
甦盡歡皺眉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對你如何!”
她抬眼看著霍凌虛,赫然發現,霍凌虛已經和上一世有諸多的不同。
他比以前沉穩,比以前內斂,更少了幾分戾氣。
和上一世那個他相比,簡直不像是與個人。
“你變了。”甦盡歡淡淡道。
霍凌虛一笑︰“是嗎?那你覺得好還是不好?”
“我不知道。”
甦盡歡斂眸,腦海中不斷地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甦盡歡,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覺得有什麼誤會?”
甦盡歡冷笑道。
“我總覺得你對我好像有仇!而且還不小的仇!但是我記得,我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麼大事,讓你這樣吧?”
甦盡歡嘴角的冷笑更甚了。
“你聯合甦蔓,圖謀我的時候,就不是大事了?”
霍凌虛一時間有些語塞。
“我的確很喜歡甦蔓,那時候利欲燻心,只想著拿下皇位,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霍凌虛苦笑了一聲,眼中也多了幾分惆悵︰“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是我錯了,放著好的人不要,非要喜歡一個甦蔓。”
說這話的時候,他扭頭看著甦盡歡,眸光灼灼。
那種情誼掩飾不住地浮現在眼底。
甦盡歡不為所動。
“所以呢?現在知道後悔了?”
“不,很早之前就後悔了。”霍凌虛道︰“我被流放之後,機緣巧合之下,被人救了,從那之後,我就一個人回到了京城。這條路,我走了很久,身上又沒錢,經常被人欺負。”
霍凌虛抬頭看著窗外的暖陽,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那時候,我都想死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一個人沒有了權勢,就什麼都不是!我也第一次感受到百姓們平日過的有多辛苦!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再然後,我就找到了這個地方,我想著一輩子這麼過了,也不錯。直到,昨天我在山上遇到了你!”
霍凌虛看著她,眼神格外地溫柔︰“甦盡歡,從我被流放開始,我想的最多的人就是你!從前,我做了太多的錯事,你能原諒我嗎?”
“你做的何止那些。”甦盡歡冷冷道。
“什麼意思?”
霍凌虛一頭霧水,沒明白她說的話。
“你曾經……虐待過我!”甦盡歡目光平靜︰“甚至還殺過我!”
霍凌虛一愣,直勾勾地看著她,嘴唇張張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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