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御發泄完，松開了手。
他轉過身，終于是舒了口氣。
夜煌緩緩站起身，滿臉疑惑。
“王爺，屬下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但…您說的這些根本沒有發生過！為何要怪在公主的頭上！”
“她會這麼做。”霍司御篤定道。
夜煌忽然覺得霍司御不可理喻。
霍思悅那麼善良柔弱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九王爺，您現在怎麼變了！”夜煌道︰“您以前不是這樣的，您以前很是在意公主的，如今竟也開始揣測自己的妹妹。”
霍司御緩緩轉過身，冷眸盯著他︰“夜煌，本王和你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就賭本王是不是惡意揣測，看看霍思悅會不會做出這種事！”
“那自然是不會。”夜煌不假思索道。
“如果你輸了，你知道本王的規矩。”
夜煌渾身一僵，愣怔了片刻後，點了點頭︰“王爺放心，屬下明白。”
“滾吧。”
霍司御冷冷地擺手。
夜煌退下了。
涼薄的月色從窗外撒進來，霍司御扭頭看向窗外，夜煌那決絕的背影，心底有一絲觸動。
上一世，夜煌陪著他拼殺到了最後。
甚至，還為了他擋了一劍，然後死在他面前。
霍司御閉了閉眼，那副血腥的畫面似乎又在眼前重現。
可這一世，他已經縱容夜煌好幾次了。
他的選擇發生了改變，自然和夜煌也有了分歧。
“夜煌，這一次，本王給了你選擇！結果如何，自己承擔吧！本王不欠你什麼！”霍司御睜開雙眸，喃喃道。
“皇兄在嗎？”
霍思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霍司御的神色恢復往日的一片陰冷。
“什麼事？”
“皇兄，我有話想對你說。”
“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霍思悅下定了決心，直接推門進來，霍司御扭頭，神色極差。
“你听不懂本王說什麼嗎？”
“皇兄。”
霍思悅手里抱著一個包袱，眼眶泛紅，眼淚在眼底打轉，晶瑩的淚光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著點點的光。
她半咬著唇瓣，離霍司御好幾步遠，不敢靠近。
半晌，她聲音帶了幾分沙啞地開口︰“皇兄，我...我做夢了...夢見了母妃。”
霍司御的眸光陡然一顫，袖子里的拳頭猛然攥緊。
母妃...
她也有臉提他們的母妃！
“皇兄，母妃說她很心疼我，想回來看看我，你說...我們是不是很久沒去祭奠母妃了。”
霍思悅一邊說著，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顯得尤為可憐。
霍司御眸色更冷︰“本王每個月都會去祭奠母妃。”
“什麼？”霍思悅驚了一瞬︰“那你為什麼不叫我。”
“為何要叫你，你自己不知道去嗎？”霍司御冷笑道。
霍思悅的心里一涼，往前邁了一步。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和你說。”霍思悅將手里的包袱緩緩放在桌案上，然後一點點打開。
隨著她的動作，霍司御的眸子緩緩睜大。
那些都是母妃生前的東西，也是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的。
沒想到都在霍思悅這里。
“怎麼在你這里？”
“母妃臨死前交給我的，我想著，等我出嫁的時候，再拿給你的。”
霍思悅從里面拿出一封信來，遞給霍司御︰“皇兄，這是母妃親筆寫下的信，她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交給你。”
霍司御將信將疑地接過來，打開的瞬間，他便愣住了。
原本以為這又是霍思悅的什麼把戲，但是這字跡確實是母妃的沒錯。
他不可能認錯！
霍司御的雙手有些發抖。
母妃在信上說，如果他們兄妹有一日反目成仇，讓他千萬不要對霍思悅下手，一定要留她一命，然後讓她安穩度過余生。
剎那間，霍司御的心口疼起來。
他們的母妃生前是個非常好的人，可惜福薄命薄。
“皇兄，我不是用母妃來威脅你或者逼著你如何，只是想借著母妃在你這里最後一點重要性，來見見你，和你說幾句話。”
霍思悅小心翼翼地開口。
霍司御放下信，再看向包袱里的東西，更加難受。
包袱里是他和霍思悅從出生到五歲時，穿過的衣服。
她這是為霍思悅做足了準備和打算啊！
“你想說什麼？”
“皇兄終于肯和我說幾句話了。”霍思悅面露欣喜。
霍司御的語氣依舊冰冷︰“我可以答應母妃，但並不代表我可以次次容忍你。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本王的耐心有限。”
“其實我...”霍思悅捏緊了手指，臉色微紅︰“其實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很喜歡皇兄了。”
霍司御臉色淡淡，沒什麼反應。
霍思悅抬起頭來，真摯道︰“皇兄，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哦，是...男女之情。”
霍司御瞳孔驟縮，猛地後退一步︰“霍思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瘋了嗎？我們是親兄妹！”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做兄妹啊！”霍思悅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你以為母妃為什麼會寫信給你？因為母妃早就知道了！”
“你說什麼？”
霍司御震驚地後退。
上一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地方，終于有了答案。
他一直覺得霍思悅對歡兒的敵意來的太過凶猛和突然了。
原來不只是甦蔓的挑唆，還有這一層。
上一世，霍思悅並沒有如此坦誠。
“母妃心疼我，多次告誡我，一定不要和你說這件事，要我藏在心里。說你終究是要娶妻生子的，讓我不要妄想。”
“但是我忘不掉，皇兄對我那樣好...我怎麼能輕易忘記呢！自從你和甦盡歡有了婚約，我就日日睡不著，天天難受！你不知道，我多少個日夜都在想你！”
霍司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拉扯霍司御的袖子︰“皇兄，你...能不能多看我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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