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華錦學院宿舍樓下。
薛欽玨和雲棲坐在後排靠在一起都睡著了。
車外,代駕已經在車邊蹲了兩個多小時了。
這年頭錢真不好賺啊!車主睡著了他都不好意思打擾,好在他的代駕費是計時的。
約莫早晨六點的時候,有生物鐘的薛欽玨先醒了。
昨晚跟莊冥薛欽軒喝得有點多,這會太陽穴抽著疼,難受的想伸手捏捏太陽穴,然後才發現手抬不起來,被身旁的雲棲抱著了。
雲棲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頭枕著他的肩,還抱著他的左臂。
微弱的晨光透過車窗照在雲棲臉上,將她白皙的皮膚襯得像琉璃一樣清透。
那雙勾人的狐狸眼閉著,顯得沒那麼媚態,比平常少了冰冷,多了一絲女人獨有的溫婉。
其實雲棲化妝和不化妝完全是兩個樣子。
雲棲的妝容,總喜歡畫深色眼影,煙燻妝和大紅唇,顯得很厭世冷漠又有些風塵,像一朵開在地獄的彼岸花,紅的張揚,又陰的邪魅。
不化妝,才能看出她原本的五官,干干淨淨,像一朵開在冰上孤傲的蓮。
雲棲眉心皺了皺,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薛欽玨猶豫一秒,閉上了眼。
雲棲醒了,陽光照在臉上,讓眼楮有點不舒服,就醒來了。
醒後發現自己抱著薛欽玨的手,身體微微一僵。
然後勾唇,完全沒有要放開薛欽玨的手的意思。
視線落在薛欽玨的臉上。
她真的非常吃薛欽玨的顏,她就喜歡這種三庭五眼都是標準線的長相,很正,很凌厲。
雲棲的目光太灼灼。
薛欽玨盡管閉著眼,也能感受雲棲的視線落在他的眉眼上,落在他的鼻,他的唇,甚至他的喉結。
這種感覺,像極了第一次跟雲棲見面的時候。
那天他來接秦心放學,等秦心的時候,就感覺到這股灼灼的視線。
像是感興趣,又像是想佔有,像是被一直狐狸盯上了的感覺。
在薛欽玨思索雲棲想干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有熱源靠近他。
忽的,唇瓣一癢。
薛欽玨一驚,眉心抽跳一下。
雲棲竟然吻了他?
雲棲知道薛欽軒醒了,因為睡著的人肢體不會那麼僵硬的。
這個吻,也是故意的。
雲棲半個身體都貼在薛欽玨的身上,唇瓣細碎的印在薛欽玨的唇上,然後唇瓣又落在薛欽玨的耳廓。
熱熱的舌尖勾勒了一下薛欽玨的耳廓。
然後就感覺被她抱著的臂膀更加僵硬了。
雲棲輕笑一聲,“薛警官,這是我的初吻。”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薛欽玨的聲音都啞了。
大早上了,身體內的酒精還沒揮發完,雲棲這種行為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挑逗。
雲棲笑著對上薛欽玨的視線,“我知道我想干什麼,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干了,薛警官,你是我的菜。”
“我看你是酒還沒醒。”薛欽玨將自己的手從雲棲懷里抽出來,然後煩躁的揉揉眉心,“下車吧,我該上班了。”
“我昨晚沒喝酒。”下車可以,但不是現在。
面對薛欽玨這樣的男人,太過直白是不會有效的。
強勢的大男子主義,需要激發出他的保護欲才行。
雲棲低下頭,然後開口。
“抱歉,我不該吻你,像我這種活在下水道里的臭老鼠,怎麼能惦記你這種活在陽光底下的獵豹呢,我忘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薛欽玨瞬間擰眉,“你又在自輕自賤。”
“算不上自輕自賤吧,只是對自己的定位有清楚的認知,就像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初吻,薛警官應該不信的吧?畢竟,我在你眼里,可能就是一個不良……”
雲棲的唇被堵住。
雲棲微微一愣。
薛欽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也是呆愣住了。
他听不得雲棲說這種看不起自己的話。
如果不知道雲棲的身世經歷,他會覺得這種女孩無可救藥。
可知道雲棲的經歷,才會明白她每說這種話,都是自己在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腦子一熱,就直接用行動告訴雲棲,他並不覺得雲棲不良,也沒有不信那是她的初吻。
薛欽玨退開,“以後不要再說那種話了,從你拿到新的身份證起,以前的一切都跟你不相關了。”
“薛警官,你剛剛親了我。”
薛欽玨眉心一跳,“我知道。”
是個男人,就得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親了就是親了,無論如何也是否認不了的。
雲棲輕聲笑了下,那眼神慵懶又勾人,“怎麼辦啊薛警官,好想道德綁架你,讓你對我負責。”
“你……”薛欽玨想說話,卻被雲棲伸手打斷了。
“噓。”雲棲縴細的食指貼著薛欽玨的唇,“放心吧,我不會勉強你的,只是難得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就想把我的心意表達出來。”
“薛警官,今天起,我會學著怎麼做一個向陽而生的愛自己的正常人,希望你能監督我,順帶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薛欽玨伸手將雲棲的手拉開,嚴肅的問,“你喜歡我?”
“我表現的不夠明顯?要不,我再強吻你一下?”
“不必了,我大致感受到了。”
薛欽玨拿出手機看了眼,離上班時間只有半小時,今天是他轉崗上任的第一天,不能遲到。
薛欽玨開口,“你不需要追我,親都親了,沒必要搞那些虛了,我們可以試著處處。”
雲棲一驚,“真?”
“嗯,但我真的該去上班了。“
雲棲笑了,“行,放你去上班。”
說完,推門下車。
坐在馬路邊打瞌睡的代駕瞬間醒了,立馬小跑過來,“老板,可以走了?”
“走吧,警局。”
代駕上了車,雲棲卻還沒把車門關上,而是看著薛欽玨,開口。
“不先加個微信好友嗎,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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