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希望天使哈瑞森說的詳細點兒，“你能舉個例子嗎？”關于共和的局勢。不是扎克真的關系世界另一端的大陸，單純是因為露易絲。
天使哈瑞森思考了一會兒，“今天是禮拜吧。”對一個天使來說，今天卻在和自己身體磨合行動，大概有些不怎麼好的情緒吧。“在共和，我們也會盡量為我們的信徒籌備禮拜活動。”
扎克沒立馬發表意見，因為在聯邦，‘禮拜’這種活動，沒有準備一說。嘖，不是參加禮拜前，某些人會洗浴著裝的那種準備，是這個宗教儀式性的活動本身，不需要籌備。
因為這個活動必然會一周一次的發生，這是整個聯邦社會的習慣。顯然，在共和，這種必然，不存在了。
“場地就是個難題。”天使哈瑞森的聲音挺平靜的，“雖然今年共和也開始有教堂了，但首先位置就和聯邦的情況無法比較。城市中心的位置太貴，我們支付不起，郊區的地方，沒有人氣。”
扎克想象了一下，大致感受到了在異國傳教的天使的無奈。同情的點了下頭。
天使哈瑞森突然笑了，“呵呵，給你講個有趣的事情吧。我們通常把周日稱為禮拜日，對麼。”
扎克恩了一聲。
“禮拜日作為一個宗教詞匯，在我們傳道的時候被共和人誤會了，他以為禮拜日就是周日。然後他們將周一稱為了禮拜一，周二是禮拜二……”
扎克的第一反應？“共和人這麼虔誠的麼，一周七天都禮拜？”說完，扎克就知道自己搞笑了，也跟著天使哈瑞森笑了，擺擺手，“這大概就是文化傳播過程中產生的誤解了。”
“是啊。”天使哈瑞森笑著，“我現在能和平的面對這樣的誤解了，但你要想象一下，最初我們听到禮拜一這種說法的時候，我們天使的感受。”
扎克點了下頭，“聖主規定了一周的一天用來休息，是安息日，這一天用來禮拜，是對聖主的信仰。但每天都用來安息，就是不敬了。這個世界的人，終究是要工作的，要生活，要累積靈魂印記……”扎克對聖主信仰的客觀，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要讓靈魂成長~”
是了，一周的七天，六天，請人類培養自己的靈魂，第七天，請來參拜人類要奉獻自己靈魂的對象。這就是聖主信仰。
天使哈瑞森點著頭，“是真難。然後你再在這些文化的誤會中加上共和文化的異族，那些共和‘神’。”
扎克抬手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祈禱方面嗎？”
天使哈瑞森保持了平和的微笑，“是的，我們聖主信仰祈禱的正確方式，是感謝聖主讓祈禱的人類有食物，有愛，有生活所需的一切，最後，願祈禱的信徒們在死後進入天堂。祈禱，在我們習慣的聯邦里，是對信仰的感謝。”
扎克已經有些預感了，感謝墨，在格蘭德居住的時候，有向扎克講解一下共和人的‘祈禱’，“而共和人不會感謝‘神’的，他們的祈禱，是真的祈禱，他們要更多的財富，更好的朋友，更好的食物，更多的子孫，更美的愛情……所以共和有那麼多各司其職的神，而共和人，從不同的神那里祈願更好的現在。共和人供養神，神必須有所回應。”
天使哈瑞森微笑著點點頭，“共和有個詞，水土不服，用來形容我們聖主信仰在共和的處境再準確不過了。”
“辛苦你們了。”扎克沒有諷刺的意思，這是真實的同情。
“是啊，辛苦我們了。”天使哈瑞森還算有點兒幽默的自覺，自嘲著，“但我們也只能在共和盡力做這些了。”看了扎克一眼，“我們連踫都踫不到凡卓。”
話題突然嚴肅起來。
扎克也收了笑臉，“我相信這也是你們去共和初期的目的，在巴頓中傳出了韋斯特的消息，恩……”扎克思考了一下，“去年巴頓的共和之行後，你們共和里的天使也應該知道韋斯特的情況了，應該也放棄抓捕凡卓了吧。”
天使哈瑞森也不再笑，“其實在你們巴頓的共和之行之前，我們就放棄了。大天使感覺到了聖主的頹敗，自行獻祭變成了麥迪森來到巴頓的時候，我們就放棄了。”
突然提到了麥迪森，扎克沒什麼情緒變化，專注于自己的主題，“如果你們天使如此頹敗，對隱秘聯盟沒有威脅，為什麼凡卓似乎依然在忌憚你們。隱秘聯盟會因為扎格爾對你們的欺騙接納他，代表隱秘聯盟在共和的時間里，也一直沒辦法拿你們天使怎麼辦。我這個邏輯沒錯吧。”
“沒錯的。”天使哈瑞森肯定了扎克的說法，“天使雖然沒法直接對吸血鬼造成什麼影響，但即使我們在共和的傳道很多阻礙和困難，我們依然有一些共和信徒的，那些人類，是我們對付隱秘聯盟的武器。”
扎克再嚴肅一點兒，因為這關系吸血鬼和人類社會的關系，“吸血鬼的生活和人類的關系太緊密，最基礎的食物來源就需要人類社會的配合。你們天使在利用那些信徒破壞隱秘聯盟在共和社會的連接麼。”
“是。”天使哈瑞森承認了，臉上有無奈，“其實在我們放棄捕獲凡卓的時候，我們天使和隱秘聯盟的矛盾就已經消失了，但人類之間的糾紛卻沒辦法那麼輕易的停止。”他停頓了一下，“這不是我們或隱秘聯盟任何一方的錯誤，隱秘聯盟方的人類已經被吸血鬼塑造了天使是欺騙人類靈魂的鬼魅，而我們天使也給我們的信徒塑造了吸血鬼是背叛聖主的吸血怪物。”
扎克撇了撇嘴，“相互傷害的異鄉人。”感嘆？不，只是同情。
天使哈瑞森也嘆了口氣，“天使和吸血鬼在共和的恩怨反正已經存在在那里，經常還要被帕帕午夜在中間挑撥一下。”搖著頭，“是真的難啊……”
一聲感嘆，尾音拖了很久。扎克準備再問什麼時候——
“憋死我了！”食尸鬼哈瑞森控制身體的五分鐘開始了，“活該！自作自受！”
扎克撇了下嘴，“人怎麼說也是你曾經的靈魂，一點兒同理心不會讓你掉塊兒肉。”
“同理什麼？！我又不會去共和！我也不會神經病一樣的去找吸血鬼的麻煩！我更不需要去傳教，騙那些無辜的共和人卷入異族的斗爭！”有道理。
扎克擺了擺手，不想在和哈瑞森交談了，容易錯亂。
扎克讓哈瑞森自己在格蘭德里練習身體控制，自己又出了格蘭德，在後廊上看了一會兒生活區的動靜，再次進了生活區。
這次不是去找漢克的，漢克正在監督自己的員工們寫嘉年華的感悟，像管著一堆小學生的老師。扎克找的是溫斯頓。
沒必要在生活區說事兒，扎克把溫斯頓帶到了倉庫，反正羅伊不在，“你旅館，地理位置不錯，願意賣掉嗎？”
扎克在給哈瑞森準備紐頓的收容所場地。
溫斯頓眨巴了下眼，“賣誰？”
“哈瑞森。”扎克回答了，還是去叫了漢克，懶得解釋的把情況放在了血中給漢克，然後漢克充當中轉的把信息給了溫斯頓。
整個過程大概三分鐘吧。三分鐘後，溫斯頓陷入了思考，“那，我用什麼賺錢？”
“我可以雇你回格蘭德工作。我付你工資。”
溫斯頓愣了一下，有些激動︰“我又能作為格蘭德一員了？！”
這個我們也早就感覺到了，溫斯頓是對格蘭德有真感情的。
扎克點頭，“你對我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我知道你很懷念在漢克和老格蘭德手下做事。”
溫斯頓的嘴角動了一下，是本能的想反駁——顯然他對格蘭德的懷舊感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進化了。但他猶豫了一下，沒反駁扎克的，“能繼續在漢克手下做事當然是好的。”
扎克也只要這答復就夠了，“那你同意了嗎？哈瑞森的開價可能不會太高，畢竟是公益性質的收容所，但我可以個人補給你差價，格蘭德這一年，灰色的收入也不少，我也沒有地方用。”這實話也太直白了。
溫斯頓有些無語的，“我也不至于介意錢的多少，我以後大概也用不上什麼錢……”是啊，已經是個吸血鬼後裔預定了，第一反應是錢大概是人類的思維慣性。
還記得扎克曾經的缺錢時光麼，那些靠著政府補助養家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呢~如今的格蘭德里，沒人需要養了。
扎克拍了下溫斯頓，給了個微笑，“這個態度不錯。那就這麼決定了。”
“恩。”溫斯頓點了下頭，“我要和哈瑞森去聊聊麼？跟他說說我旅館的情況？”
“有什麼要注意的東西嗎？”扎克提這個提議，看重的是旅館在紐頓的邊緣，對哈瑞森的狀況隱秘能提供一手保護，還有距離巴頓也近，有什麼事，扎克能盡快支援——復仇是天使哈瑞森的目的，他能發揮作用就行，但扎克無意為了讓天使去發揮作用，搭上食尸鬼哈瑞森的命。所以扎克其實是真的沒有多想溫斯頓旅館還有其它需要注意的東西。
“現在幻人里奇不是老往我的旅館那邊塞‘人’麼。”溫斯頓撇了下嘴，“我現在至少還在找那些住客收錢，有些真的窮的什麼都沒有的家伙我還能用生意人的態度擋一下。以後變成收容所了，那個里奇怕是會更勤快的往里面塞人，哈瑞森得準備一下這種情況吧。”
“呃……”扎克歪了嘴，差點兒忘了這個。要是紐頓收容所只是變成了免費收容外地異族的地方，那哈瑞森過去就沒什麼意義了……不對，意義還是一樣的，哈瑞森去紐頓就行了，但收容所這個場地對紐頓社會的意義就沒有了。
都已經讓杰西卡去造紐頓流浪者現狀的輿論了，要在開新的收容所，雖然存粹是為了異族的事務，還是盡力讓收容所的社會意義發揮一下吧。
扎克稍作思考，“你等會兒。”把哈瑞森叫過來了。
時間又輪了一圈，現在控制身體的是食尸鬼哈瑞森。扎克直接重點的，“哈瑞森，如果讓你紐頓開收容所，並管理一些流動異族，你能勝任嗎？”
“管理流動異族？”
“聯邦中往東部城市來的異族，艾米莉亞在波奇療養院里測評那些想進入巴頓的，但大量的異族都被堵在了紐頓。”指了下溫斯頓，“在他的旅館里找機會打听我們巴頓。之後他的旅館變成你的收容所，那些異族只會源源不斷的過來，你能給他們分配一些工作，給那些流動異族提供一些有社會意義存在的事情做麼。”
食尸鬼哈瑞森挑眉了，“這樣我能幫到艾米莉亞嗎？”
扎克就是故意提艾米莉亞的，所以點頭，“當然能，你甚至可以直接給艾米莉亞提供需要測評的異族資料。”
“所以我們就像個夫妻檔，給巴頓和諧社會做貢獻！”
“就是這樣。”說扎克沒有利用人家情侶之間的感情是假的，扎克突然把人家的男朋友帶來格蘭德，安了個靈魂進去，還進行了一系列後續安排，讓人家幸福的同-居-生活變成了相距不太遠的異地戀。扎克需要個合理的理由讓艾米莉亞沒話說。
“應該沒問題！”食尸鬼哈瑞森滿積極的，因為他自己當然也在煩惱該怎麼向艾米莉亞解釋現在的情況。
“完美。”扎克一拍手，“哈瑞森，溫斯頓，你們現在應該可以開始聊一下旅館交易的事情了。”一手拍溫斯頓，“里奇送去旅館的異族的情況，多和哈瑞森說說。”一手拍哈瑞森，“達成交易的這段時間，五分鐘變成兩分鐘的身體輪換控制，相互尊重，相互理解。”
溫斯頓和哈瑞森聊上了。
扎克又促成了一件‘大事’，心情不錯，把倉庫讓給了兩個人，回到了格蘭德。
辦公室里的答錄機里在扎克做事的時候多了通留言︰
“抱歉啊，昨天白天（共和）和墨踫面了，出去玩兒了~”露易絲的留言，回復扎克昨夜（聯邦）想找露易絲為情況的未接電話，“剛回來，現在共和晚上了，呵呵，該叫醒伊萊，再出去嗨了~”
扎克撇了下嘴，自己在這邊擔心，露易絲那邊卻很嗨……
留言沒完，“有墨這個導游在，感覺就是不一樣哦~我感覺我越來越適應共和了~這里真不錯~我喜歡這里~哦對了，上次和你聊的共和天使的事情，扎格爾好像從隱秘聯盟那里知道了點什麼，找機會再和你說~伊萊在催了，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