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間，賽瑞斯下班回家的時候，弗蘭克來了，大家懂的，弗蘭克不想尬演技，所以還是避開賽瑞斯的好。
不過扎克是暫時接待不了他了，德瑞克也來了。帶著魔宴茨密希的醫療實驗資料。
“你喜歡共和食物？”扎克看德瑞克一直被餐廳吸引的樣子開口問了。
“是啊！你們原來那個共和神廚子她回來了？”德瑞克說的共和神是墨。
“不是，另一個神。”扎克不想細說。
說起來共和神這個說法，墨算是自稱的，而‘鑒’是共和官方的政府官員認證的。只不過‘鑒’還沒有自己說過自己是神。
扎克現在要開始演戲了，“你怎麼突然來了？你包里是什麼？”別忘了，此時上場的戲是老漢克又一次讓德瑞克卷入了麻煩的事件，而扎克是道德白蓮花，什麼都不知道。
“哦！這個！”德瑞克反應蠻快的，馬上就困惑的，“你不知道嗎？我……老漢克沒和你說嗎？”
“老漢克和我說過什麼麼？”扎克擺擺手一副無神的樣子，這演技，沒話說了。
德瑞克的臉皺了一下，“我以為……算了，這次老漢克是為你好。”開始翻自己的公文包了。
扎克還是那副無神“是哦。”先看德瑞克會拿什麼出來的樣子。
德瑞克沒再多解釋什麼，包里的文件在扎克面前攤開，特意選了一份推給扎克，“這是你們幾天前收的那具遺體的資料。”
扎克給了個訝異的表情，畢竟在老漢克的電話中，他把扎克描述成了即便有事也不屑于告訴人類的感覺，扎克自然要演出此時的驚訝，“老漢克怎麼知道那具遺體有問題。”扎克當然知道答案，老漢克的電話就是當著扎克打的。但還是要問，要德瑞克說出來。
這並不是一次單純的老漢克做壞人，扎克裝好人的戲，現實從來不會這麼簡單。扎克想要達成的效果是讓德瑞克清楚的發覺這里和好與壞其實無關，而是異族和人類之間不可逾越的間隔。
老漢克以格蘭德的私心將德瑞克卷入的事件並都是壞事，只是因為和異族相關而變的危險。扎克就是想讓德瑞克在這里做出區分。
“他當然知道，他是家人。”德瑞克說的認真。
扎克要的就是這句話，很自然的接過文件，翻開，話︰“他不是。他和我不是，你和我不是，你和他，也不是。”同樣認真的回答。
德瑞克抿了下嘴，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用正事轉移注意力，“遺體身前患的是一種非常惡性的傳染病。”
“一種？”扎克還是裝無知，雖然已經從希德那里知道了遺體的癥狀和某種人類的惡性疾病一樣，但從德瑞克這里自然要听一听專業的解釋。
“是的，雖然看起來她同時經受了大量的疾病最後導致死亡，但其實是她一開始的自身免疫系統被某種病毒攻擊，失去了作用，然後……”德瑞克做了個全部的動作，“所有疾病都找了上來。”
“病毒。”看，希德就沒沒有提什麼病毒，“什麼樣的病毒？她的遺體上找到這種病毒了嗎？”
德瑞克面有難色，“問題就在這里了，這種病毒本身的名聲……不，應該是說患有它的病人，名聲就非常惡劣，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願意靠近這樣的病人……”看了眼扎克，莫名的壓低了聲音，“病毒的傳播方式，很……”他似乎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讓某些人無法接受。”
扎克雖然很想追問，但是，扎克同時是個紳士，會引起某些人強烈反感的東西，他不會問的。只能從德瑞克的話中得到結論，這種疾病，看來和某些人的私生活相關。不然不會用到名聲這種說法。
扎克放棄了這個問題，“你的意思是說沒人去確認遺體中的病原嗎？”
“正常情況下，接受治療的病原就已經被確認了，只是後續不會再有人願意持續治療這種病人。但這個案子很特別，她的病理檢測不是由巴頓的醫院做的，是在……”指了下扎克手里的文件，“她所屬的醫療實驗項目團隊完成的，他們已經把結論寫在上面了，加上癥狀符合大家的認知，我們醫院的醫護人員也就沒有再過問的。”
德瑞克頓了一下，“她得的根本不是那種病對不對，是什麼異族方面的東西，才會傷害到你對吧。”這里他並沒有演示他對扎克的關心。
扎克接了這關心，“我不知道。或許就是那種名聲糟糕的病，有能力傷害到吸血鬼，也或許不是那種病，是其它什麼東西。”扎克並沒有要混淆什麼，茨密希的醫療實驗現在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沒必要把別人不全面的信息當真理。扎克寧可自己判斷，合上了文件，看了眼其它資料，“這些是那個醫療實驗中其他病人的資料麼。”
“恩。”德瑞克點頭了，“老漢克讓我查那具遺體，除了這個病，她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參加了這個醫療實驗，好在阿曼達……”不合時宜的傻笑，讓扎克稍微側目，“和院方的高層關系不錯，幫我弄到了這些資料。我全部帶過來了。”
雖然昆因夫人原來的看護阿曼達這個名字的出現，讓扎克有些在意，但，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過問德瑞克的私生活，沒追問的把所有文件收攏，然後非常堅定的看著德瑞克，“你對這件事的參與到此為止了。”
德瑞克愣了一下，馬上“但老漢克……”
打斷，“以前老漢克讓你弄的事情，至少當你回頭的時候，我在那里。”瞧這話說的，“吸血鬼的血可以修復所有東西對麼。但這一次，我不會在那里接你。”
性質一定要清楚——這次事件的遺體，人類的避之不及德瑞克已經說的很明確了，而且連吸血鬼都能傷害。所以性質決定了扎克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的，當德瑞克察覺到老漢克動機有問題的時候想脫身，能靠扎克輕易離開。這事兒，扎克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障。
德瑞克的臉開始起皺，扎克也沒給德瑞克什麼機會，“我不知道老漢克對你說了什麼，現在，結束。我建議以後永遠不要接老漢克的電話。”必須要補的一句，“你不知道你會被扯入什麼事件里，沒人知道。格蘭德這個姓氏並不能幫不能你什麼，別指望。”
這話就有點嚴重。但不就是事實麼，結合起剛才扎克說不是家人，說到底，真姓格蘭德，只有德瑞克一個人而已。
扎克算是毀了德瑞克想在格蘭德蹭共和式晚餐的心思，也不去老漢克打招呼了，沉悶的離開格蘭德。
弗蘭克很恰當的補位接上，“對你的人類兄弟有些嚴厲了，不覺得麼~”
扎克也沒隱瞞，“都是假的，東西是我要的，但我自己不想做那個讓他卷入異族事件的人，老漢克背了這個鍋。”
弗蘭克一臉慈祥的微笑，“這樣啊~”很快，注意力就在扎克面前的資料上了，“說起來這些到底是什麼？”
扎克看分了部分文件給弗蘭克，將事情敘述了一遍。有著重說克雷格的那通電話。
弗蘭克听完後，開始搖頭，微笑倒是保持了，“呵呵，我猜我那親愛的兒子，也不想讓我了解茨密希的醫療實驗~”大家也應該意識到這一點了，魯特•勒森布拉想瞞著扎克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但他顯然連他也在巴頓的父親也一起瞞住了。
扎克沒打算幫魯特說話，只是陳述事實的，“魯特必須要考慮到你對鮑伯的立場。你被送來巴頓，是壓住我這個新氏祖，但你對原本就和你同為氏祖的鮑伯有什麼態度，就不是魯特可以控制的了。事關魔宴茨密希，魯特必須考慮到氏祖之間的關系，那他這麼隱瞞倒也算不上什麼異心了。”
弗蘭克讓這話在腦子里轉了一會兒，點頭了，然後笑容更甚，“果然身邊有個托瑞多就是好~”說的就是扎克對情勢的判斷，“現在我回想一下，魯特曾不希望克雷格和鮑伯一起回西部，大概就是想要撇開鮑伯周圍的不穩定因素，試圖控制茨密希氏祖了。”
扎克也點頭，因為並不知道弗蘭克突然回格蘭德的原因，現在問，反正並沒有影響他們一起翻閱文件，“茜茜那邊怎麼了麼？”
“哈。”弗蘭克一擺手，“本來是有些奇特的事情發生的，不是茜茜，托馬斯•岡格羅，但來你這里後嘛。呵呵。”笑了兩聲，不再說了。
扎克沒什麼頭緒，撇了眼弗蘭克，“什麼意思？”
時機很好，‘鑒’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下午我和這位弗蘭克打了個小罩面。”
扎克皺著眉，“下午，下午你不是和我在一起麼。”
‘鑒’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走入辦公室，未經過同意的拿起了桌上的資料，“影像，可以有無數個。”不再過深入的暴露它自己的能力，翻著文件，“看起來我們有可以驗證我鑒定的人選了。”
“我們？”扎克雖然在對‘鑒’的自說自話表達質疑，但還是看了眼它拿著的文件。‘鑒’的運氣是真的好，拿的正是記錄了醫療實驗受試病人名單的文件。
弗蘭克的視線在扎克和‘鑒’身上來回轉移了一會兒，稍作思考，仿佛壓下什麼想說的話，而是提問，“什麼鑒定。”
“遺體，這位來自共和的神，‘鑒’，說格蘭德地下室里躺著的尸體，是吸血鬼的遺體。”扎克回答了，“而我答應了克雷格要保住巴頓的實驗結果，無法驗證。”
“怎麼驗證？”
“放血。”扎克拿過了‘鑒’手里的文件，開始尋找可以用來驗證的人，“‘鑒’說，一旦排掉了維持生物形體的血，那具尸體就會和吸血鬼的殘骸一樣成為灰燼。”
弗蘭克關注的點有些奇特，“所以在你的呵呵‘鑒定’中。”對‘鑒’說的，“吸血鬼血的作用，是維持生物的外形？”
‘鑒’沒有表情，“不是‘我的鑒定’。”在針對弗蘭克說話的語氣，“是事實，這就是我的職權，鑒定事物的本質。”沒表情是在告訴弗蘭克，別和我爭，我就是真理。
弗蘭克哼笑了一聲，“共和里都是你這種傲慢自以為是的東西麼。”
怎麼會有生物把自己看到的東西當做真理，這不是自傲是什麼？記得我們人類曾經把我們看到的天圓地方麼當真理麼，何其愚蠢。
扎克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問題，皺著眉，“你們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
這種時候居然默契十足的同時回答。
扎克看了眼弗蘭克，從弗蘭克臉上看到了‘現在不是和你說的時候’。再看向‘鑒’，‘鑒’的表情是，‘你問了我也不會說’。
扎克撇了下嘴，稍作判斷，自己更親近的自然還是弗蘭克，“你不要和它爭，共和的‘東西’都這樣，以某種規則為自己生命的本質。記得那個彌勒麼，他現在還是人類，但他修煉的規則是‘人生際遇的完滿’。然後每一個規則都有人崇拜，于是才搞的共和漫天都是神的樣子。哼，‘鑒’說它是鑒定，我們就當它是鑒定。我們沒工夫和一個國家辯論。”
這就是文化沖突。
弗蘭克一挑眉，“有意思的國家。”
‘鑒’倒是看了一眼扎克，“你對共和的了解比我預期的要深刻。”
“不用表揚我。”難得的，扎克沒接人家的贊揚，“我一點都不理解你們共和，用你的話，我看到的就是這樣，我就當我看到的是真相。”扎克看回手里的文件，有些失望的，“沒有合適的人。”
應該能明白所謂的合適的人指的是什麼吧，是像格蘭德地下室的尸體一樣，已經死掉的醫療實驗參與者。
還活著的人無法作為驗證的原因是——扎克可不知道怎麼判斷哪些人的靈魂印記已經開始違背人類屬性的消逝。
“誰說沒有，這些人。”‘鑒’指著扎克手里的文件，“都是可能的驗證者。”看著扎克，“你看不到東西，我能看到。”
扎克抿起了嘴，讓‘鑒’去一一鑒定這些人？扎克不覺得自己想求這位共和神做事。教訓在前，鬼知道‘鑒’又會讓扎克去為它做什麼。
果然，扎克都還沒說話。‘鑒’，“我可以不求回報的幫你做這件小事，但我有一個要求。”看向了弗蘭克，“我要他和我一起去拜訪這些人。”
“好啊~”弗蘭克居然答應了，“我們走吧~我晚上正好沒事兒~”
真的完全沒給扎克反應的機會，兩個家伙瞬間消失了。追？追誰？扎克那蝸牛一樣的速度是能追上弗蘭克還是‘鑒’？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