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根本沒有見到安東尼，在這種時刻，一個平民是不可能見到這座城市的的管理者的。別說市長了，扎克連布雷克都沒見到。
于是做了正確的行動，直接去了安東尼的家，留下字條。電話留言？安東尼對扎克電話留言的態度是忘了麼~
‘……我們不能讓巴頓被魔宴同質化……’
扎克的這字條，略長，完全是議論文的手法，就不完全抄出來了，截取幾段，大家感受一下就好。
‘……魔宴管理人類和異族的方式，會徹底破壞巴頓的平衡……’
議論文嘛，總分總，都懂吧，小學作文。
‘……吸血鬼的食用性血液交易可以在巴頓被接受是因為，首先由本杰明主控，其次食物是吸血鬼的生存基礎……巴頓的社會包容力體現在對不同物種的基礎生存支持，惡魔、巫師、吸血鬼、散……’
‘……但人類購買吸血鬼的血液，這和吸血鬼的食物需求，是兩個概念……人類社會一旦屈服于‘治愈’一切的吸血鬼後，巴頓所有生存于人類社會的異族，將會跟隨，我們不能讓魔宴打開這個開口……’
浪費了安東尼的無數便簽紙後。
“……我的建議是先允許哈密頓他們這次例外的開通對西部人的‘照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已經在做了，我們阻止不了了。但之後，我們必須強硬的要求魔宴善後對巴頓市民造成的影響……有空了給我電話。”
——所以，基本上，扎克寫了篇廢話，一如真正的小學作文一樣，把幾乎就是普世常理的東西用他�@碌姆絞剿盜艘槐椋 故切枰 緇跋晏浮 br />
留下了這些字條後，扎克沒有繼續在安東尼家里呆，直接返程南區。
原因有兩個。一，演戲很浪費精力，在扎克、弗蘭克、哈密頓，這出三方都在努力演出的戲劇中，誰都沒有成功演出的成就感。不是麼。
二，扎克要找本杰明。
說起來還是魚人莫爾曼提醒了扎克，本杰明放下制裁海妖是為了祖們事務所的工作。扎克，要給本杰明一個新工作。
“什麼……情況。”扎克確認自己沒走錯，巴頓南區的南邊界，靠近隔開紐頓、巴頓兩個城市的樹林前唯一一戶人家，賽瑞斯家——也就是祖們事務所的總部。現在是一片建材堆放地。賽瑞斯和布瑞爾曾經的那座老舊的房子，消失了。
“情況就是施工隊沒有來！”二號（‘將軍’的後裔、塔姆的跟班、熱衷于叫扎克祖父的那個家伙）有些憤怒從一堆隨意擺放的建材堆中跳出來，向扎克解釋，“今天本應該打下店面的地基，現在今天都過了一大半，沒一個工人來！”
扎克沒理這二號，一旦正眼和他對上，這家伙恐怕就要貼過來叫扎克祖父。扎克不想認這個親。
走入堆放的建材內部，看到了幾只臨時用于生活居住的帳篷，扎克徑自走向其中一只，莫卡維在里面。
“我能進來嗎？”禮儀要做到。
“進來吧~”
扎克進了，莫卡維躺在一只巨大的床墊上看電視。屏幕里已經不是巴頓本地電台強行插入的馬薩港了，正常的節目正在播放。
讓扎克有些無語的是，莫卡維看的，居然也是共和的頻道。大家可能會覺得莫卡維和露易絲有一樣的喜好，這是好事，因為扎克至少能找出一個和莫卡維能聊的話題。
但大家錯了，請反過來想，露易絲和莫卡維有一樣的喜好……扎克開始擔心露易絲的精神狀態了。
“這是個喜劇秀~”莫卡維先開的口，指著屏幕中的兩個嘰里呱啦的人。
扎克嘴角抽了一下，“你懂共和語？”扎克馬上就自己想到了已經是祖們事務所一員的彌勒。松了口氣，露易絲和莫卡維的喜好不一樣。
這口氣，再緊回去——
“不~”莫卡維笑著搖頭，頻率快、幅度小的那種，“但我能听的懂‘哈哈哈哈哈’~”
扎克開始擔心自己的精神狀態了。
強行調整情緒，“本杰明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莫卡維似乎想起了什麼，“哦~如果他回來記得提醒他換個床墊，這個床墊……”莫卡維在床墊上扭動了一會兒身體，吱呀吱呀，也不說完，朝扎克一笑，讓扎克自己體會。
扎克不想體會，也完全不知道莫卡維的邏輯是哪里來的——扎克是這里的客人，扎克提醒不了本杰明換任何東西。繼續強行調整情緒，“我有個工作給本杰明……”扎克頓了一下，“不對，準確的說，我有個工作要轉交給本杰明，來自墮天使杰西卡。”
這就是現實了，馬薩港的災難善後才剛剛開始，有人已經在往前看了。生活要繼續。
莫卡維的臉上有了驚訝的神情，“杰西卡？”
“恩。”扎克決定用最快的速度說完，好離開這里，“中部有秘密交易阿爾法血液、供沒有阿爾法的狼人使用、以獲得戰斗力的情況。墮天使和我，都無法介入這種僅限于狼人的交易，但本杰明可以輕松的進入這種交易，墮天使需要幫助，拯救她的同伴。”
莫卡維是一副震驚的表情，“阿爾法血液的交易？”
“狼人的交易。”扎克重復了這個關鍵，是怕莫卡維想歪了。
莫卡維沒想歪，還非常正，“本杰明會變成搶手貨的~”
扎克不想發表評論，專注于自己的主題，“祖們事務所，在中部已經有吸血鬼食物用血的渠道，我相信只要本杰明放出自己的血也會銷售的消息，就會有狼人現身，主動引薦本杰明加入交易圈。”
莫卡維也意外的很專注，“對啊~巴頓阿爾法的名聲，可不小呢~”
“工作就是這個。”扎克說完了，“本杰明回來了讓直接聯系瑪麗教堂那邊就好，更詳細的內容，茶，應該會解釋。”可以準備告別了，“再見。”直接。
“等等~”莫卡維從床上下來，在扎克前面沖出了帳篷，“二號~拿份合同過來唄~”
扎克倒是想要盡快離開帳篷，完成‘再見’的。但莫卡維堵在門口，扎克沒一點機會。
二號的行動蠻迅速的，很快就拿來了文件和筆遞給莫卡維，莫卡維刷拉的在文件上簽下了什麼，然後直接將文件轉身遞扎克手上，“簽合同吧~”
扎克愣了一下，“合同？”抬手看一眼手里的合同——《祖們事務所委托人書》。密密麻麻的小字中有幾處代表了填空的下劃線。
最底端的空，‘乙方︰’被填了，填的是莫卡維。
扎克皺了下眉，念出來︰“第三條，甲方不得以任何形式的撤銷委托……”看一眼莫卡維，莫卡維是一臉微笑，“第九條，甲方不得以任何形式質疑乙方對委托完成與否的判斷……”看莫卡維，是一臉的理所當然，“第十三條，甲方不得以任何形式重復委托乙方主動撤銷的委托……”
扎克放下了合同，“誰定的這份合同？？”太可笑了點吧，這種單方面強權的合同，不可能有法律效力的……呃，祖們事務所，本身就沒有什麼合法性。嘖，不管從什麼方向看，這合同都太可笑了！
“我~”
扎克重新拿起合同，直接跳過了剩下的條款，看著需要簽名的地方空格，“不是我不想簽，是我剛說了，這是墮天使杰西卡的委托，我只是個中間傳話的人而已。”
“但我已經簽了~”莫卡維讓扎克有些不自在的靠近，指了她自己的簽名，“你也簽了的話~就代表這工作，我們祖們事務所接了~”
扎克皺下眉——
莫卡維有說出重點，“本杰明~呵呵，他回來了~說不定啊，就不接了~”
扎克之所以強調自己的定位是傳話者，就是因為本杰明幼稚不接扎克給的工作……當然，扎克知道本杰明不會不管杰西卡死活，但勢必在順從扎克的計劃前，要懟一懟扎克的。
現在簽了，就不用承受本杰明的懟了。這誘-惑-，對扎克還是有點兒吸引力的。
扎克思索的看眼滿臉慈祥鼓勵的莫卡維，在看看甲方後面的冒號，“嘖。我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弄出這麼個合同？”
“合同就是一種約束，對麼~”莫卡維一歪頭，“我知道大家都認為我是個不受控制的吸血鬼氏祖。”奇妙的擺出了難過的神色，“強大~又不受控制~”感受這奇妙，“大家都覺得我是危險的家伙對吧~”所以，開心臉，“我特意弄出這個約束我的合同，讓大家都知道，我啊~其實是很配合規則的~”
即使扎克的表情控制能力再好，也無法阻止此時面部每一塊肌肉試圖抽動的欲望。
約束力。莫卡維說對自己的有約束力的合同……
“約束你的東西在哪里？”扎克實在沒忍住，“我看到的是作為甲方的委托人在付錢後，對委托事件沒有任何權力。反而你們作為乙方，擁有所有……”
“有什麼問題嗎~”莫卡維是理所當然的打斷扎克的，“如果甲方在需要委托的事件中有權力，呵呵，哪怕一丁點兒的權力~還需要委托我們祖們事務所來替他做嗎~甲方沒有任何權力這才符合委托的事實啊~”
好，好有道理……
扎克居然無話可說了，果然，瘋子看待世界的方式，有毒。
扎克提筆簽字‘扎克瑞•木……’
“不不不~”莫卡維按住了扎克即將完成‘格’的筆，一臉慈祥，“托瑞多~扎克瑞•托瑞多~”
扎克張了嘴，頓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了，“為什麼。”
“因為這是托瑞多需要我莫卡維替他去做一件事，而不是什麼幾年前已經死掉的老頭子的便宜兒子~”莫卡維笑的非常慈祥，“區別太大了~我可不想含糊~”
扎克筆遲遲不下筆，放棄所有周旋的余地？不！托瑞多氏族的滅族已經是個太深刻的教訓了，扎克永遠、永遠，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恭喜莫卡維，再次踩到了扎克的底線。
帳篷中的氣氛有些……
“你們在里面還好嗎？”外面的二號，聲音听起來有些擔憂。
“很好~”莫卡維回答的，“你的祖父只是太習慣了全力幫助別人，現在要接受別人的幫助，有些不習慣~”
？
扎克看向莫卡維。
莫卡維保持著慈祥，“你幫助莫卡維氏族在隱秘聯盟安全優越生活了三個世紀~現在~放手你的自尊，全身心接受一次我遲到的幫助，很難嗎~~”
扎克的臉抽了一下，‘托瑞多’。風一樣寫完，合同還給莫卡維，轉身準備離開。
“這就是我的約束哦~”莫卡維對著扎克的後腦勺說話了。
“我曾經從所有人的身上看我自己~”沒忘吧，十三氏族撲克全部女體化的原因，莫卡維對藝術創作的解讀——我從萬物中看到的是自己。“現在，我在試著別那麼自我中心~試著在我的眼中看到別人~”
扎克回頭了，理解莫卡維的話了？並沒有。扎克給出的是個‘你不解釋我也無所謂，我回頭只是因為我有禮貌’的表情。
莫卡維解釋了，“委托的定義就是替別人做事，對麼~”
對。
“少一些莫卡維~”莫卡維的臉，慈祥，“多一點別人~”
扎克，抿住了嘴，一點頭，走了。回格蘭德，用墨跡的步行方式。沒什麼深刻的原因，就是想散步。
讓扎克墨跡吧，我們去看個有趣的事情。
南區的醫院，奈納德負責的西部人購血權利工作。那些北區、西區醫院實在裝不下的傷者，都在這里。
和哈密頓一樣的部分就不說了。
“等一下！我有個旅行認識的朋友，她不在這里，我想她在北區的醫院做手術！我要買兩人份的血！”干脆直接的消費者，商家的最愛~
“好。”奈納德聳了下肩，撕了已經寫到一半的支票，重新在新的支票上寫了數字，然後給對方看一眼，接著折起支票收入……
“等等！等等！！”這家伙差點從病床上跳下來，“你寫了幾個零？！！”
奈納德的動作沒有停滯，已經在擼袖子了，“有問題麼？”
“有！有！！”對方非常激動，“我沒有瞎！你多寫了好幾個零！！”
“我沒有。”
“你有！！你寫的至少是茨密希的價格了！！”
奈納德帶著笑音，“呵，茨密希？你多久沒回西部了。”搖搖頭，手指已經點在了手臂上，即將刺破。
“停下！你這是詐騙！你想讓我破產！！”
奈納德的動作停住了，再次打量這個傷者——知道為什麼寫支票的是奈納德麼，因為對方沒有手，可憐的家伙，“我沒有詐騙，這就是現在卡帕多西亞的價格，加上這里是聯邦東部城市的費用。所以，你想要什麼，你的雙手，還是不破產？”
“我……我……”
奈納德很有耐心，腐敗之息的效果是持續的，所以，他不急。
“我……我……我不能沒有錢啊！！”
“是麼。”奈納德放下了袖子，還回了支票，“太可惜了。”走了。
抱歉，好像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