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不可能更好了，墮天使到了。
“對比？國家之間？”杰西卡並沒有帶容器來，帶了個伴兒被絲貝拉和扎克撿到的墮天使，一位有著異常修長身體的男性外表的家伙。
我們其實不用對墮天使的外表做什麼預期，因為記得還是‘克勞莉’的墮天使杰西卡麼，不管是剛出場時過于豐腴的女性形象，還是之後刻意為了獲得權力而展示中性的短發，直到最後放棄了在巴頓爭權固定後的杰西卡形象。
墮天使的形象是變化的。其實很好理解，對于根本不用在乎物理規則的種族來說，樣貌，呵呵，就是個玩笑而已。一旦失去了在物理世界中的目的導向，隨便怎麼都無所謂。
扎克朝新來的墮天使點頭示意，話，是回答杰西卡，“到了西部，我才明白魔宴與人類的聯系有多緊密。不至于全部，但西部的大部分人類都知道異族的存在，而且這其中的大部分都和異族的生活有交集。”
“意思就是西部和魔宴的關系已經緊密的不可分割。”露易絲翻譯了一下，接過話頭，“而西部不管如何都是聯邦的一部分，這就是魔宴和聯邦這個國家的綁定關系。”
扎克點了點頭，“隱秘聯盟，至少在100年前，我們直接不參與人類的任何事。托瑞多氏族消失後，哼，凡卓，大概也是活在自己尊貴的世界里不管外界。魔宴和隱秘執行了完全相反的方針，這就是結果”扎克搖了搖頭，是不知道這是好是壞，“隱秘可以在發現這個國家的生存環境出現問題的時候退走聯邦，逃去共和，但，魔宴不可以。”
新來的墮天使暫時插不上話，沒關系，反正也沒什麼存在感。倒是杰西卡，看了眼打完電話下來的哈密頓，“如果魔宴離開聯邦，西部就是顆被挖掉大部分的隻果，像惡魔團滅的紐頓，不，比紐頓還要糟糕。紐頓只是失去了社會的上層編制，西部，可能是連社會基礎都一並丟失，徹底混亂。”
哈密頓大概不喜歡這樣的結論，但，他無法否定，只能沉著臉保持沉默。
“但魔宴做的很好。”扎克，作為魔宴的一員，他當然會這麼說了，“如果說隱秘聯盟的離開，是自作自受，自己污染了自己的生存環境。那西部，就是完美的環境，魔宴與社會、人類、異族的關系，注定了魔宴不可能遇到隱秘的難題。魔宴不可能需要離開聯邦。”
哈密頓的臉色好了一點兒了，但也還沒準備說話。他大概應該感謝扎克，畢竟以他本人的地位，不可能會有機會听到如此透徹的、對魔宴局勢的分析。現在專心听就已經是，恩，‘榮耀’了。
“所以魔宴制造了一個可以說是對吸血鬼‘天堂’的國家。”這話從杰西卡口中說出來，還真有趣，“魔宴有意維持這優越感。哪怕被對比下去的是你們吸血鬼，我們的，曾經的故鄉。”
扎克臉上有著微笑，“這事到怪不了魔宴，是聖主開始的。殖民的十三氏族。當聖主把十三個吸血鬼血統單獨提出來，賦予特權，交付任務的時候，吸血鬼的優越感，就已經出現了。”最後，給這個話題收尾吧，看回露易絲，“亞瑟，伊萊血統在聯邦這個‘優越地’最後的血統繼承者，將給‘故鄉’帶去‘天堂’的消息。”
“瑟不會有好下場。”新來的墮天使得以插了句嘴。
“但對魔宴無效。”哈密頓的臉色剛有敵意，扎克就先開口了，“我們剛說了魔宴和聯邦的緊密聯系。優越，不止是吸血鬼這個種族的，是整個國家的。你懂麼。”
杰西卡看了眼自己的同伴，仿佛無奈的搖了搖頭，話，是這麼說的，“這大概是聖主要的。殖民的吸血鬼，是優越的吸血鬼，殖民者建立的國家，是優越的國家。”算是幫扎克解釋了，以及，一點補充，“人類歷史中的殖民是因為人口的資源的不對等。但我們知道，為什麼聖主支持了‘故鄉’的殖民計劃。”
新墮天使，恢復了安靜。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扎克有一次差點在和蘿拉她們的聊天中說出了曾經的吸血鬼和惡魔作為人類軍隊的同伴加入殖民戰爭，是宗教試圖控制人類政治的最後嘗試。只是，這話由于一幫青少年不在意歷史知識，沒能說出來。
而哈密頓看著扎克，有種觀察的樣子，說了句‘莫名’的話，“你是真的喜歡魔宴。”
空氣安靜了一瞬。扎克一臉理所當然的微笑，“當然~不然我怎麼會有這麼多溢于言表的贊美。”
贊美，不是麼。除了對事件發表意見外，扎克在人前對魔宴的評價一直在往上，在魔宴的時候也就算了，人在屋檐下，但回巴頓了，居然還把魔宴捧成這個國家的優越感源頭了……
哈密頓只是弄混了一點，正面評價不代表喜歡。每天六點起床，洗漱、運動、學習、排便……是正到不在正的事，誰喜歡？
露易絲低著頭笑了，“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有些工作要和那些家屬討論~”
露易絲的離開預示著吸血鬼和墮天使聚集的正事即將展開。
至少，不能讓‘新墮天使’成為交流障礙，對麼。介紹是必須的。
“茶。杰西卡說巴頓的規矩是對應合法公民的身份，那，茶，是我現在的名字。”
扎克的嘴角動了下，“你的名字是種飲料。”
“共和人。”杰西卡給了解釋，“那個共和人在注冊聯邦身份的時候還沒弄清楚聯邦的命名風格，選了個他覺得好念的詞。”
“移民？”扎克驚訝了。
“是，而且是共和中聖主信仰的信徒，他來的原因，就是成為容器。幫助聯邦重建天堂。”
驚訝往上的程度是什麼，我想想，驚嚇？“共和的聖主信仰信徒？”說好的共和人摒棄一切牛鬼蛇神呢？？
“我猜不管那片土地上都有異類吧。”茶沒有語氣，“紐頓天使不要他，于是他留在了巴頓，成為了我的容器。”
杰西卡糾正了一下，“不是紐頓不要，是聖徒茜茜不讓紐頓要。茜茜想讓這個共和人在自己能看到地方。”杰西卡皺了下眉，“我不覺得聖徒茜茜喜歡共和人信徒。”
扎克其實不在意茜茜喜歡什麼，一個把抹除自己同學存在以最怪異的方式付諸行動的聖徒，喜好什麼，實在無力去在乎。扎克在意的是“她能看到的地方？”
“恩，現在他應該在帕克小學那邊，被茜茜指使著當保姆。”托兒所項目，不是麼。
“哦。”扎克不想聊這個了，“所以你們就直接這麼來了。”指兩個墮天使沒容器，導致的結果就是露易絲走掉後，一幫在生活區的員工又在朝這邊指指點點的說格蘭德的這個老板又在發神經的和空氣對話了。
扎克不得不推著哈密頓，讓這個家伙所在的位置和兩個靈魂異族保持一致，讓畫面看起來至少不那麼神經。
茶，“這一年，我阻止人類重建教堂，听說了東部還有個城市的教堂重建也一直被耽誤。但持續了半年，就再沒消息了。”臉色和語氣都不好。那二十四位墮天使，算是已經確定的減一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扎克低頭意思性質的表達哀思，然後，“東部和中、西部的情況本就不一樣。如果說中部的異族混亂情況，還能給你們這樣的墮天使爭取點殘存的機會，東部這種。比如紐頓，惡魔出現原領主就直接退讓的情況。”說的就是幻人里奇，“惡魔在東部根本沒有抵抗的人，專心對付你們墮天使，你們不可能存活。”
“我活下了。”茶撇了眼扎克。
“你在一個小鎮的小教堂里。如果你不是聰明的自己躲進去的話，就是幸運。”看眼杰西卡，算是回應上次杰西卡說‘這世界上沒有幸運’。呃，扎克有時候也是挺小心眼的，“別把你的幸運當成常理。”
杰西卡只能作為兩人中間的調劑，“我們本來現在要討論就是中部的情況。”兩邊都摸一下，“就像扎克說的，中部有異族混亂，異族都在爭奪領主地位，這給了我們同胞存活的機會。也像茶的經歷告訴我們的一樣，地域越小，能受影響人口越小，惡魔關注的就越小，墮天使存活的幾率就越高。”
現場就是哈密頓的進場通知了，扎克朝哈密頓示意了一眼，“中部的外族吸血鬼都藏在地下。”字面和象征的地下，“魔宴要的不是只會躲藏求存的吸血鬼，對麼。”別急著預期這話的後續，“魔宴要的，是至少有正常生活在人類中能力的吸血鬼。”
哈密頓點了下頭。他不用說話，西部的社會風氣我們已經足夠了解了，躲在夜幕中的吸血鬼，對西部，無用。
“而且魔宴最重要的一項宗旨，是社會地位。”扎克繼續了，“吸血鬼必須有站在一切異族之上的自覺。”上面說的優越感？呃，不是這個。是那份才很多很多零到免費的價目表。
“綜上。”扎克側了側頭，“中部的吸血鬼外族，如果想要獲得魔宴的位置，必須出來，展現他們的這兩個能力。”
別以為扎克說這兩點很無聊，看看查理，原來的中部外族吸血鬼。大家覺得他符合哪一條？
好吧，或許他曾經的布魯赫血統，讓他能比一般異族強，通俗點，他可以打的過大部分雜碎異族，但人類部分呢？查理就是個完全拋棄了自己人類生活的家伙啊，看看羅素，都老成中年人了才找到巴頓來，見到這個幾乎快變成他人生遺憾的朋友。呵。人生遺憾……
大家認為查理這樣的外族吸血鬼，在魔宴那種幾乎和人類的關系已經無解的糾纏在一起的社會風氣下能夠生存？
杰西卡畢竟是提起這個計劃的發起人，“關于進入人類生活的部分，不指望那些外族吸血鬼一開始就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露面，但是，小一點的地方，村鎮，而且他們人類層面能解釋的有目的，修復教堂，強迫他們和人類生活，這是個開始。”
哈密頓皺了下眉，開始明白這整個‘讓魔宴重整十三氏族’是怎麼一回事了。呵，終究有是這個扎克把一件事堆疊到另一件事上。哎，但，既然是幫墮天使，對天堂，對聖主信仰是有益的，除了順從，還能如何。
“一旦這些吸血鬼開始露面，人類的人口不會產生流動，但是，異族會。”扎克接上了杰西卡的話，“對隱秘的仇恨，會吸引異族去攻擊那些出來活動的吸血鬼。于是，我們需要的第二個能力。如果那些外族吸血鬼，無法鎮壓異族，告訴其它生物，誰是老大，他們不配繼續存在。”
杰西卡在和扎克唱雙簧，“找到藏匿的墮天使，保護找到的墮天使，抵抗異族，抵抗惡魔。地獄找回墮天使同伴，天使獲得執教天使的榮光（影人去撿），魔宴獲得配進入魔宴的原隱秘聯盟血統吸血鬼。單贏，雙贏，三贏。”
哈密頓皺著眉看著扎克，“一輸。如果外族吸血鬼吸引了異族，中部的獵人行動就很寬松，他們有‘柯爾特’，這對所有人都不是好消息。”
杰西卡不喜歡這表述中表達的意思，這意味著在魔宴眼里，自己在獵人中留下的手下，根本沒有作用。記得吧，獵人持有‘柯爾特’是當時墮天使和獵人達成的協議，才換來了此時巴頓中絲貝拉手下的獵人和巫師團體。
“那我問你一件事。”扎克看著哈密頓，“魔宴，我們，到底準備處理中部的情況？就指望中部一直亂著，牽制住獵人和‘柯爾特’麼？隱秘留下的坑，就一直爛在那里麼？”
“當然不是！”哈密頓搖頭了，但，也沒有序了。很好，這表示他不知道。
扎克搖了搖頭，“如果是你不知道，我到沒什麼意見。但如果是我們，不知道。”魔宴不知道，“那就是個問題了。有‘柯爾特’的獵人，呵，無敵，作為永生的我們最好準備好了某一天，獵人們拿著那把小槍，殺完了中部那個坑里的東西，開始往其它地方跑。”
違心，又不得不真心的，“嘖，你有建議麼？”
“有，趁著獵人還和巴頓的巫師絲貝拉，以及墮天使有關系，不指望永生的未來，在當下，就解除這個威脅。”
杰西卡給了個感謝的眼神。
應該的，魔宴無視的墮天使和獵人的協議，現在必須正視了。順便的，扎克又給巫師爭取了點與魔宴交涉的機會，能不能把握，看絲貝拉的後續動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