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他願不願意成為托瑞多了？？”
扎克在和露易絲通電話，上面是露易絲問的。
“耶~”
“耶？？”隔著听筒都能感受到露易絲瞪大的雙眼。
“他有托瑞多的‘目力’~”扎克用了個別扭的詞，自己修改了一下，“遠見~”
“你只是第一次見到他。”露易絲已經平靜下來了，單純的陳述扎克剛講述的事實。
“這不重要~”扎克的心情不錯，“當我看到一個符合托瑞多標準的人類，我就是知道~”
“你就是知道。”露易絲再次陳述扎克說的事實。
扎克還不至于沉浸在自己情緒中而忽略露易絲的感受，所以他溫柔了聲音，“露易絲，這不是我請你成為我後裔的情況。你懂的。”
“我懂。”
不知道大家懂不——曾經是扎克給出一個女人陪自己一起永生的提議，現在，是重建‘托瑞多’。這是兩件根本不能放在一起對比的事。
扎克知道露易絲真的懂，他們在巴頓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討論過托瑞多氏族未來的事情，這種情況早晚發生——扎克不再因為任性喜歡的想要（露易絲）、救人失誤（‘將軍’）、以及交易承諾（查理），制造後裔，單純的因為需要後裔而制造後裔。
“但他依然太年輕了，和昆因的情況一樣，太年輕和太年長，都並不是成為吸血鬼的理想情況，而且多數時候年輕比年長要糟糕，青少年，呵呵。所以我只是告訴他好好想想，不用著急做出決定。”
“恩。”露易絲簡單的應了一聲，“你做你需要做的事情。然後，剛才跟你說的事情，盡快。”
扎克和露易絲的電話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善于總結的大家應該已經發現這電話的套路了，首先總是扎克詢問巴頓的情況，露易絲回答。然後露易絲會問扎克的狀況，扎克回答。
現在就是這個階段，扎克告訴露易絲昨夜遇到到他想招募為托瑞多的少年狗弟。
扎克撇嘴，“馬上處理。愛你，再見。”
“愛你，再見。”
以及最後的通話結束。
放下電話，扎克直接去陽台上找尼克。
西部的冬天沒有東部的巴頓那麼冷，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扎克剝弄著尼克在忘我的冥想中，而忽略的頭發。細密的碎沙剛從頭發里解脫出來，就被風揚起，灌入扎克開了門的室內。
曾經是雷夫羅的卡帕多西亞管家，一聲不響出現在被沙塵污染的房間里，默默的清掃。
扎克撇了管家一眼，拉上陽台的門，“這個卡帕多西亞讓我不舒服。我不覺得他高興自己在這里工作。”
“他知道他被曾經的氏族兄弟們監視著。”尼克說話了，“多數卡帕多西亞都是他這樣怪異。”
“你是說被換血後成為的卡帕多西亞家伙們？”
“恩，勒森布拉有意讓卡帕多西亞氏族一直處于這種尷尬的位置。”關于吸血鬼氏族變換這件事，在巴頓時，奈納德•卡帕多西亞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里不重復了。
大家就當做是犯錯的貴族孩子，被廢除姓氏，過繼到偏遠遠親後，又被送到本家來工作時，被所有人注視的那種別扭處境。
尼克也回頭看了一眼在掃地的管家，搖了搖頭，看回扎克，“你知道勒森布拉最初要送來的管家是我的人麼。”
“你的？”
“曾經是我的人的家伙。”尼克擺了擺手，“我告訴勒森布拉他要敢送，我就敢殺。”尼克沒什麼語氣，“在我這里犯過錯的人，殺了就殺了。”
“這麼極端麼。”兩個人都知道管家听的一清二楚，扎克也不是在維護什麼，只是說事實，“換血成為卡帕多西亞已經是犯錯的懲罰了，何必計較那些。”
“這不是計較。”尼克擺了擺手，視線離開扎克，“我剛告訴你了，這是勒森布拉故意給卡帕多西亞制造的境況。”
扎克挑了下眉，“什麼境況？讓卡帕多西亞成為魔宴中犯錯之人的聚集氏族？然後自動讓其它氏族討厭卡帕多西亞？”
“是的。”尼克又抬頭看扎克了，莫名了有了笑臉，“你是不是很高興有我在你身邊幫你理解魔宴~你要怎麼感謝我啊~”
講真，沒有比尼克更好的向導了，扎克是需要感謝。可惜啊，扎克……
“我正好有件事要找你幫忙，幫完一起吧。”
尼克扯了下嘴角，“不幫。在魔宴會議上提交，然後讓勒森布拉去決定值不值得我出面。”
扎克裝作沒听到這句話的樣子，自顧自的說了，“曾經作為巴頓經濟支柱的本地企業，赫爾曼工廠關閉後，赫爾曼先生委托過我幫他做一件事情。我沒完成。”
尼克捧著自己的頭發，往耳朵里塞。
扎克都懶得阻止這幼稚的舉動，“不僅沒完成，還讓他讓我復仇的對象在巴頓混的越來越好。”艾瑟拉，“剛才露易絲告訴我這位赫爾曼先生給格蘭德下了最後通牒，如果格蘭德不解決這件事，他就會重回巴頓。”扎克挑了挑眉，決定引用露易絲引用赫爾曼先生的話，“‘讓巴頓天翻地覆’。”
尼克現在看起來就像個耳朵你長毛的怪物，看著扎克，意外的認真，“如果這是關于巴頓的事件，你應該在魔宴會議上提，讓勒森布拉知曉。也就兩天後，你應該準備一下。”
“我不會，讓監視我的雷夫羅通知勒森布拉就是了。而且我不需要等到兩天後，你現在就可以幫我解決。”
“我說了，我不幫。”
“你不幫的話，那我就要問點兒你不想回答的問題了。”
“那最好了。”這就是被不斷被人強忍所難的人，最後的堅持，“我就學你對待勒森布拉那樣，沉默游戲，徹底不和你說話。”
“那些從巴頓進入聯邦境內的非法勞工，在哪里。”扎克自然還是問了。
尼克挑了下眉，抿嘴，做了個不會在開口的動作。
“赫爾曼讓我報復的人是艾瑟拉。因為艾瑟拉使用惡劣的手段逼迫他低價出售工廠，最後是兩頭都沒有獲得好處的收場。”
尼克擺了姿勢，開始冥想。呃，對，盤對打坐的那種。
“艾瑟拉在前期都一直是魔宴暗中操縱的女人，替魔宴做了很多事情，包括，拉攏李斯特、費舍、法爾肯，進行人口走私活動。”
姿勢是有了，尼克有些陰沉的看了眼扎克，“如果不是你告訴她魔宴操縱競選的無間道，毀掉了李斯特家族，她依然是我們操縱的女人。”自己打破了沉默的游戲。看起來這種游戲，不是扎克這種足夠惡劣的人，根本玩兒不來。
扎克都沒有回應這指責，反正是誰都知道的事實，“赫爾曼離開巴頓後在巴頓有個幫他繼續獲得巴頓信息的線人，曾屬于西區人一份子的皮克斯先生。”
尼克搖搖頭，又是不想說話的樣子。扎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不是對話，是告知，以最後結果是‘你必須幫我’為目的的告知。所以，為什麼還要浪費力氣參與對話呢。
“作為在巴頓沒落的家族，這位皮克斯先生很合理的比較在意李斯特家族的突然崩毀。人口走私案。”
尼克皺眉了。扎克話中節點開始連接。
“你想到了？”扎克自然注意到了尼克的表情，“是的，赫爾曼查到了非法勞工的流通渠道，他甚至發現了在巴頓西區人還沒有準備好一切，嫁禍李斯特家族時，真正在參與了人口走私的人們。他要復仇的艾瑟拉，就是其中之一。”
尼克不得不開口了，“你說了這個赫爾曼離開了巴頓，他怎麼查到的？那個曾經是巴頓西區人的皮克斯？”
“這不重要。你動不了這兩個人。”扎克很干脆，“皮克斯是個虔誠的聖主信徒，呵。”別在意扎克的小偏題，“虔誠到在墮天使出現在巴頓的初期，召喚過一個基路伯（在巴頓時扎克查皮克斯的電話本時猜到的。皮克斯有巴頓所有真正人類神職者的的電話，並在惡魔控制了教會後不再和教會有任何聯系，之後成為神職人員的電話皮克斯都沒有在記錄。）。當然，他自己可能沒有自覺。”提這個的重點是——“魔宴能對這樣一個虔誠信徒下手嗎？”
尼克煩躁的搖了搖頭。
扎克一聳肩，“我想也是。至于赫爾曼，他到只是個人類，還是個老頭子。”扎克笑了，“但是，他在巴頓還有個弟弟。”考驗大家記憶的時候到了，“在巴頓有一個制作、銷售獎杯的作坊。”
尼克看著扎克，是不耐煩，明顯這後面還有內容。
“這個赫爾曼弟弟，因為年中一次發生在巴頓的離奇案件。”巫師集結導致的海妖自燃事件，“而認識了一眾西區第三代，包括史密斯里的伊芙。”
“嘖，瑞默爾。”尼克以為自己已經听到重點了。不怪他，如果我們完整了回顧了露易絲在電話里對扎克說的話，我們也會這麼認為。
“瑞默爾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你應該擔心的是身為這一眾西區第三代親密摯友的。”扎克的臉上啊，是自豪，“報喪女妖。”
尼克瞪起了他的眼楮，“你格蘭德身份的妹妹？那個愛麗絲？！”
扎克點頭，“她們在放寒假，她們的假期計劃就是在西部派斯英區的一個叫【帕克】的小學開辦托兒設施。這項目在暑假的時候很成功，是西區人對他們後代的挑戰和培養。”扎克有些不以為意的，“你能猜到的，故意制造點小困頓，讓那幫孩子自己想辦法完成項目，類似這種事情。”
“直接告訴我！”尼克已經厭煩這鋪陳了。重點，他需要重點。
“這幫三代孩子要自己找資金，不能從自己的家族里得到資源，這就是意味著，贊助。哦對了，”扎克自己補了一句，“艾瑟拉的兒子，凱撒也在里面。”
“真好。那幫三代找了那個赫爾曼弟弟，就在赫爾曼對巴頓這幫人的仇恨快要爆發的時候！”
“就是現在，只是這個赫爾曼弟弟在征詢自己哥哥意見的時候被莫名的拒絕。”扎克說的理所當然，其實也只是重復露易絲電話里的理所當然，“畢竟這是這位有個哥哥幾乎就是巴頓市的本地象征，而自己身為弟弟只是無名的獎杯商，唯一有可能和西區人建立關系的項目，他需要意見。”
“赫爾曼現在在巴頓了嗎？！”尼克的臉色很陰沉，“只要他還沒到巴頓，我不在報喪女妖的視線內處理掉這個麻煩，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正確的想法。可惜——
“現在大概已經進入馬薩州了，所以，你已經失去這個機會了。”
尼克低頭開始思考。
扎克倒也不怎麼急，“或許我應該告訴你，這位赫爾曼弟弟，是這幫西區三代找到的唯一贊助，所以，他們都很在意最後的結果~”沒錯，施壓。同時，也是事實。大家有認真枚舉過西區三代這幫孩子的成分麼，包括凱撒，呵呵，不能選擇自己的家族相關產業後的效果，就是他們能在巴頓中尋找贊助的對象，真心沒多少了。
尼克依然在思考。
扎克更不急了，“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讓赫爾曼在巴頓保持安靜，同時，讓自己弟弟好好贊助巴頓的未來們。”
“嘖。”尼克結束思考了，壞的那種，看著扎克，“我現在就能去打個電話，讓我的企業在一天之內扯掉所有身份有問題的工人，然後不會有任何實質證據證明非法勞工和西部的關系。這個赫爾曼就算是在巴頓為了整艾瑟拉，拉下了所有巴頓的西區人，也和我無關！”
“那如果你這麼做了，我或許真的要在魔宴會議上和勒森布拉好好討論巴頓未來的局勢了。”扎克沒開玩笑，他說的很認真，“人口走私案會讓西區家族一半會受影響。李斯特的罪名動搖也會讓手下了李斯特所有產業尤里家族處在尷尬的位置。更不用說讓在近期非常支持艾瑟拉政治活動的市長安東尼，變成笑話。”扎克做了個花開的手勢，“噗夫，詹姆士的未來~”
尼克盯著扎克，如果他目的只是讓扎克能和魯特•勒森布拉重新說話，堅持一下就可以了。但，顯然，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在意不是麼，“你有解決方法？”
“我有。”扎克笑著，“事實上，是我的女朋友有一個，你想听麼。”
“說。”
“魔宴重建赫爾曼親手炸掉的‘赫爾曼’品牌。對，賄賂。這永遠是最有效的交易手段。”
“在哪里。”
“這里，西部，沒有理由讓赫爾曼呆在巴頓，讓他隨時有機會做壞事不是麼。由你，這個非法勞工流向的終點，誠意滿滿的提出。”最後，入一開始所說，這是扎克找尼克幫忙，“幫我，完成這個格蘭德不滿客戶的售後服務。”扎克啊，不留一絲空隙的，“請~尼克~”
尼克艱難的點頭了。極其難得的在扎克滿意離開前，“等這件事結束，我最好別發現魔宴在巴頓市長競選中作事情，勞工渠道的信息，是從你那里暴露出去的。”
扎克回頭看一眼尼克，微皺著眉，“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太便利了，對你，所有事情都在偏向你。而我們都知道托瑞多做事，永遠是這麼便利，總是在關鍵的位置上有關鍵的點等在那里，接手事件的走向。就像這樣，寒假項目？你妹妹？西區三代？做獎杯的弟弟？扎克，你最好不是在利用我。”
扎克安靜了一會兒，笑著，“如果我就是在利用你呢？”清清楚楚的問句。
扎克等了一會兒，不等了，因為看起來被提問的人，想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