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虞良。
簡單的四個字讓女人愣住了,她並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瞬間,身上的陰氣再次翻涌,充斥在整個房間內。
通過陰氣對房間的覆蓋,她迅速收集到了這個臥室內所有的細節,然後得出了結果。
在她兩次進入“虞良”臥室的間隔時間內,沒有什麼人或者是怪談生物進入過這個房間。
也就是說,這台電腦屏幕上的文字是自己出現的,不是別的生物寫在這里的。
一台電腦……
自己出現這樣的字跡?
女人的腦海中下意識想到的還是本就在二重鏡世界里的“虞良”,因此她轉頭看向了桌上的鏡子。
鏡子中立刻浮現出二重鏡世界中的畫面,現在這個時間點的“虞良”正摟著等人高的抱枕躺在床上休息,而床尾的金屬狗籠中,一個只穿著紅色內褲的女人伏在地上休息。
不是“虞良”干的。
目睹這樣的場景後,女人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看向ord文檔的眼神中便帶上了一種詭異。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另外一個虞良?
是……
女人的記憶迅速浮現出來,那個曾經在鏡中短暫逗留的家伙,那個創造了“主”的家伙。
“主,究竟發生了什麼,是那個虞良的行為使您不高興了嗎?我現在就可以除去他。”該隱同樣看見了剛剛鏡子里顯現出來的虞良影像,于是便提議道。
他知道這個家伙,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但他不喜歡這個家伙,從看見“虞良”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深深地意識到,自己不喜歡“虞良”。
原因嘛,沒有原因。
或許主知道為什麼,但主不會說。
現在,他想要殺死“虞良”,無論是為了主還是為了自己。
“不用。”女人搖了搖頭。
無論喜歡與否,“虞良”都是當前這個副本與真正的現實世界唯一的關聯,她不會也不想切斷這種關聯。
在這個名為“囚鏡”的單人副本中,一切都是定式,比如小冉,比如小鎮。
只有“虞良”不一樣,他的名字和相貌是在玩家虞良進入副本後才隨同一起生成的。
就像是一款嶄新的單機游戲,它可以斷開網絡自動運行,一方世界是完全封鎖的模樣,而第一個打開游戲並且創建角色的玩家就是這個世界第一次與外界進行接觸。
這種關聯非常微弱,但卻是她脫困的唯一希望。
沒有虞良的話,最後的與現實的關聯都會斷開,那麼她就只能進行等待了。
等待囚鏡副本中再次誕生一個根源怪談,等到囚鏡副本改頭換面迎接新一批的玩家,然後跟隨在某個玩家身上離開這里。
是的,她從未想過留在這里。
這里的萬物萬事都是可控,她是絕對的主宰,因而獲得了絕對的無趣。
她,想要最大限度的愉悅,因為這個世界已經無法滿足她了。
在她看來,每一個副本都是一場屬于根源怪談的挑戰賽,勝者將獲得去往更高一級競賽“現實世界”的機會。
不,不是勝者獲得進入現實世界的機會,而是進入現實世界的才是勝者。
這種輸贏與根源怪談本身的實力強弱沒有任何關系,反而是和根源怪談自己的操作水平有關系。
去往現實,進入更高等級的競賽,與自己同級的存在拼殺,以超長的歷史跨度為時間單位進行對決,勝者掌控賽季,敗者失去意識或者是“死亡”,回歸副本之中重新開始,再次混跡于低級別的比賽。
這就是她所理解的副本與根源怪談的關系。
副本是賽場,現實世界是更高級的賽場,而怪談世界就是這場比賽的主辦方。
至于玩家……
既是觀眾也是親歷者,大部分玩家是觀眾,少部分玩家是親歷者,極少部分玩家可以憑借根源怪談參與到比賽中去。
然而此時此刻,她“觸發”了被購買的事件,不,也許是“被觸發”,她並不清楚現在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定位。
玩家的存在和行為將會在某些時刻觸發怪談事件,這種觸發甚至無關因果無關時空。
相應的,根源怪談就是“被觸發”,唯有在這件事情上,根源怪談處于一種被動的狀態中。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根據她的推測,能夠察覺到這種“觸發式宿命論”的玩家都不多,更別提能夠找到其中的規則,利用“觸發”來為自己牟利乃至于克制根源怪談了。
畢竟大部分的人類都只有“應對”的能力,並沒有“創造”的能力,這也算是人類這種生物的悲哀了。
現在唯一讓她好奇的是,她究竟是“觸發”了什麼,還是作為怪談被什麼“觸發”了。
這一點對她來說很關鍵,但她暫時卻無從得知答案。
從身份上來說,她是被一名玩家創造出來的作家,更近似于“玩家”;而從能力上來說,她現在無限近似于根源怪談而非玩家。
問題的答案會在這台電腦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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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她絕對不會容許自己成為一件“商品”。
尋常的東西已經很難再徹底殺死她,所以她並不需要擔憂什麼,直接在電腦的文檔上打字詢問道。
“你是什麼虞良?”
既然對方自稱是“虞良”,那麼有大概率對“虞良”是有一定了解的。
再不濟,至少也是這個“虞良”家里的某樣東西成精了。
只需要稍微誘導對方一下,讓對方說出更多的信息,她便能夠判斷出情況來了。
這個副本里的一切都會在她的掌控之下,她有這個自信,也必須要有這個自信。
另一方面,在二維世界中六角城的郊區的一個小房子里,冒險家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得到的信息解碼出來,變成常人能夠听懂的語言。
“你是什麼虞良?”他說道。
“這麼快就有回應了?”虞良有些驚訝,他們僅僅是剛將文字信息打出來,這就收到了回應……
總感覺有種上當受騙的意味。
在此之前,他找到了冒險家,想要讓對方協助自己到圓形城區,籠絡一些圖形幫忙用顏色標記出字樣,然後告訴可能會來尋求真相的女作家一些事情。
如果能夠得到對方幫助的話,整個怪談事件就迎刃而解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的冒險家給了虞良一個大大的驚喜。
冒險家在回收站中獲取了大量的信息流,本來他以為這些東西可能派不上什麼用場了,結果現在的虞良恰巧需要向三維世界傳達一些信息。
這些信息流在適當組合後就能夠發出控制這台電腦的指令,在有根源怪談監視的情況下,一些危害電腦的事情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想要打開ord輸入一些字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
從冒險家那里得到了想要了解的信息後,虞良的心里要輕松不少,屬于平面國的戰爭還沒有結束,他還以為自己接下來的工作不會太順利,結果卻是不要太順利。
這一次副本,冒險家立大功啊。
于是虞良迅速將“我是虞良”這四個字打在了公屏上。
他對囚鏡副本中現實世界“虞良”的家庭條件不是很了解,但他確信一件事情。
現在這個時間段,能出現在“虞良”家里的人必然是想要尋找“虞良”的人,又或者干脆就是女作家本身。
只要對方看見了電腦屏幕上的文字,那就好辦了,虞良可以根據對方的身份來判斷如何通過對方找到女作家,同時讓女作家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這時候得到的信息讓虞良心中一喜,對方的問法有很大的問題。
“你是什麼虞良”,這個問題拋出來就意味著對方知道所謂的“虞良”有兩個,一個是玩家虞良,一個是鏡外虞良。
同時,這也排除了根源怪談桌面寵發布消息的可能,因為桌面寵大概率是不知道有兩個虞良的,不然 在給冒險家下達任務的時候就會特別指出這一點。